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跟着夏肆坐着直升机回到基地。
繁复的婚纱被她弃如敝履,夏肆变态的揉着她的发顶,一面说着温柔的情话,一边让狮子将婚纱捡回来。
“罂粟,你乖一点,这婚纱是我请设计大师为你量身定做的,虽说你今天已经穿过了,可是以后还可以看着婚纱缅怀我们今天第一次结婚的日子。”
“你滚开!”
罂粟恶狠狠的瞪他一眼,迅速扭开脑袋,仿佛多看他一眼都是对自己眼睛的荼毒。
夏肆完全不在乎她的眼神,反而更为贴近的抱着她,胸膛抵着她的后背,他道:“别闹脾气,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姑姑最不喜欢妻子和丈夫闹矛盾了,你乖~”
“夏肆!”罂粟冷硬的大声叫着他:“我和你没有完成仪式,也没有领证,我们不是夫妻,不受任何的约束!”
“快了,靳云霆死了我们就结婚。”
“……”一想到靳云霆此刻正在地牢中备受折磨,罂粟的心情一下子跌落到了谷底。
“就算是以后会结婚,我们现在也毫无关系!”
“你要是想我们现在有关系,我也不介意。”
“你变态!”
……
地下基地是没有月亮和太阳的,有的只有头顶上强烈的灯光以及各种时间段的铃声。@^^$
早起的铃声响起,罂粟揉着脑袋起床。
狮子也跟着她一起起床,然后如同机器人一样进行洗漱,这都是夏肆提前安排好的。
她看着狮子洗漱,一种无力感瞬间袭上心头。
狮子成了傀儡,靳云霆被抓,小睿下落不明,一切的一切都向着最坏的方向发展,她到底应该怎么做才可以避免夏肆期望的结局?
她脑子里飞速的闪现各种念头,最终一一被否决。!$*!
只剩下最后一种。
那是一种很危险的想法,把所有人的命都赌上了的念头,但她真的舍不得看他去死。
舍不得。
三天后。
偌夫人突然通知夏肆和罂粟去大堂集合。
两人到达大堂的时候,偌夫人和七姑已经在大堂上等待多时了。
“夏肆,姑姑真的没有看错你。”偌夫人眼神有些空洞,许是想到了什么,她看着夏肆,颇为缅怀的说着。
罂粟已经知道她的身份,但三天来,她一直都没有机会见到她。
如今一见,她真想问问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做一个母亲,靳云霆那么优秀,内心那么渴望一个家,可是这个母亲却竭尽所能的置他于死地,这到底算什么?!
“偌夫人!我有事情想不明白,还请你帮我解惑。”她不再叫主人,也不再自称手下。
她内心是和靳云霆站在一条道上的,那么,眼前的这个老女人就是仇人!
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祸首。
偌夫人回过神,不经意的用手拂了拂膝盖上的飞灰,懒懒的扫视罂粟一眼,挑眉笑:“夏肆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了,是么?”
“姑姑,我……”
“我问你了么?”偌夫人冷眼射向夏肆,强势而霸道的截断他的话,继而盯着罂粟:“我在问你,你答。”
“是,夏肆告诉了我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但是那不是全部!”罂粟坦荡的对上偌夫人,一点都不恐惧,也不肯退缩。
已经到了这一步,她根本不能退缩!
“那好,你想问什么?我今天心情不错,或许可以回答你几句。”
罂粟吸了一口气,上前一大步,第一句话便咄咄逼人:“你扪心自问,你配当一个母亲么?”
“你对我了解多少,你又凭什么来指责我?”偌夫人眸光跳跃着一种罂粟看不懂的光芒:“靳家的东西你又明白多少,你别以为你曾经嫁给靳云霆,就可以随意的对我指手画脚,你还不配!”
“对,我是不配用靳云霆女人的身份来指责你,可是,我有一个儿子,我站在全天下所有母亲的身份,便可以指责你!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东西,可是在你眼底,那成了什么?你居然恶毒的要杀了自己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
“闭嘴!”她拍案而起,从座位上走下来,七姑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她:“你想知道一切么?好!我今天就让所有的事情明了!”
她决绝的说着,又吩咐一旁的七姑:“把靳云霆带上来,我倒要看看我今天这个母亲是配也不配!”
“小偌,他毕竟是你的儿子,你要杀就杀,当面对峙恐怕……”
“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不敢。”七姑缩着脑袋,接着吩咐下人把人拖上来,眼光却迟疑不定。
她跟着偌夫人多年,从她在夏侯家族出生的那一刻便陪着她,一直到如今,她遭受了多少苦楚,七姑是明白的。
她对靳家的恨意到底有多浓,七姑也是清楚的。
但正是因为清楚,她才怕偌夫人真正的当面对上靳家的人,会不受控制的发狂,那种恨意是镌刻进了骨子里!
夏肆垂在双腿两侧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
他不了解偌夫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了靳云霆,他所知道的,就是靳烈吞了夏侯家族的势力,逼得夏侯家族从二十年前的巅峰家族沦落到如今看别人眼色行事。
他其实在担忧。
杀手联盟的最高统治者始终都是偌夫人,如果,见到靳云霆之后,他们母子情深,抵过了当年的旧事,那么……
这里还有他的地位么?
他脑子里飞速闪现无数念头。
“姑姑,我有点事想离开一下,十分钟后回来。”
“恩。”
偌夫人并未想太多,便放夏肆离开,罂粟则一路盯着他,总觉得夏肆又在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
十分钟后。
靳云霆被两个下人一左一右的拖到大堂上,被关押在暗无天日的地方三天,他的眼睛太不适合光线,一路闭过来,足足十分钟才勉强适应了眼前的强光。
他浑身脏兮兮的,发丝凌乱,也不知道吃过饭没,整个人无精打采。
瞳孔涣散,双眼无神,看上去可怜极了。
罂粟的心揪疼揪疼的,她咬着下唇才不让自己发出丝毫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