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宁要走,战九灵自然不拦,让人送来些散碎银子,不多不少正是暗中贴补皇长孙的银子数目。

这些银子哪是什么赏赐,分明就是敲打银,郡主果然是对长孙殿下的事上了心,隐在暗处的能力果然不能小觑。

好在自己率先办妥这件事,要不然此行,恐怕没那么容易脱身。

回头看了一眼‘忠勇侯府’的鎏金大匾,崔宁默默祈祷,以后别再到这里来了,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我是分割线-------

战承恩放下手中西瓜,狐疑的瞅了半天战九灵。

“干嘛,又准备作妖?”战九灵警惕万分。

“臭丫头,没规矩!”战承恩作势要打,真落下手去,跟挠痒似的。

战九灵也不躲,喝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梅子汤,正经道,“老爷子,明个就是仲秋了,陪您老过个节,小九出门办些事,就得赶回衍天门。”

“那小子还能锁住你??”战承恩一脸不满。

战九灵贪凉,捧着梅子汤碗就不松手,吃得欢快。

“那药真那么厉害?要是那阉人对老皇帝下手,可是会坏了大事!”战承恩忧国忧民,虽是待遇不公,却也不想国家动荡,百姓不得安宁。

战九灵嗤之以鼻孔,“那阉人若有那么大胆子就好了,小聪明是有,野心不足,否则也活不到今天!”

老爷子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崔宁深得帝王信任,这其中必有忠诚,自然也饱含无威胁的能力才会受到重用,突然觉得孙女智近于妖,心中欢喜,满意的捋胡笑着,“那你还……”

“兔子急了还咬人,狗急还跳墙,老皇帝实在讨厌!”战九灵吃下一碗,觉得舒服,转头对老爷子嘱咐,“您老好生休养,莫要出去找不痛快,枪打出头鸟!”

“臭丫头,胆子大了,连老子你都敢教训!”战承恩详怒,扬手的时候,只见战九灵甩着轻功躲闪而去,有些诧异,而后却异常欢愉,有什么能比见到儿孙有出息更让人高兴的。

战九灵回头做个鬼脸,快速道:“哥哥说要去漠北学本事!就不跟老爷子道别了!怕你老泪纵横,让人受不了!”

战承恩举起的手缓缓落下,早猜到孙子回来,却不曾想这臭小子连安都不来请一个。

只叹,都怪自己不中用,家中变成如今的模样,万事还靠着两个小辈周旋,心中不免悲凉了些,若是大儿子还在……

“父亲!”战云烈的声音响起。

老爷子背过身子抹了一把面门。

“可是小九那丫头惹您不快了?您不要和她计较,她还小,顽劣了些,本性却是好的!”战云烈宽慰,看着老父亲眼角晶莹,心里发堵。

战承恩转过身没好气道:“好个屁!那臭丫头身上随便一搜罗都是些带毒的玩意,战家子孙都迎面阵杀敌人,哪会使那些个歪门邪道。”

不满的念叨一会,却见三儿子沉默不语,叹息一口,不再说话。

戎马一生,刚正一世,可大房夫妻,还有小儿子哪个不是被歪门邪道所害,二房心术不正却活得好好的。

“前天夜里小九钻进你住处又闹什么幺蛾子?”战承恩岔开话题。

战云烈苦笑,“小九也不知哪里学来的方子,把儿子蒸煮一夜,天明时又被拿去当做练针的人偶。”

战承恩带着隐痛,安慰,“那丫头自然是从冰寒巅学了些皮毛,你作为二叔,当得宠让着些,她心意你定也能感受得到。”

“儿子知道小九一番心意,誓学医术,也是想我能重新站起来,只是……”战云烈目光黯淡下去。

战承恩爱责道:“只是什么?小九心意莫要辜负,你且受着,冰寒巅号称医圣之巅,总归是有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