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过一旁的毛巾,蹲下身帮他擦着脸上的水渍:“你怎么样?刚刚有没有摔伤?受伤了么,要不要我去请老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

罂粟没有忽略他脸上的痛楚。

靳云霆闻言,却恶狠狠地瞪着她:“检查?摔伤了你二老公,你让那个老头给我检查?怎么检查,脱了裤子躺在他面前,让他一手拿着放大镜,一手拿着镊子在你二老公身上戳来戳去?”

罂粟语塞,脸色涨成了猪肝色。

她胡乱的拿着毛巾在他脸上擦了擦,清了清嗓子,道:“我扶你起来。”

靳云霆狠狠的瞪她。

刚刚那个毛巾是不是没洗过?怎么有股怪味?!

“你拿的什么毛巾给我擦脸?!”

“啊?”罂粟闻声低头一看,赫然脸黑了,她干笑着:“那啥~也不脏不脏,就是昨天用这个抹灰了,咳咳,还忘了洗。”

“罂粟!”

“我……”

“我真想一手捏死你!”他双眸赤红,青筋突兀而起,看似一个被胀大到极点的气球,却依旧不得不隐忍着。

“我也不是故意的。”罂粟撇嘴说了一句,将他扶起来坐在小板凳上,在水盆里放好了水,端到他面前,道:“我帮你擦擦,你自己别乱动了。”

她换了一张毛巾,放在水里浸湿。

忽然,她身前投下一抹高大的阴影,她抬头一看,男人已经扶着身后墙壁站起来了。

罂粟手中还拧着毛巾,她挑眉,询问:“你干嘛?”

他居高临下,气场强大:“我已经半个月也没有好好洗过澡了,你现在还让我这样子解决?”

“那你想怎么样?”

“给我脱裤子,洗澡。”

“你自己有手有脚!”

“刚刚是你害我摔倒,现在我手疼脚痛四肢无力眼冒金星,一动手动脚浑身抽筋。”

罂粟嘴角眼角纷纷直抽!

他还真是不要脸!

“是你猥亵我,我才推你,而且你现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完全看不出有你所说的症状,就算是说谎,你也得用点脑子吧?”

“我不管,你洗不洗?”靳云霆径直落下一句威胁,便直勾勾的盯着罂粟。

仿佛她只要敢说一句不洗,他真的当场掐死她。

“我……”

“你也说了,又不是没看到过!”

“OK!我洗!我帮你洗澡!”罂粟咬牙切齿,愤恨的说着。

靳云霆闻言,单手一抬,下巴微扬,心情大好。

蹲在他面前,罂粟扒开他的裤子,扔在一旁。

抬头不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精壮的小腹,在往上便是均匀有力的腹肌,其实他身材保持的蛮好,就算是大半月没了锻炼,腹肌看似缩水了,但实则依旧不带赘肉。

她下意识的戳了一下腹肌,眯着眼:“靳云霆,哪天要是把你拉去当裸模,应该能赚不少吧?”

“你又勾引我?”

“我……”

“啪嗒”一声,小靳云霆又高高昂着脑袋,在罂粟面前耀武扬威。

鼻息中尽是男性独特的气息,罂粟起身双手抱胸:“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而且,还是‘又’?靳云霆,你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浑身赤着,靳云霆一点不害羞。

他掐着她的下颚,微微抬高:“你在我面前说我的身材,难道不是想睡我?我知道,这大半个月没上床,你也想了。”

“打住!”罂粟一手拍开他的魔掌:“是你想,不是我也想!”

“那好,就是我想了。”

“不要脸!”罂粟凶他。

靳云霆眸中多了一抹欲色,他扬眉提议:“禁欲久了是会憋死人的,做一回?”

“不做!”

罂粟冷冷的落下一句,便绕过靳云霆去放水,好在这里虽然大山,但是也有太阳能热水器,不然还真不知道洗个澡要多麻烦!

调好水温,罂粟朝他勾手:“自己站在下面淋,我去找个木棍之类的给你扶着,回头洗完了叫我。”

说完,她转身便往屋外走。

“你这就走了?”靳云霆不可置信的盯着她。

“那你还想我怎么办?把你当重病患伺候?靳云霆,你脑子没生锈吧?”

落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罂粟飘然离去,靳云霆站在浴室看着流水的花洒,眸色狠戾赤红!

……

自从浴室被罂粟明嘲笑暗讥讽之后,靳云霆不再黏着罂粟,事事都尽量自己做,复健的时候也格外用心。

罂粟经常帮卓玛做完事情回来就看到靳云霆自己撑着木棍做复健。

看到罂粟回来,靳云霆的眼神都变了。

他恶狠狠瞪着手中的木棍,这个木棍也是那天在浴室里罂粟给他找来撑身体的。

罂粟每次看到他这种表情,心底就发憷。

总感觉她刺激了他似的!

虽然,事实还真的就是她被刺激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闹矛盾了,卓玛也关切着询问几句。

罂粟随便找个个借口糊弄:“没事,他觉得自己受伤太重,心情不爽,看谁都是仇人,过了这段时间就没事了。”

卓玛盯着靳云霆半晌,没觉得他看自己像是看仇人啊?

琢磨一番,她又经常和罂粟聊天:“妹子,你看你男人长得那么帅,现在受伤了肯定心灵受挫了,你就别跟他怄气了,伤口恢复的时候正是要保持好心情的时候,可别为了一时之快留下什么后遗症。”

罂粟心咯噔一沉,貌似这几天他晚上睡觉的时候,的确不太安稳。

卓玛又劝解:“我那天去给你男人送东西,就看他一个人在屋子里做俯卧撑呢,腿上伤口还没好,腰间也有伤,我让他休息一会再练习,可他硬是咬牙做了差不多一百个呢!我们附近的军人最多也就做两百个就做趴下了。”

罂粟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和他好好聊聊。”

应该不会出事吧?

她心里暗暗琢磨着,决定晚上和他谈一谈。

结果没想到

晚上帮卓玛做完家务农活之后,回到木屋就看到靳云霆脱光了衣服,只穿着一件三角裤坐在床上,眼珠子一转不转的盯着门口。

罂粟心一沉,这是干嘛?

“你想干嘛?坐在这里不睡觉?”还脱成这个样子?

靳云霆一言不发,眸色越发阴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