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的，竟然直接脱口而出。
慕锦阳昨天，跟赵漫漫纠缠一夜，这又让她想起，在许然带她去的那个晚会上，赵漫漫给慕锦阳的那一个吻。
是不是……是不是在跟她之前，他还跟赵漫漫有过……
顾新瑶不想再想了，她也不敢去想。
她接受不了慕锦阳的背叛，哪怕是一点点的“念旧”情怀，她也接受不了。
想问，也不敢问出口。
他害怕慕锦阳告诉她，他跟赵漫漫过往。
又怕，他会欺骗她。
嗯……哪怕欺骗也好，能欺骗她一辈子，她也认了。
可是那高清的视频，慕锦阳疯狂的吻，还有赵漫漫解开裤腰带时娴熟的手指，都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现在，是不是她，已经眼见为实了？
是不是全国，乃至全世界，都眼见为实了？
那她，顾新瑶的颜面，又何在啊？
一想到这里，顾新瑶就感到自己的心，好像被刀割着一般的疼。
她呼了一口气，不敢去看慕锦阳，只是呆呆的，在昏暗的病房里，盯着天花板。
而慕锦阳，在听到顾新瑶的那句话时，确实大脑一片空白。
孩子不是他的？
鬼才信？
她是不是，又要用这种方式，跟他划清界限？
上一次，她不是一样说，多多不是他的儿子？
慕锦阳缓了好半天，才算缓过神来。
他知道此刻的顾新瑶，正在气头上，他不敢提今天新闻爆出来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于是，他站起来，为她掖了掖被角，说道：“刚才秦若兰来过了，那会儿你在昏迷，不然……你现在打电话给秦若兰，报个平安。”
顾新瑶把脑袋扭过去。
若要背叛，那就不要再对她这么好！
她的心已经死过不止一次，又被他一次次的唤醒，现在，这一次，她想，她的心，大抵是彻底的死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在新闻上，看到这样的慕锦阳。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干裂的嘴唇张开，顾新瑶喃喃道。
慕锦阳尴尬的笑了一下，“我把手机给你接过来。”
“我说了不要你管！”
顾新瑶的语气有些生硬。
慕锦阳知道她生气，这件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会生气。
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顾新瑶的手机，又蓦地缩了回来。
然后，开口：“瑶瑶，那个……我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我……我跟赵漫漫没有——”
“我不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上、床！”
“……”
“你疯狂的去吻她，这种视频是假的是不是？”顾新瑶气的脑袋发晕，沙哑着声音看着昏暗中的慕锦阳，“或者，你又要说，你们酒后乱性？又或者，赵漫漫给你下药？”
“……”
“慕锦阳，你能不能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情你编一次可以，编第二次，就有些太蠢啦！”
顾新瑶想倒豆子一样，一股脑的说了很多。
就仿佛，憋在自己心里的不满和委屈，要在这一瞬间，全部发泄出来。
她知道，慕锦阳优秀，她知道，他是所有人里面最最耀眼的一颗星！
她也知道，很多女人都想去倒贴慕锦阳！
可是，慕锦阳就这样去回应她们的倒贴，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难道这日子，还能过下去？
慕锦阳深吸了一口气——
“瑶瑶，我没有骗你，我胳膊上的伤，就是昨天晚上为了保持清醒给自己割的！”
“……”
“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我真的……”慕锦阳一时语塞，喉咙里堵堵的，甚至连语言，都不知道该怎么组织，“我知道，你不会相信，因为五年前，我已经因为这个跌倒过一次，现在我重蹈覆辙，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信这么巧合的事情，可是……它确实是真的。”
是，确实都是真的。
他跟蒋子湄上、床是真的，他跟赵漫漫上、床也是真的！
顾新瑶死死的咬着嘴唇，盯着天花板，双眼空洞而又无神。
“我还应该怎么相信你？”激动了一番的顾新瑶，这一阵，好像又极为虚弱，“我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跟赵漫漫没有过过去？”
“好，我承认，高中的时候，赵漫漫是——是追过我，可是我并没有接受啊！”
慕锦阳简直要急死了！
这个赵漫漫，上高中的时候就一直缠在他身边，他都不怎么当回事，后来大家都考上了大学，两个人本来就没有什么交集，天南海北的一走，就更没有联系了！
如果非要说联系，那唯一的联系，就是能从她的哥哥赵修远嘴里略微听过那么几次，后来……夏晚被封杀，因为他跟赵修远合作的关系，就直接叫赵漫漫去顶替了夏晚拍电影。
谁知道，顾新瑶却误会的这么深！
慕锦阳心里很不是滋味。
是他……没有早早了解到她的想法。
顾新瑶冷笑了一声，眼里，全部都是绝望——
“那，如果你们俩没有过去，她怎么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你？”
“……”
“我该相信你什么？相信你说的一切？相信你跟蒋子湄，也没有结过婚？”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慕锦阳怔住了。
这一刻，他真的，百口莫辩。
不是没有想过告诉顾新瑶这些，只是，两个人终于不计前嫌又一次在一起以后，他就开始害怕了。
他生怕这份失而复得的爱，又被他自己给弄没了。
他想再等等，等蒋子湄慢慢消停了，等顾新瑶能把那些伤害都淡忘一些，再告诉她。
谁知——
这时候，慕锦阳蓦地感觉，是他自己的小心翼翼，是他的担心和害怕，又一次，将他们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爱情，逼上了悬崖。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却终究是，没有开口。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慕总，现在慕氏旗下的所有公司股价都一路下滑，官方微博下面全部都是谩骂，公关说，你必须想办法澄清这件事了！”
慕锦阳的脸色渐渐发黑。
“滚——！再打电话过来，工资全都给你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