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盒放在桌上,一盘一盘端出来,菜色很是丰富。
桌上全摆满了盘子,食盒没地方放,云拂便把它随手放在了地上。
随口嘟囔了一句:“这食盒看着是竹子编的,应该轻得很,怎么这么重?”
风尘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昌明煦没有在意,而是依旧兴奋地说道:“师父,我的天赋怎么样?是不是特别适合炼……”
风尘打断了他的话:“对,你很适合练习仙术。”
见昌明煦疑惑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今天教你的那个仙术是我独门秘创的,我之所以不让外人进来,就是怕别人进来偷师。”
说着瞥了一眼地上的食盒。
其他两人立即领悟过来,云拂把食盒又从地上拿起,一层一层打开。
而昌明煦则依旧保持兴奋的语气,和风尘说着话。
云拂仔细翻找之后,才发现食盒的底层中有夹层,轻轻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窃听石。
两人看着食盒里面的窃听石,全都默默地朝风尘竖起了大拇指。
真是太神机妙算了!
风尘低笑一声,优雅地拿起筷子开始夹菜,边夹边道:“你今天下午把我教你的仙术巩固一下,你也累了,赶紧吃饭吧。”
昌明煦很是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师父,徒儿一定勤加练习。”
“你还只有源仙橙色仙阶,修炼仙术的同时,提升仙阶也很有必要。”
这句话他说得很认真,是真正要嘱咐昌明煦的话。
昌明煦郑重地点点头。
三人迅速解决完午饭,风尘和昌明煦便又把自己关进了炼丹房。
云拂则提着食盒晃晃悠悠地往主院走去。
本来她今天下午还想静心修炼的,可现在,突然有件事情想做了。
走到主院之时,往前看去,徐婆婆正笑眯眯地站在长廊之上。
云拂感叹,她可真是无处不在。
“姑娘吃完了?”徐婆婆迎了上来问道。
云拂点点头。
“把食盒给我就行。”
她继续点点头,顺便伸手把食盒递了过去。
云拂拍了拍手,笑着对徐婆婆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徐婆婆微笑着点点头。
转身,大步往后院走去。
半盏茶之后,她跟着徐婆婆出了主院的院落。
施展幽凌诀,躲在角落里,根本就没人会发现她。
她倒要看看,徐婆婆这么监视昌明煦,到底是谁的命令。
一路前行。
徐婆婆的脚步很快,匆匆忙忙的模样。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时间,她在一个看着很是奢华又大气的院落停了下来。
她走上前去,对院门口的守卫说道:“劳烦通知一声宗主,老婆子有事禀告。”
那守卫一副跟徐婆婆很是熟悉的模样,笑着点了点头,便转身进了院子。
不出多久,守卫便走了出来,对徐婆婆说道:“进去吧。”
徐婆婆应声而入。
云拂走到院子旁边的围墙边上,纵身一跃,便落在了院落之中。
院子里有很多栋建筑,云拂看着徐婆婆前进的方向,把目光定在了最中间的那栋两层建筑之上。
那栋建筑最为高大,也最为豪华,应该就是昌琮珀平常起居的房屋。
她的速度比徐婆婆快,在她到达之前,她已经摸到了那栋建筑的走廊外。
没费多少工夫,她便知晓了昌琮珀的房间所在。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一个大夫正好从他房间走出来。
云拂绕到他的房间后窗旁边,小心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之后,才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洞,往里面看去。
她此刻俨然成为了一个偷窥者。
不为别的,只为了她夫君的好徒儿。
云拂黑溜溜的眼睛在洞口转着,把房间里的场景都一览无余。
昌琮珀此刻坐在床边的凳子上,蹙着眉看着躺在床上的席听云,脸上满是厌恶……与担忧。
还真是矛盾。
一个侍从收拾了席听云伤口上处理下来的东西之后,端着盘子退出了房间。
此刻房间内只剩下昌琮珀和席听云两人。
席听云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好像自晕倒之后就没有苏醒过。
房间里面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不久后,门外便听到了徐婆婆的声音。
“宗主,我能进来吗?”
听到这个声音,昌琮珀迅速收起他一直放在席听云身上的目光,把握在她手上的右手也收了回来,站起身来走到一张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正了正脸色,才对外说道:“进来。”
徐婆婆应声而入。
她的目光在床上扫了一眼之后,迅速收了回来,低头对昌琮珀禀告道:“宗主,少宗主请的那个师父真的是教仙术的,并没有其他异样。”
昌琮珀点点头:“那便好,你先回去吧,密切注意他们的动静。”
“是。”
犹豫了片刻之后,徐婆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昌琮珀凌厉的目光投射过去,用极其危险的眼神看着徐婆婆,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该你管的事情,不要管。”
徐婆婆身子一震,连忙低下头道:“是,是我逾越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
昌琮珀朝她挥了挥手,说道:“退下吧。”
徐婆婆立刻躬身退了下去。
云拂刚想转身,继续跟着徐婆婆,突然听见床上的席听云发出梦魇般的声音。
“昌琮珀,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
“不要,不要杀我爹!”
“你为何如此欺骗我!我恨你!”
昌琮珀走上前去,蹙眉看着在梦中挣扎的席听云,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再没有动作。
“煦儿,你让我见见煦儿好不好?”
一滴眼泪从她的眼角划过,折射出来的光芒让云拂看得愈加清晰。
良久之后,昌琮珀的手才继续往前伸去,抹掉了她眼泪划过脸庞的痕迹。
“我不会放过你,永远都不会放过。”
他的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庞。
“我就要这样折磨你,一生一世,才对得起我爹逝去的亡灵。”
说罢,他俯下身去,在席听云的额间印上了一吻。
云拂嘴角一抽,以昌琮珀此时的行为来看,他莫不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