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云霆摇动季笙的身体,但是她丝毫没有反应,他心一沉,大力的晃了晃又掐了掐人中的位置,依旧毫无起色。

沉思片刻,他按了内线,吩咐人备车,同时将季笙稍作洗漱,便将人打横抱起往楼下去。

阿尧刚刚从外面回来,嘴角衔笑,很是开心,一看到靳云霆便准备报告最新一季的战果。

“二少爷……”

他才叫了一句,靳云霆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直接迈着大步就往外走,阿尧一向是靳云霆的贴身保镖兼驾驶员,又看到他怀中抱着季笙,二话不说也跟了上去。

车库中,车子已经备好。

靳云霆率先坐了进去,阿尧将司机给拽了出来,然后自己开车,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二少爷,去哪?”

“曼顿庄园。”

老古董的地方?

阿尧从车中的镜子看着季笙,睡得十分香甜,也没有什么不妥,但手中还是没有停下,油门直接踩到底,然后车子飞窜了出去,他这才问:“季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大少爷下毒手了?”

“目前还不知道,只是一直睡着,怎么叫都叫不醒。”

靳云霆不叫别的医生,那是因为,之前季笙刚回来的时候,医生已经来看过了,但是那时候却没有检查出任何的不对劲,如此看来,靳尚尧应该下手比较隐蔽,一般的医生想找出来,还没有那个水准。

老古董,看起来是目前最好的人选。

车子一路狂飙,很快就停在了曼顿庄园的门口,大门还紧闭着,靳云霆给阿尧示意,阿尧直接将门踹开,然后靳云霆便抱着季笙一路往地下室走。

老古董的手术室都在地下,按照他古怪的说法,则是,地下安静,地上麻烦。

老古董此刻正在为一只小白鼠做手术,他单眼带着放大镜,脑袋都快凑到小白鼠肚皮上了,而正在这时候,靳云霆砰一声,将手术室的门踹翻在地,然后便大步冲了进来。

老古董不悦。

“妈蛋!老子不是吩咐了,在我做手术的时候,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都他妈不要来烦我?!”皮特尔对于他的手术,情有独钟,最过火的一次是直接在手术室里呆了十天,带了半个月的干粮,一直没有出这道门半步。

可他回头一看,愣了。

是靳云霆?

怀里还抱着个女娃娃?

靳云霆哪管他这么多,将季笙放在一边的休息室里,然后便将皮特尔的衣领提了起来往季笙这边扔去:“给她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救不醒,我就烧了你所有的亲亲宝贝!”

皮特尔从地上爬起来,愤恨的瞪着他,拍拍屁股,扫了一眼季笙,然后道:“不就是个小女娃娃?有什么好看的?回去睡一觉,不要来烦我~”

靳云霆快步冲到他面前,再度威胁:“你大可以试试我敢不敢把地上那些东西烧个干干净净?”

“你、”

像是小媳妇一样,哀怨似的瞪了靳云霆几眼,皮特尔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过自己的工具为季笙检查起来,同时不满的抱怨:“晕倒了也往我这里送?你当我这儿是垃圾收容所?”

“你以为,这是普通的晕倒?”

靳云霆冷声嘲弄,同时将他的好奇心引起来。

皮特尔撇撇嘴,手下的动作却也认真了几分,然不认真还好,一认真起来,那是根本都停不下来!

他的眼底,也从一开始的鄙夷变成闪烁着一种精光。

时而翻动季笙的眼皮,时而用镊子夹着浸有特殊的药水的棉花团伸到季笙的口腔中,但半小时过去了,他又是惊讶又是开心,可又带着不解。

靳云霆有些不耐烦,故意刺激他:“不是说就是个晕倒么?怎么,你已经老的连个晕倒都治不好了?”

闻言,皮特尔不满的双手叉腰,双腿离地蹦了两蹦,怒目圆瞪:“我这是风华正茂!哼~你以为谁到了我这个年纪都还有这般风采?”

靳云霆眼角一抽,他倒是一点都没听清楚重点。

但好在皮特尔一说完,又开始诊治季笙了,他开始拿着药水等物在季笙的鼻尖轻摇,包括一些自制的黏糊糊的药膏都往季笙嘴里送。

靳云霆刚开始还有点期待,但一一试过,季笙依然好无起色。

老古董还在诊治,靳云霆深深的看了一眼季笙,此刻她躺在床上,双颊微红,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好看的弧度,呼吸也十分均匀,看上去一片和谐,但就是叫不醒。

他掏出手机,出了地下室。

阿尧守在门口,见靳云霆出来了,赶紧上去询问:“二少爷,怎么样?季小姐醒了没?”

靳云霆没有回答他,只是随口道:“给我支烟。”

阿尧照做,并为他点上。

两根手指将烟夹着,靳云霆抽了一口,烟雾还没喷吐出来,眸色陡然变得幽暗,神情乍冷,接着就将烟扔在地上,然后狠狠的碾压上去,手中的电话也拨了出去。

对方似乎一直在等他,才响了两声,对方便接了。

一通,靳云霆便冷冷的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端,靳尚尧手中还把玩着新出的一批手枪,纹路做的极为精细,他无所谓的道:“礼尚往来,我只是给你送了点小礼物。”

靳云霆握着手机的手,手背上青筋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甚至阿尧站在一旁都听到了骨节作响的声音。

二少爷,极为隐忍。

“把解药给我,我把从你手里截获的军火还你。”

靳尚尧笑笑,云淡风轻的道:“没有解药,更何况,那批军火是三天前就应该送到日本的,现在早就过了交货日期,老二,你真当我傻了?”

“那你想怎么样?”靳云霆咬牙切齿。

“不想怎么样,我就是最近被你反击弄得有点狼狈,也想看看你狼狈的样子。”靳尚尧很欠扁的说着。

靳云霆磨牙霍霍,“你有种!”

“当然,只是种还没出来。”

靳尚尧若有若无的提醒着靳云霆某些事实,靳云霆眼底一片腥红,不等靳尚尧在说什么,反手就将手机一把砸到地上!

啪!

手机摔得四分五裂,到处都是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