公孙逸远远的瞧见自己百般留守的女人像只自由的鸟儿,欢愉着不曾回望一眼囚困的牢笼,忽而觉得悲哀了些。

纵然每一个轮回都想给她一个绝对安全的一片天地,却总是讨不得她的欢喜。

若是从前公孙逸绝不放她游走在外,而这一次,那么多不一样,为何不让她做更不一样的事?!

皮白说过过照顾好那女人!公孙逸自我安慰,觉得茫然无度,失落落的。

战九灵带着杏儿和小环奔走几十里地,并未发现有人跟来,当然、除了皮白这章狗皮膏药。

细细想来,战九灵也明白,或许当真被皮白说中,那只神棍故意放水,自己才能如此顺利。

转念、又觉得自己终究是离不开公孙逸的眼皮子,杏儿建议简单易容的建议就抛之脑后。

如此一想,战九灵隐隐有些愧疚,其实对神棍死缠烂打一番,那厮也能放自己下山来……

“夫人是在想主人吗?”杏儿见战九灵闷闷不乐,故而打趣。

战九灵嗔道:“你是想回去吗?”

小环见这主仆二人融洽无比,心里生出几丝异样,才开口:“夫人,奴已经打点好行装,随时可以出发。”

战九灵应了一声,才吩咐下去,不许她们再称呼自己夫人,还未笄礼,当真别扭。

小环窃笑,虽然主子还未笄礼,却早已许下婚约,就连上头的打扮也用了很久,却是天天让着不让称‘夫人’,可不就是掩鼻偷香的意思?

皮白一连几天都没好脸色,堂堂一代机关大家,居然被一个几岁的小妮子使唤做了车夫,世态炎凉。

战九灵一心朝鄞州而去,觉得没有掩藏行踪的必要,反正唯一要躲的公孙逸,眼下也不必了,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倒也没委屈几人的肚子。

莫语自知道战九灵脱身奔向鄞州,就传书许图过来照看,却被左莽拒绝了,说是京中多事,近来时常有陌生人打探郡主府的事情。

鄞州的事自然是不能外泄的,若是许图动作太大,怕是留下蛛丝马迹。

战九灵一得到这消息,便知道老皇帝又开始不老实了,也不知道老皇帝得了什么风声,没准战老爷子都整了几出花脚乌龟的戏码。

差人去打探战宇达的行踪,迟迟没有任何消息,战九灵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到了鄞州,战九灵这才发现鄞州并不如自己当初想像的热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决定。

按理说此处是多国交界,理当龙蛇混杂,不太容易打开局面才对。

可战九灵一入鄞州地界却觉得此处民风甚好,百姓们都客道热情,就连杏儿去问询方向,那答话的老汉都还给几人备下几口简单的吃食,好让几人在路上方便一些。

只是战九灵不知道的是,鄞州虽然无官管辖,却有三大头割据,最强的却是子真撤走的摊子,如今也只能是绝杀殿的凶名在外,一时间倒也太平。

敢伸出脑袋挑事的,早被绝杀殿清个干净,项才一心办好战九灵交代的事,绝杀殿不轻易显山露水,出奇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