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

季云柔思绪开始混乱,她本就被靳云霆刺激,如今又扯出邢大少这么个人物,脑子里更乱了。

靳云霆,她其实并不熟悉,但邢大少却是非常熟悉,当初季擎拼死了想和邢大少合作,却一次次失败,为此,她曾经还差点受命去勾引邢大少,奈何邢大少闭门不见。

她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话,靳云霆却率先挂了电话!

听着耳朵里的忙音,季云柔呆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季擎无所谓,可是沈博安为了救她摔成植物人,而何思凡背后还有一整个何家。

要他们陪着她一起死,她还做不到。

她恨的人就是季笙!

季云柔陷入沉思,丝毫没有发现身边一个保镖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

酒店里,季笙将手机拿回来,情绪便开始不稳定。

这场谈话以季云柔发狂的清况结局,但过程中季笙并未验证莫安安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她只看到莫安安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身上布满鞭痕,她是否还活着这都是个问题!

她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二少爷,我不想,真的不想莫安安出事,她要是出事了,我会疯的!真的会疯的!”

季笙抓着靳云霆的手,眼底一片晶莹,说的话一遍遍的强调莫安安的重要性,她虽然知道刚才的话不过是刺激季云柔的,可她就是担心,就是怕,就是想要靳云霆顾忌莫安安的生死。

莫安安,她们的友情,是她赌不起的。

如果有一天要她在莫安安和靳云霆两人之间抉择,她想,若非深爱,她必选择前者,近二十年的感情和一个看起来虚无缥缈的男人,孰轻孰重,她应该分得清清楚楚。

感受到她的无措,靳云霆单手紧握着她的小手,彼此目光对视,传递给她一份心安。

“莫安安会平安无事的。”

刚才那一眼,他已经大致知道他们藏身在仓库。

晋城,市中心的一家地下停车场。

一个保镖对身前的女人说:“小姐,季云柔不中用,即便你关了她那么久,想刺激她的仇恨,但现在看来还是柔了一点,对方几句话就将她击的溃不成军。”

女人随手将车子解锁,然后撩了撩长发,随口道:“她柔,那就让她硬起来。”

“可是……她如今已经是孤注一掷了……”

“孤注一掷?”女人冷冷一笑,接着转身看向男人,说道:“对方怎么刺激她,你也怎么刺激她,怎么,这点事情还要我教你?”

保镖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自从靳云霆将季云柔刺激一番后,季云柔就像是断了消息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靳云霆光散人手寻找这一行人,但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当他们赶到画面里的那个废弃仓库时,已经没了人影,甚至就连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看起来,这伙人处理后续十分有一套。

季笙只得干干的等消息,就算心里着急的每晚都睡不着觉,每天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依旧没有丝毫办法。

两天来,一无所获。

第三天,凌晨。

季笙迷迷糊糊的,就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起身,悉悉索索的拢紧睡袍,便去了阳台,恍惚中,她发现男人在拿起手机的时候,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她的心,跟着一下子揪了起来。

难道是莫安安的消息?

靳云霆手脚放的极轻,因为这几天季笙一直睡不好觉,昨晚实在是扛不住了,才眯了一会,他还不想吵醒她。

半晌,他到了阳台,这才将手机放到耳边,磁性的调子响起。

“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的神色陡然幽深,视线飘远,落在对面的大厦上,靳云霆眉梢中隐藏的戾气越发犀利。

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季笙已经坐了起来,双手紧拧着放在双膝上,十分不安定的模样。

叹了一口气,他轻声靠近。

季笙听到细微的声音,立刻抬头看着他,眸光水润,她问:“是不是……莫安安出事了?”

靳云霆摇了摇头,然后薄唇微启:“不是莫安安,是季擎。”

“季擎?”季笙陡然一惊,下意识追问:“季擎怎么了?他和这件事也有关么?”若真是季擎不满她夺了集团,和季云柔勾结要来杀她,那背后的神秘女人?

“何义卖了季擎名下别墅想去买毒品,在交易的时候被季擎撞见,季擎要拿回属于他的钱,何义不肯,两人争执中季擎误杀何义,但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季擎以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

季笙精神有些恍惚,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关系,疑惑着询问:“那又怎么样?说明了什么?”

靳云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然后坐在床边,将她搂入怀中,才回答:“难道你忘了,我上次刺激季云柔则是季家上下的性命,如今有人先下手为强,造成我已经对季家下手报复她的假象,季云柔如果被仇恨冲昏头脑,此时必定会拼命反扑。”

“安安的处境也就更加危险了!”

季笙明白其中的关键,心咯噔一沉。

“莫安安……季云柔一定不会放过莫安安的,她还有孩子!孩子,不行,我要去找她!”

话落,她便一把将靳云霆推开,闪身就要下床,身子一晃差点栽倒在地上。

最近一直找不到人,季笙也担惊受怕,休息不好。

靳云霆眼疾手快,迅速将她一把揽入怀:“你知道该去哪里找么?别闹,好好休息!”

“不知道我也要去找!安安是为我受罪,是我害了她!你知不知道,要是当时她不推我一把,她不会出事!靳云霆!你放开我……”

她瞳眸赤红,近乎咆哮。

靳云霆狠狠的拥着她,感受到她情绪的巨大波动,却又束手无策,潜藏在暗处的那个女人一定不是纯粹的晋城人那么简单。

两天以来,他几乎翻遍了拉斯维加斯的每一寸土地,甚至以拉斯维加斯为圆心,将周围几个地方都找遍了,但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