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百三十五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喂,小子,你在干嘛呢?”她走到他背后,问道。
阿离头都不回就知道是谁了,他没好气的说:“没长眼睛啊?不会自己看!”
林宛如听他这说话的语气,有点猜测他是不是心情不好,是不是被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事情给打扰到了。
“那个……最近公司里传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她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阿离继续翻着书本,“知道,他们说我被你妈包养了。”
“……”
当事人这么淡定,林宛如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她想帮忙,却又不知道自己要怎样才可以。她走了过来:“真是不好意思啊……那个……要不然我帮你跟大家解释一下,把事情都说清楚……”
话还没说完,阿离就像吃了炸药一样转过来:“不用了!被别人知道我跟你妈有这种假女婿的关系我更加不要活了!”
“你……你这么凶干嘛啊……我招你惹你了。”林宛如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也很不开心的转身又跑出去了。
阿离重重的把刚刚才整理好的书本往面前一推,他就是不喜欢这个女人对他这么客气这么小心翼翼,真是奇怪,她对自己粗鲁无礼破口大骂的时候他觉得丝毫没有问题。可是要是她像今天这样跟他道歉,表示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却格外生气。
仔细想一想,这几天还真是挺有意思的,他第一次发现林宛如还是挺可爱的,在自己的老妈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小女孩一样,可是到了自己的面前,却是越来越小心翼翼。
不知道为什么,她已经没有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种大胆与豪情,那个时候的她还是敢和他互怼的小女人,每天憋着劲儿的想靠近慕月森。
可是现在却已经一切都变了一个样子,她还是那个兢兢业业的前台,谁都可以欺负她一把。而他倒是越来越强大,可是却和她有了一种强烈的距离感。
以前她都不会这样的,或许是时间在改变吧……阿离苦笑了一下,又重新把桌面上的书本摆放整齐。
*
辛千邈这回没有跟石头一起,一大早起了床之后就直接去了之前夏冰倾去过的寺庙。
有了刺头的这张脸,大家看他都客客气气的,看来这个男人也算是个小头目。
穿过寺庙,走进一间小门,后面就是他那天夜里曾经翻进来过的后院。
几个小和尚在扫地,他看到他们倒的垃圾里面还有一些带血的纱布,辛千邈停了下来,指了指那块带着血的纱布:“这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说道:“里面有个女人受伤了,这是医生给换的纱布。”
辛千邈点了点头,看来这间寺院里很少有泰国本地人,基本上都是从中国带过来的人马,他心想着这个曼巴还真是有本事,也不知道从哪里就弄来了这么多人。
“哪个女人?我去看看。”辛千邈说道。
小和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接着把他带进去一间小小的像是病房的房间,这个地方天天干这么血腥的事情,所以有一两间手术室也不足为奇。
辛千邈推开门,小和尚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整间屋子里黑漆漆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打开灯,隐约看见一个女人躺在病床上,头发黑漆漆的像是海藻一样铺在枕头上。
辛千邈的心突然开始扑通扑通的跳,他一步一步的走近,而这个女人却也像是在害怕一样,把头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这姿势就像是在看自己想看又不敢看的恐怖片一样,以为把头埋进被子里眼不见为净就没有这一切了。
辛千邈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他现在需要看看她到底是谁。
石头说过,谭思思被带到老大的房间里去了,不死也会少层皮,现在看来,情况还真的很严峻,首先他要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谭思思。
辛千邈走了过来,直接想把被子掀开。没想到对方却是早有防备,她死死的捂住被子,不想被人看到。
终于,女人的力量还是没有男人大,被子还是被辛千邈给打开了,他们两个人看到彼此的那一瞬间,女人发出了一声尖叫。
果然是她!
辛千邈赶紧说:“思思!是我思思!你别害怕!”
可是现在的谭思思就像是已经没有理智了一样,她疯狂的尖叫,两只手不停地扑棱着,试图把辛千邈往外推。这让她怎么能够不害怕?她记得这张脸,让她害怕一辈子的脸。
那天是她的十七岁生日,邀请了很多朋友一起参加生日聚会,就选在一家KTV里,她之前都一直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那天晚上的气氛很好,她还故意喝了很多酒,准备到时候跟自己心爱的男生表白,她一向是个腼腆的女孩,这种时刻需要勇气。
当她醉醺醺的跑去上厕所,回包房的时候却意外的进错了房间,当时她也没留意,只是一进来就坐下了,等她抬起头的时候,一张狰狞又猥琐的脸在她面前放大,再接着,就是噩梦一般的现实……
谭思思想过很多次,如果自己没有来过这个地狱一般的地方,如果她没有走错房间,那会不会又是不一样的结局,或许她现在正在外国旅行,有空的时候还会跟爸爸妈妈打电话。
她都不敢想象自己的爸爸妈妈该有多疯狂的满世界找她,可是谁又能想得到呢?她现在正在一个东南亚国家的郊区,被迫过着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生活。
前几天还有一个男人,说自己是爸爸派过来救她的,可是来了没办法他又走了,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再来。其实要是那个时候她被救出去了,倒也不会考虑这些。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还真的不敢保证自己被救出去之后会不会想要轻生。
自己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无疑是谭思思这辈子所受过的最大的屈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