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笙不满,又不依不饶的让人在附近酒店开了间房。

靳云霆只当季笙不太习惯死海的气候,毕竟这边一到夏天,气温便奇高。但两人刚到了酒店,季笙又吩咐人去买了些药膏等伤药。

男人这才扶额回神。

原来,是这么回事。

伤药送来之后,季笙放了一盆热水,然后如同女王,霸道地命令靳云霆:“你给我乖乖坐好!没我的吩咐,不准乱动!”

说完,她端着水盆放在沙发沿,像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珠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取下他的银白手套,又将毛巾浸湿,拧成半干,搭在他的手掌手背上,轻轻擦拭着。

“伤口太多了,忍着点。”她本想呵斥,话到嘴边又成了安慰,以及勉强维持的笑痕。

靳云霆不动声色,只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靠着垫背,眉梢染上一层笑意,“这点伤,不算什么。”

这是实话,但即便是一道细微的口子,此刻落在季笙眼底,都成了比刀伤枪伤更为严重的存在。

因为,这伤口是他日夜用工具雕琢那座城而留下的痕迹。

即便很多地方已经愈合,但伤疤依然存在着。

仔细清洗之后,季笙便挤出药膏在他手上涂抹,手指顺着他手背的线条游走,肌肤相触,温度逐渐升高,尤其是当季笙的指尖无意识的刮过他手掌心,她感觉男人的手一下子就颤抖着。

他的视线越发灼热,像是燃烧的烈焰,将稀薄的空气因子熏烤成了热浪,喷薄在她脸上,让她无力招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靳云霆已经抓住了季笙的手腕,道:“够了,不用擦了。”

“我……我……”季笙嘀嘀咕咕,被他看得脸蛋绯红。

靳云霆单手挑高她的下颌,两人视线交错,季笙闪过一瞬间的害羞,男人看似平静深邃的眸底也潜藏着数不清的情绪。

终于,这情绪如同火山喷发。

男人带着狂野的兽性,突地将季笙懒腰扛起,大步迈向一旁的餐桌。

“啊!”突来的腾空感让季笙尖叫一声,“你干嘛啊?手上还有伤呢!”

“哐当!”

回应她的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被扫在地上的声音,季笙这时候才发现靳云霆眼底充斥着野性的蛮横,他大手一挥,将餐桌上的所有东西扫落在地。

紧接着,她感觉身体一凉,已然被扒光

季笙觉得,在她身上逞凶的男人,疯了。

第二天醒来之后,他们俩再看了一眼这座死海之城,随后便离开了耶路撒冷,他们的下一站是季笙临时决定的,在米兰。

她想去看看时尚之都的风采,时装展究竟有多么诱人。

如今,正好十月上旬。

米兰时装周是国际四大著名时装周之一,崛起的最晚,但如今已经独占鳌头,他们俩到场的时候,时装周已经开始了,T台上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服装,而台下也聚集时尚界顶尖人物,同时隐藏着来自世界各地的上千专业买手。

从剪裁立体的王牌毛呢大衣,到具有奢华层次感的皮草、皮革,再到年轻个性的活力酷感褶皱装,无一不精,无一不爆人眼球!

当晚,他们从展台出来的时候,季笙一个劲的说着什么什么好看,时不时的还让靳云霆评点两句。

两人兴致勃勃,看完服装,又去吃了意面,生活如此惬意。

但当他们正要回去的时候,突然一个巨型pub吸引了季笙的注意力,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这种地方玩过了!

她眼底透着一股期待与哀求,她刚看向靳云霆,男人便抢先一步,冷冷的道:“别想,来米兰是看时装周的,如今已经看过了,明天就准备离开。”

“明天离开就离开!”季笙这点倒是没意见,“可是……我好久没进这种地方了,去玩玩?”

“不去。”

靳云霆拒绝的彻底,可季笙也不是个善了的主,两人一来二去,季笙就像是快狗皮膏药,使劲黏着靳云霆,到最后,靳云霆只得松口。

两人入了Pub。

当真是好久不来,季笙刚入其中,见到那舞台上闪耀的灯光以及舞池中疯狂扭动的身躯,就惊觉恍若隔世,仿佛,从离开晋城,她就再没入过这种场合。

每天见到的都是那些善于伪装的嘴脸。

“二少爷!走走,你上次不是嫌弃我和迪拜王子跳舞么?”她冲着靳云霆妩媚一笑,手一扬,勾着他的领带将他往身前一拽

贴着他的耳垂,季笙像是一只诱惑力十足的妖精。

“我们……去跳舞,今晚,我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话落,她竟还伸出舌头在他敏感的耳垂下呼吸,靳云霆的眼底迅速暗沉,染上一分不自然的红晕。

今晚或许有什么活动,人潮多如流水,在舞池中,季笙和靳云霆只要稍微加大一点动作,就会和舞池中另外的人有身体接触。

靳云霆越发不满,眉头微微蹙着。

“干嘛绷着一张脸啊?”季笙娇笑,勾着他的下巴,道:“反正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你也放松一点,大不了……今晚回去,我跳脱衣舞~”

这话,自然是说笑的。

靳云霆却当真了。

两人终于有正常的舞步,顺着狂野的音乐节奏开始扭动身躯,靳云霆身躯僵硬,在这样的场合搔首弄姿,的确不是他的风格,即便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他,后者都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季笙忍俊不禁:“看你的样子,我都要以为你想把这里买下来,然后把这些人全都赶走,只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跳舞呢!”

“这是个好主意!”

“别别别,我说笑呢~”季笙连连摆手,看了一眼他手腕上的腕表,道:“现在九点半,玩一个小时,十点半准时回去,这样行了吧?”

“恩。”他面带鄙夷,勉强应下。

但两人刚跳了一会,音乐声戛然而止,舞池中的人很热情,甚至有些痞子流氓欢呼雀跃,似乎有什么好事要发生。

T台上迅速出现一个主持人,穿西装打领带,有些不像pub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