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妈妈把君雅白送回房,见她主意难定,请示后便退下。

关上房门叹息一口,终究是不能多劝,虽是提及战家兵书一事,又岂是简单就能成事的!

君雅白在绣椅上坐下,如何也提不起针头,满腹心事。

即便是罗皓跟随战承恩沙场多年,怕是兵书也未曾见过,自己又当如何下手。

就算得了兵书,皇家漩涡又岂是自己一己之力能翻覆的?

越想得深,君雅白越是苦笑不已。

“差点魔怔了!”君雅白自语道。

如今破牢而出,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不过守一方天地,余生了了罢了,求得多便失得多,那宫墙之内还见得少么。

想到此处,君雅白更是对战家兵书失了兴致,怎么能将自己置身险地去求那镜中花水中月……

罗皓甩袖而去,对君雅白的话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皇后此番遣人过来,不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才好。

请辞到苦寒边塞乃是情势所逼,朝堂之上风起云涌,太子被废是迟早的事,如今身处位置万分窘迫,自然是暂避锋芒为上策,只是……

罗皓心中挂念战承恩,脑子里更是浮现那个生死不明的小小脸庞。

“将军,夫人有请!”

书房外伺者来报,罗皓放下手中公文,抬眼看了一下虚掩的窗,天色竟然已经昏暗。

应了一声:“何事?”

伺者有些慌乱,支吾道:“奴才不知!”

将军平日都不大理会后院的事,时常都是推拒了事,若不是夫人的贴身管事妈妈在等候,伺者大可直接回了就是,却不想今日将军回答出人意料,倒让人不安了些。

“让七三过来收拾,稍后就过去。”

这算是回了话,伺者赶紧收拾面上表情,退下去办差事了。

罗皓府中治理严谨,得力管事多是军戎出生,更有管家曹响来自军勤处的老人,一切都照军风办事,一个小小的新进伺者岂敢妄言?

等了一会,罗皓推门而出,不见七三,却见曹响匆匆赶来。

“将军安好,七三公务在身,不能前来。”曹响答得干净利落。

曹响虽然年已不惑,却天生一张常青树的脸,收拾得仪表堂堂,连胡茬都只能微见青黑痕迹,一身蓝色锦袍衬得十分儒雅,不知道的人还真看不出他的年纪,大多会觉得是个儒雅青年,知道的人可不敢随意挑衅他超常的记忆力,丰富的阅历,精明得让人发指。

罗皓一脸恍然,居然忘记把七三放回京中公干,想来两月内是折回不得。

扫了一眼曹响,罗皓开口,“既然如此,这些日子让五二过来书房当差。”

管家从容应下,便见罗皓大步离开。

君雅白摆下一桌精致可口的菜肴,更是拿出了从宫中带来的私酿,为只为能借这一席小宴能和夫君好好畅谈一次,解了心中困惑。

罗皓能赴约已经让人喜出望外,此刻听了伺者来报,君雅白更是对镜整理妆容,生怕些许不足,失了仪容。

屏退身边丫鬟婆子,君雅白调整呼吸,嘴角带笑,真真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好不温婉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