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别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捧起了她的脸,大拇指擦拭掉她眼下的泪水。
她的身体抖了抖,忽得撑着床沿就要站起来:“我要去洗澡,洗掉这些味道,我不要……好脏,这些东西都好脏,乱七八糟的好脏。”
语无伦次的话,让他坚.硬如铁的心,在一瞬间破碎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往下滴着血。封权横抱起萧薇薇来,大步走到浴室里。
一看到喷头,她连自己的伤也顾不上了,打开水龙头对准自己盲目的冲着。
很快浴室里就弥漫起一阵的雾气,封权脱去了上衣和长裤,也将眼睛里的隐形眼镜给去掉。迅速走到她的身侧,想阻止她拼命搓着自己肌肤的动作。
萧薇薇抬头,看到他眼睛的那一瞬间惊叫了起来,后怕的向后退着,眼里写满了惊恐。
她,似乎是被他吓着了?
是因为他的眼睛?
即便封权并不想承认,这个原本她说很喜欢的瞳色,现如今带给了她刺激,可是事实就摆在那,她很害怕他的眼睛。
“薇薇,你冷静下来看着我,季龙淳已经走了。”他抱住她,让她没有办法看到自己的眼睛。
走了。
季龙淳走了。
脑海的潜意识里,一直在重复着这两句话,良久良久,她才从恐惧里一点一点的走出来。季龙淳贴在她身上要吻她的画面,在脑海一闪而过。
只觉得是恶心得很,捧着旁边的马桶就干呕了起来。@^^$
那似乎是要把肝肺都呕出来的力道,他在一旁看着心尖都在滴血,想也不想的拉住她手臂,狠狠的吻了上去,她苦,他都知道。
攻城略池的吻,像是要吻醒被梦魇占据的她。萧薇薇瞪大了自己的双眼,直到慢慢适应了温热雾气弥漫的空间,轻推了他一下:“权……?”
“别折磨自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我以为是你们回来了,所以就开了门……”她说着,紧紧的抱住了面前的人,身体还是抖得厉害,只是说来也奇怪,靠近他之后那种感觉似乎是好了一些。
不再那么冷。!$*!
“我是说,他对你做了什么。”他回抱着她,“当时真该瞄准他的头,让他直接死!”
“我知道你是怕他躲,会误伤我所以才只打手臂,你还是赶回来了,只是……”她垂头,看着自己摸着自己的脖颈和锁骨。
只觉得没完没了的恶心。
当下,直接从封权的怀里离开,拿着肥皂对着肌肤上猛擦。好似是要把那些痕迹都给擦拭掉,那力气打的他看着都心惊。
“薇薇!”他伸手阻止她。
萧薇薇眼里的那抹坚决,却让他的动作不得不停顿在了半空中。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把自己的肌肤搓红,直到都快搓出血来,才伸手重新抱住了她。
看着自己手臂上血红的一片,她垂下了手,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倒在他的怀里。
封权将水挂断,看着怀里的人竟是有些束手无策,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换上一套松松垮垮很舒服不紧身的睡衣,将她抱上了床。
侧身坐在床边一手搂着她,门和窗户一个开着一个破着,风虽冷却被他抵挡的好好的。
转眼过去了两个小时。
被季龙淳放倒的佣兵才一个个醒来,离的最近的几个人迅速的跑到酒店房间里,只见漫天的寒风里,他们的阁下抱着萧小姐,整个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起伏。
除了呼吸,就似一个完全没有生气的人。
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却又像落在其他的地方,时而冷时而愤。
“这……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了吧?”其中一个佣兵,对着身侧的人轻声的开口,“阁下这样,显然是已经生气了。”
“去找几个人,把这里的窗户修一修,记得安静一点别打扰到萧小姐,还有地上的杂物,在最快的时间里调到我们昏迷这些时间的录像带。”一个似是带头的人,条理清晰的发布着命令,“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之后,我们再来阁下面前赎罪。”
“是。”
其实这几个佣兵说话的时候,声音并不是很低,没有睡着的封权能够清楚的听见,只是他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拧着,完全沉浸在属于自己的世界里。
那几个佣兵看着这样的他,纷纷沉默着离开了房间,不再去打扰。
……
另一边,秦星宇的别墅。
因为封权不在,冷慕云和费宇代替他看了不少关于冬沐帝国的东西,可是他一是不接电话,二是任何决策他们两个并不能直接定下。
“这怎么办?老实说我真的已经拿了两次,等手机贴膜的耐心出来给他打电话了,可是他还是不接,这次都不是关机,就是他自己不想接而已。”费宇看着手机无奈的叹了口气。
“小宇你决定吧,别忘记了你以后的职责。”
原本一行人交谈的时候,都是用冬沐的语言,秦星宇虽然是个在各个方面都非常优秀的人,可是在语言上面却是一窍不通,冷慕云却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的是西夏的语言。
费宇愣了一瞬间,看向身侧的封晓,随后似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麻烦你,把她们带出去吧,剩下的事交给我。”
“好。”
随后费宇跟着秦星宇进了他的书房,冷慕云则带着封柒叶樱还有安雅封晓,拒绝了秦家人的好意,一起出了别墅,在另一辆有八座的越野车里坐下等候。
封晓入座之后,直截了当的开口:“冷慕云,能不能谈谈?”
“嗯,走吧。”
这两人刚坐下又出去,剩下三人的视线自然而然的跟着走。
封晓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直接停下了脚步,用逼问的目光看着冷慕云,那眸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
只是,她在等他开口解释他也在等她开口询问,关于她想知道的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始末,更加没有办法从中间选取一段来作为解释。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封晓似乎也明白这个道理轻声开口:“你刚才跟费宇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哥是不是说过什么?”
“是。”
“你就回答我一个是?冷慕云,你知道我是在问什么!”
冷慕云看着一瞬间暴怒的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压抑好乱七八糟的所想,才开口:“关于你的大哥,你知道多少?”
封晓瞬间皱眉,她这是在问费宇的事,他怎么跟她说封权?然而,左思右想之后,还是回答了他:“要看哪一个方面,他很少让我们知道他的事。”
“我相信那份文件,宇应该已经给你看了吧。”
“对。”
“既然是这样,我现在就告诉你,封权他不是你父亲的孩子,费云在你大姐死之后,已经明确的表示过他不会进如党政,现如今我们都找不到他,所以只有封权合适。”
冷慕云的这一整句话里的信息,实在是多到让她的脑子一瞬间就爆炸。封权不是自己的亲大哥?还有,一个党派里那么多人在竞选。
可是他的话里,却分明是在说只要老一辈愿意,他们随便让谁上台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