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角余光瞥见门口来人,顿时大力的推开靳云霆,她连忙起身远离床边,手胡乱的在空中挥舞整理好衣摆。

“咳咳……”干干的咳嗽两声,罂粟叫住护士:“等等!我想起卓玛叫我今天早点回去,小护士,你要忙就先忙吧。”

她要离开,靳云霆及时叫住她:“罂粟,别忘了好好想想你究竟和我说过什么话。”

罂粟恨恨的跺脚,一双眼淬毒似的瞪他。

有他这么厚脸皮的么?

“我什么话都没有说过!”

罂粟大力的吼叫,极力的向身边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她的小护士证明,她和他是清白了,没有任何不轨的事情发生!

靳云霆脸皮厚,一点不在意,随口就道:“那我怎么记得,在那个山洞里,有人把我紧紧的抱着,一直不停的在我耳边说爱……”

“停!”罂粟鼓着腮帮子,目露凶光:“你给我闭嘴!靳云霆,我警告你,你再胡说八道,我以后再也不来看你了!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吧!”

“行啊。”他接的顺溜,一片坦然模样,罂粟微微呆滞,正想着他这会怎么这么好说话了,就又听他道:“你不来看我,我就去找你,多么简单的事儿。”

“……”

在护士那一副我懂得的眼神中,罂粟突然想爆粗一句:滚你粗的,劳资不认识你!

……

第二天,罂粟还是如约前来。

靳云霆恢复的很好,食欲大振,罂粟偶尔还会去捉几条鱼给他炖鱼汤喝,就这么几天,他脸色红润了不少。

这天下午,天气不错,暖洋洋的。

罂粟就找了一个十分简陋的轮椅,把他挪腾上去,准备推他出去看看四周景色。

靳云霆有些许的不正常,他虽然极力隐忍,但罂粟还是看出来了,他经常去折腾他打了石膏的腿,好像很痒似的。

罂粟以为恢复的时候伤口是很痒,便一本正经的警告他:“你别动!要是伤口崩了,有你哭的!”

靳云霆闻言的确不动了。

他乖乖的坐在轮椅上让她往外推,一边眯着犀利的眼,笑道:“你想的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罂粟装傻充愣,一副我不懂的样子。

靳云霆也不急,只是一边看风景,一边道:“昨天你走的时候,我让你好好想清楚,你别说没听见,就算是你那会没听见,那就现在想,总之,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一个答案。”

罂粟咬咬唇,不愿和他纠缠这个话题。

“往那边走走,看起来好像风景还不错。”

她推着他的轮椅便准备往前走,靳云霆却一手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不让她挪动分毫,男人眸底跳跃着一股势在必得的占有欲:“罂粟,我只会认你想起来了这一个事实,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三年后,我耐心少的可怜!”

“我没有挑战你的耐心!”

罂粟固执的想把手抽出来,男人却用力更大了!

“杀手联盟的内部情况我也算一清二楚了,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告诉我,我是当事人之一,我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靳云霆定定的盯着她:“有些事我不逼你,不代表我会无限制的纵容你。”

纵容?

他什么时候纵容过自己?

罂粟忽然冷笑,眼底泛着寒光:“靳云霆,你不要以为你为我受伤就有了和我横的资本!从始至终我的任务都是杀你,即便现在想到了以前的一点事情,那又如何?偌夫人的命令只要一天没有撤销,我就不可能停手。”

“嘴还挺硬,那是谁抱着我在我耳边说不想我死的?”

“你……”罂粟别开头,不敢与他对视:“那是个意外!你为我受伤,我自然不想你就这样死了。”

“杀手不是应该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么?你这算什么?”

“闭嘴!”

罂粟恼羞成怒,被他戳中心事,却固执的不想承认。

“我为什么要闭嘴?我说错了么?”靳云霆含笑望着她:“你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没有搞清楚,谈什么为偌夫人卖命杀人?”

“OK!”罂粟妥协:“我会弄清楚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在我没有彻底恢复记忆之前,我也不会杀你!”

“不杀我,那就爱我?恩?”

靳云霆不太满意她这种敷衍的态度。

“你不要得寸进尺!”罂粟怒气冲冲的瞪着他:“我连自己究竟是谁都搞不清楚,有什么资格去爱人?万一到头来,我不是季笙,我脑子里出现的那些模糊的记忆也根本不是你,爱错了人怎么办?靳云霆,你最好不要再逼我,否则,我们一拍两散!现在你是个瘸子,阿尧他们也不在,我要离开你那是易如反掌!”

靳云霆的脸在听到“瘸子”两个字瞬间黑了!

他哪里成了瘸子?!

“你在讥笑我?”靳云霆邪眸微眯,迸射出寒刃般的厉光。

“难道你不是瘸子?”

“该死!你给我再说一次!”

靳云霆霍然放开罂粟的手,双手撑在轮椅的两侧扶栏上,便起身站直,右腿着地,左腿勉强站直。

黑着一张脸,阴沉的有些可怕。

罂粟心一慌,压着他的肩膀将他摁回轮椅上,训诫着:“你幼不幼稚?!伤口崩开了怎么办?”

靳云霆松手双手,凭着右腿的力量稳稳妥妥的站着。

他伸出一只手,掐着罂粟的下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他双眸赤红:“说,我是不是瘸子?!”

罂粟拍向他手背,又恼又气:“你有完没完?不是瘸子就不是瘸子!”

“没完!”靳云霆砰咚一声挥开轮椅,咬牙硬撑着步步逼近罂粟,抬高她的下巴,“你爱不爱我?”

又来了!

罂粟蹙眉,感觉头都大了!

“……”

“爱不爱夏肆?”他再度发问,周身都弥漫着一股森冷的气息。

罂粟依旧咬牙不回答。

靳云霆把心一横,今天非得问出个名堂!

最起码,也要再逼她承认一次自己的心!

他手中力度渐渐加大,掐着罂粟的下巴使劲往下摁,罂粟迫不得已张开嘴,却说不出话来,这时,靳云霆又道:“说,你爱不爱夏肆那个垃圾?”

“……夏肆不是垃圾!”

“就是垃圾!”

“不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