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仔细分辨那些人的方向之时,又是几道攻击袭了过来。

她的精神已经分散,看到攻击之时已经躲闪不及,身体里的血液又是一阵翻涌,五脏已经开裂,一口鲜血吐出来,她感觉自己再这样下去,定会死在这个阵中。

她不想死。

对着外面的身影又是几击,却没收到任何成效,云拂的自信心一点一点在瓦解,为何眼前视线有了一点点好转之后,情况反而比之前更糟糕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在又受到几次攻击之后,云拂觉得,她一定得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这件事情。

她闭上眼睛,静下心,想着刚才与之前有什么不同,为何之前她能攻击到外面的人,而此时却不行了。

在她闭眼的这段时间内,袭击依旧不断,云拂却凭着微弱的光感,险险躲过了这些袭击。

蓦地,她睁开了眼睛,原来如此,她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刚才闭眼之后透过眼皮传进眼里的微弱光感,就像刚开始周围整个一片混沌之时的感觉,近在眼前之时,才能够感觉到。

自从能够微微看到一丝身影之后,她便过于依赖视觉传递给她的消息,而忽视了最开始的感觉。

因为身影太过模糊,即便她如何去分辨,都无法看清,而这一举动,却使她分了不少精力,去观察周围的情况。

倒不如像开始一般,不去管那些快速旋转且模糊的影子,只管仙力袭来的方向。

领悟到这一点,云拂这才定下心来,凝神等着下一次袭击的到来。

她此刻虽受了不少伤,却因为有一颗必生的心,身体依旧充盈着力量。

她不禁想起从前在九世轮回劫中的一切,若是前面几世她也抱着这种必生不死的心态来度过,或许能够早早地破劫而出吧。

此刻她想起那些渡劫之日,早已不是之前的心态,现在看来,那些劫难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成长?

风尘没有为她选择如枯禅劫一般的生死劫,而是选择了能够让她看清世事磨炼性格的九世轮回劫,其用心可见十分良苦。

可是,他为何之前要选择给她渡一个情劫?

这是个问题,回头她得好好问问他。

思绪刚转到此处,又是一股仙力袭来,近在眼前。

云拂慌忙收起她飘飞的思绪,闪身应战。

依照之前的方法,她没有再去注意那些模糊的身影,而是凭着袭击过来的仙力的方向,去判断那人的位置。

因为人数的变动,他们的身形变换也和之前不同,在躲避过几轮攻击之后,云拂才重新计算出,他们攻击之后将要出现的位置。

她用仙气护住自己受伤的筋脉,让它们不会受待会她反击的影响。

这次,她一定要一次性解决了他们。

不消一会,袭击如期而至,云拂以最迅速的速度,判断好那人的方向,那数道红色丝线便又从她手中飞出,直击那人。

自从学了炫光引这个仙术之后,云拂便能够深刻地感觉到,普通仙力与仙术的差距,不可相提并论。

随着一声惨叫,红色丝线贯穿一青年男子的胸膛,紧接着炸裂开来,那男子便和前面那人一样,“砰”的一声重重倒在地上。

剩下的四位青年脸上明显露出慌张神色,手中的动作更快了,他们此刻没有别的想法,只想尽快解决了眼前的这个少女。

这女子太诡异了。

他们在学习这个阵法之时,每个人都在从中试过这阵法的威力,也让他们能够更加深刻地认识这个阵法。

明明在阵法里面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为何这女子就能准确无误地知晓他们的位置,来给他们致命一击?

此刻他们只剩下四个人,维持阵法更加吃力,只能速战速决。

云拂在击倒第二个青年男子之后,明显又感觉到眼前的蒙尘减轻了一点,虽每次只有一点点的变化,她却还是能够敏锐地感觉到。

好的,看来她刚才又得手了。

在这之后,她便看到四周都有仙力袭来,显然,外面的人已经心急了。

既然一起上,那她便一起解决了吧。

云拂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这种情况,不止外面的四个青年男子,她也期盼着能够速战速决。

四道仙力从不同方向袭来,阻挡着她的退路,云拂只好避开两道,承受了两道,而在她承受了两道攻击之后,双手凝成的红色丝线又向两个方向飞去,迅猛无比。

“啊!”

两声沙哑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两具身体倒地的声音。

随着那两个男子的倒地,阵法也在这一瞬间破裂开来,再也无法维持。

云拂眼前顿时一片清晰,院落还是这个院落,苏耀辉和白芯也依旧在她的不远处,而院中唯一的变化,便是倒在地上的四个重伤的青年。

剩下的两个青年皆十分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浑身带血的女子,已然被震慑得无法动弹。

她居然就这样轻易地破了这个阵法!

这可是苏长老这几百年来的心血!

在他们心中无法可破的阵法,居然就这样被这少女给破掉了。

震惊此刻已经完全无法形容他们的心情!

而苏耀辉在一旁,同样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云拂,仿佛想把她看透看穿,研究研究她到底是什么构造。

他只不过闭关几十年而已,五彩鸟族就出了一个这样的后辈吗?

还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他看着云拂的眼中闪着精光,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往云拂的身边走近,眼睛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

云拂强忍着身上伤口带来的疼痛,咧嘴一笑:“苏耀辉,现在打也打过了,我身上受的伤不少,你总该满意了吧?能放了我朋友了吗?”

苏耀辉看着她那一副无所谓的笑脸,心中的兴趣更浓:“小丫头,你不用嫁入苏家,老夫收你为徒怎么样?”

云拂觉得好笑,便真的笑了出来:“苏长老的厚爱,云拂承受不起,我习惯了一个人自由自在,若是有个仗着自己修为高便蛮不讲理的师父每天在我面前晃荡,不出一年,我肯定得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