腓腓却在一旁悠闲地拿着筷子夹着菜,完全无视了风尘的警告,也没有在意云拂给他的眼色。
“大娘,这个烤鸡好吃,能再来一盘吗?”
他把一整只烤鸡放入自己的碗中边啃边说道。
白芯自认为自己的吃相已经够难看了,现在看到腓腓的,又找回了自信心。
心中还在感叹着,可惜了这张养眼的脸蛋了。
云洁有些为难:“还要的话,还得到山上去捉。”
“那算了,我就先将就将就吧。”
云拂简直没眼看此时的腓腓,只好无视他自顾自地吃着。
在她挑好鱼刺想要把鱼肉送到嘴里之时,只听到风尘在她身边一个劲地干咳。
“咳咳咳。”
偏头看去,风尘的眼神正落在她筷子上的鱼肉上面,眉毛微挑着。
云拂愣了一愣,半晌才明白他的意思,弱弱地把鱼肉夹到他的碗里。
风尘这才满意地拿起筷子,优雅地吃了起来。
一顿饭在吵吵闹闹中度过,却十分温馨,云拂擦了擦嘴,对风尘说道:“我还有事去找乐心,待会就回来。”
“我陪你一起去。”
云拂低头思索片刻,点点头:“也好,你的经验比我丰富。”
风尘边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边问道:“什么经验?”
“打架呀!明天就是三年一次的选拔赛了,我得去教教乐心,若是明天她能胜出,和我一起去孔雀族那该多好。”
风尘停下了脚步,眸色一沉:“你想去孔雀族?”
云拂不知他为何停了下来,回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孔雀族是我们仙禽界之首,能学到不少东西,我有机会去,肯定要去啊。”
“你们仙禽界之首是凤凰族。”
“可是凤凰族已经销声匿迹很久了,现在就是孔雀族在统领我们啊!”
风尘脸上有着无比严肃的神情:“我们龙族之人,永远不会认为孔雀族能与凤凰族相提并论,凤凰族乃上古时期的神兽,是孔雀族无法比拟的。”
云拂不知为何他要纠结这个事,为难地看着他道:“我们为什么要讨论这个事情,孔雀族和凤凰族都离我太遥远,能进孔雀族学习已经是很大的造化了,我才不管这么多呢。”
“若是有一天我们龙族没落,是不是也会被仙兽界所遗忘。”不知怎么的,风尘看到云拂的态度,突然感慨起来。
云拂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说道:“风尘,你什么时候开始多愁善感了?你这模样,好好笑。”
风尘眉毛一挑,盯着她的眼睛道:“你刚才笑我?”
云拂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他那危险的眼神,浑身一震,顿时觉得不好,赶紧撒开脚丫子一溜烟跑没影了。
原地还在回荡她的话语:“我自己去找乐心了,你在家里呆着吧!”
风尘低头笑了笑,还是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一路上的气氛很是让人不自在,云拂感觉自己都要被众人盯成筛子。
只要是从她身边路过的人,无一不偏过头来注视着她,就连最开始没有发现她的人,经过身边的人的提醒,最终目光也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不就是前几个时辰当众和别人打了一架嘛,有必要这样盯着她看吗?
她从那些人眼里看出了羡慕,嫉妒,以及……爱慕?
男的露出这种眼神也就罢了,怎么还有女的呢!
直到她发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风尘之时,才明白这一切因何而来。
她心情极度不爽:“不是叫你别来吗?怎么又来了!快快快回去!”
风尘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从袖中掏出一件带帽子的斗篷出来,披在她的身上,说道:“以后出门都要这样穿。”
说罢还把她的脑袋深深埋在帽子里面。
云拂一囧,这样好像更显眼了好吗?
片刻之后,又对他的袖子产生了兴趣。
“为何你每次都能从这里掏出东西来?怎么看都藏不了多少东西啊!”
风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表情有些诧异:“你没见过储物袋?”
云拂一脸憋屈地眨巴着大眼睛说道:“没有,我家太穷了,啥都没有。”
说完便一脸期待地看着风尘,风尘低笑一声,捏了捏她的脸蛋道:“我身上只带了这一个,待会回去我让风月拿一个给你。”
云拂咧嘴一笑:“傍大款的感觉真好。”
风尘:“……”
两人继续前行,不一会便来到了衣家。
云拂从斗篷里钻出一个脑袋来,看着门口的守卫道:“劳烦去请衣乐心出来。”
此时衣家众人差不多都认得云拂,忙拱手答道:“小姐一直没有回来。”
“没回来?”
云拂有些疑惑,不是说一大早就出去了吗?现在都过了午时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去了哪里?”
“小姐没有交待,不过之前听她随口说了一句,好像是要去找……云楠晨。”
云楠晨?那个虚有其表的家伙,她还去找他干什么?!
“好,我知道了,谢谢。”
看来还得去云家的范围找她了。
云家坐落于麋可湖的西南,当初云洁之所以带着云拂跑到麋可湖的最东边,就是为了离云家远远的。
经历刚才之事,她对云家的隔阂虽少了不少,不过还是没有那个心思再回归云家。
此时,去那边晃荡一下也没关系。
云拂朝风尘一笑:“走,带你参观参观我们五彩鸟族的地盘。”
风尘的身上此刻也披着一件白色斗篷,两人像极了做贼的模样。
“好。”
两人把身子都隐藏在斗篷之下,一路上说说笑笑着,气氛很是不错。
当然,说的是云拂,看着她低笑的是风尘。
路过麋可湖西之时,云拂不禁瞥了一眼那条通往山林蜿蜒曲折的路,犹记得那时,云沫为了除掉她,还特意在这荒山之中开辟这条路出来。
晃眼之间,离那件事已经快过去一个月了,而这条路也……
咦,怎么还是这么新?
好像又有人走过一样,路上的新长出来的杂草又被抚平,留下一条干净的道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