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萧薇薇起床,换衣。
身边的人和平常一样,比她起的早所以不在。
她换好了衣服,走出了卧室的门,封权就和小队的人坐在客厅里,和平常不一样的是,费茉也在,就和平常一样她走到了厨房,泡好咖啡放到他手边。
“你没看到,权已经有咖啡了吗?”就在这个时候,费茉却是开口。
语气里并未带着任何讥讽,只是很平常的叙述事实而已,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才比讥讽更多一份看好戏的成份在里面。
萧薇薇连表情都不变,放好咖啡直接坐在封权身侧。
他的身边,总会留一个位置,一般情况下,都是给她的。
“这是季无的位置。”费茉又开了口,满脸不悦的盯着她。
封权并未说话,神态显得极为淡漠,看得出心情并不是很好,直到季无从洗手间里出来,毫无停顿的坐到小队队长的身侧。
他才终于出了两字:“到了?”
“是,阁下。”小队队长连忙回应。
“都去吧,不该留下的,别留下。”
清冽的嗓音,没有任何一丝温度,周围的空气几度到冰点,都看的出他心情不好,就算是想找事的费茉也安静了下来。
他的话音刚落,就有直升机的声音由远及近。
原本要三天才能到的飞机,只用了一天。
这三天,有两天是要申请航线的,不过毕竟是封权要的直升机,又是来接肖寒的,他和费宇会想尽办法提前也是很正常。
“封权……”萧薇薇一手握住了他的大掌。
他侧过头,那冷漠倨傲的视线,终于有一刻回暖,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动唇:“不要让我失望。”
萧薇薇怔忡,他的话里带着的虽是警告,却又好像有一丝祈祷?
她直觉自己大概是听错了,也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小幅度的点头,虽然她并不明白他话里意思。
被忽略的很彻底的费茉,只能忍着。
肖寒被送走。
封权一整天都没怎么出书房,萧薇薇怕打扰到他也只是在卧室里活动,直到去倒水。
厨房的垃圾桶里被放了一双鞋子,原本她是不在意的,可那双鞋子她却是认识,是封权的,有几分狐疑多看了两眼,没放在心上。
“萧薇薇,你跟权是什么关系?”
就在走廊的转角,费茉却是拦住了她的路。
“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她说着,又要往前走。
忽然,一支枪的枪口抵在了她的太阳穴上,冰冷漆黑的枪口指着要害,她却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万分的理智与清冷。
那只是余光的一眼,竟让费茉的手有些抖。
“你保险丝没有打开,像这种手枪如果是扣上了保险丝,哪怕是上膛也没有办法夺我性命。”
也多亏了季龙淳,若不是这两天调查他的时候,出现了几个她难以理解的武器名词,她也就不会去搜,更加不会知道这款手枪的特性。
费茉用力用枪口顶了她一下:“你果然不简单!”
“所以,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她转过头去看她,冷静的像是一块冰。
明明知道这只是无害的水集成的,却无法却忽略那分分钟冻伤人的寒冷气焰。
“别乱动!”
“你不敢开枪。”
萧薇薇说着就要往前走,费茉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很快的打开了保险丝就要冲着她开枪,远处,急速的一粒小石子打在她手腕上。
“是谁!”被打掉了手枪,她怒吼道。
准备离开的萧薇薇也停下了脚步,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儿,这个费茉的智商没有想象中高,拿了封权的鞋子扔进垃圾桶,恐怕是想看自己失态。
结果看到自己毫无怒意,就想要在气势上压一成。
可她的气势,是在冰冷手术台上的血炼出来,是自己父亲的死和眼泪炼出来的,哪会那么容易被压?
面无表情的封权从暗处走出。
那眼神冷得像刀,划过费茉的面容:“是我。”
这下她哪还敢说什么?右手腕被他奋力一掷的石子给打中,现在疼的跟骨裂一样,只能倒吸着冷气连倔强的目光都不敢给封权。
“有没有受伤?”他转身看一直被威胁着的萧薇薇,她反而是挂着淡笑,云淡风轻的摇头。
这样的差距,的确是让人有些怀疑,她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训练她的人,不过这里面不包括封权。
这女人从一开始,就跟他置气。
他知道,这不是刻意训练出来的,而是她的傲骨。
还这段时间许久不见的傲骨,却是一如既往的让他又爱又恨。
“为什么不叫我?”封权拨开她散下的发丝,她的太阳穴上有一个泛白的红印,在看到的顿时整个空间里温度骤然下降。
费茉感觉自己的背景一凉,难怪她之前觉得萧薇薇看她的眼神很熟悉,又让她没有办法去抗住,原来竟然是和封权一样……是带着杀气的凉。
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没什么,不是大事,你不是心情不好吗?”
“你倒是体贴。”
他的眼眶都是半红,情绪都是极力压抑着,她这时不体贴还胡闹那才是真的不懂事。
“你先回去吧,我能处理好。”萧薇薇抬手在他的眉梢抚过,轻轻的像是要把他皱起的眉给抚平。
封权伸长手臂,握她的手进手心里,最后什么也没说的,转身离开了长廊,直到他的身影完全的消失,萧薇薇才走到费茉的身侧。
捡起那把枪,检查了保险丝之后,对准了费茉。
“你,你想做什么!”她一下瞪大双瞳,恐惧的往后倒退了一步。
“你怕?相同的处境,我不怕。”说着萧薇薇对准她头顶上的一个花瓶,把所有的子弹给打光。
枪响的声音引来了季无和小队的所有人,在看到她弹无虚发甚至没有一片碎片打到费茉身上的模样,所有人都沉默了。
然而,一直想找她茬的费茉,整个人缩卷在墙角。
萧薇薇视线冰寒,潇洒的将枪抛了回去,她的确有时懦弱害怕,也的确不是个性格完美的人,却不是一个任人欺负之后会忍气吞声的人。
“费小姐,我想我们无冤无仇。”
她话落转身,没有一点拖泥带水。
费茉看着身侧的枪,又看着她离去的样子,忽得她有一种诡异的感觉,这萧薇薇竟像是女版的封权。
自己只是拿枪想逼退她,结果惹来的反弹竟是她真的开枪。
“疯子,这女人,就是个疯子!”费茉撑着墙壁站起来,看她离开的背影,身影微摇。
季无挥了挥受,人散了,他自己却若有所思的盯着萧薇薇多看了两眼,这个女人的秘密兴许还有很多,他的确是该早点下手了。
以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