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空欢喜一场(1/1)

沈暇玉能感觉到自己的皓腕上有着大夫的手指,她的心有些紧张。

明明她有害喜的症状,况且苏泱泱也告诉过她……那大夫说她有喜了,但是怎么在此处把脉的时候,这大夫却诊断不出来。

沈暇玉紧张地看着那大夫。

她不知道,她的这些情绪都被蓝远麟看在眼里,蓝远麟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子不大好,于是在一旁轻轻握住了沈暇玉微微有些发凉的小手道,“放心,不会有事情的。”

沈暇玉抬起头来看着左脸上有着一道狰狞刀疤的男人,她心情微微有些复杂,她原本还想给蓝远麟一个惊喜,但是此刻……

她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就等着这大夫将结果告诉他们。

等过了片刻之后,那大夫将放在沈暇玉手腕上的手给撤开了,他对着蓝远麟正了正色道,“这位爷,您家夫人的恶心之症是因为这一段时间的胃寒引起的,因为这五脏六腑对于人来说是一个特别重要的地方,一旦其中的一个地方出了问题,那么就会影响一个人的身子,而夫人身形瘦弱,自然容易受到这样的影响,有的女子甚至会拖延葵水。”

听到拖延葵水这四个字,沈暇玉明白了过来。

原来她没有怀孕,只是因为前一段时间受了凉,又折磨了胃……所以才有了这样的害喜之症。

但是……既然不是怀孕,那么苏泱泱为什么要骗她呢?

一时之间,沈暇玉就仿若钻进了一个牛角尖里,怎么都钻不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夫为内人开一些药吧。”蓝远麟沉声说完后低下头,他那一双深邃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沈暇玉。

沈暇玉脸上那疑惑,失落的表情都落入了他的眼中。

“好。”那大夫答应了下来,这个时候蓝循道,“大夫,我们就不要再次打扰我家爷和夫人了,出去开药吧。”

说完,蓝循带着那大夫出去了。

等大夫一出去了,那门被关上后,蓝远麟凑近了沈暇玉,他伸手把沈暇玉的下颚抬了起来,看着她的眸子道,“怎么了?只是小病,不碍事的,怪不得今日只能吃这么一点东西。”

他长有薄茧的长指触碰着沈暇玉的下颚,若有所思地说着。

沈暇玉轻轻地摇了摇头,她甚至感觉到自己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她道,“没有什么,只是最近的连番折腾太累了。”

与其说是身子累,倒不如说是心累。

她还以为自己和蓝远麟失去的那个孩子回来了,她再度有喜了……却不想只是一场空欢喜,她不过是伤了胃而已……

沈暇玉轻轻地靠在了蓝远麟的胸前,她低声道,“远麟……”

听见沈暇玉声音的蓝远麟握住了沈暇玉的小手道,“我在。”说完,他的薄唇轻轻滑过了沈暇玉柔软的发顶。

沈暇玉将手从蓝远麟的大掌中拿了出来,她反手抱紧了蓝远麟几分道,“远麟,我们的孩子什么时候还会再回来。”

听到了孩子两个字,蓝远麟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晦暗,他的下巴在沈暇玉柔软的青丝间蹭了蹭道,“放心吧,等回了苗疆,你可要给我生一窝孩子,一两个可不成。”

男人话语中的霸道入往昔。

心疲倦到了极点的沈暇玉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意。

她在蓝远麟的怀中轻轻闭上了眸子,她想……大概苏泱泱也只是在骗她而已,毕竟那几日苏君泽对她的态度太奇怪了,苏泱泱一世情急想要帮她离开说了个谎激她也是正常的。

毕竟苏泱泱帮着她离开了苏君泽的掌控。

所以无论如何,她还是应该感谢苏泱泱的。

只是……孩子……虽然现在还没有,但是她想,日后终究会有的。

而另一边,阿兰被几个人抬回了苗疆客栈,正在苗疆客栈里喝着苗家米酒的范邦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眯起了眸子。

带头的人是蓝远麟的另一位心腹大将蓝树。

他进门看到范邦之后先是客气地说,“范大长老,我受苗王的指令,将您的孙女阿兰给带回来了。”

说完,他朝着外面一招手,外面的人就把躺在轿子里的阿兰给背了出来。

看着一个苗兵背上昏迷不醒的阿兰,范邦睁大了眼睛,他此刻的眼神是恨极了的!

若是蓝远麟此刻在他眼前的话,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杀了蓝远麟的!

但是……偏偏阿兰这个不争气地,反而被蓝远麟用蛊术给弄晕了!

蓝树见范邦眼里那恨极了的目光便知道,这一次,苗王恐怕是要为了王妃和这个范邦为敌了。

不过就算是如此又如何?

苗王是他们的王,是他蓝树打心底里佩服的英雄,没有苗王就没有现在的苗人!

所以苗王要和谁为敌,那么谁就是他蓝树的敌人!

蓝树见范邦久久没有反应,便开口道,“范长老,您怎么了?可是阿兰姑娘回来了,您不开心?”

“哪里的话。”范邦把那怨恨的目光收了回来,他装作无事地继续喝了一口苗家米酒,然后对着蓝树道,“麻烦你们几个帮我把兰儿抬上楼去。”

蓝树身旁的几个苗兵都是听说过范邦的恶劣事迹的,他们看着范邦这样子,心里不自觉地就升起了一股害怕。

背着阿兰的那个苗兵也是脚下有些打颤,并不敢背着阿兰进去。

这个时候,蓝树扫了他们一眼,厉声道,“范长老的话还没有听到吗?”

“是是是。”他们被蓝树这么一吼,才利索着把阿兰背上了楼,等他们下来后,蓝树就直接向范邦辞别道,“苗王让我转告给您一句话,那就是碰不得的东西,范长老千万别去想,您能做的,苗王能做到更多。”

说完之后,蓝树直接带着手下离开了。

而就在蓝树离开之后,范邦将那装着米酒的酒杯捏紧了几分,恨不得将它捏碎!

半晌之后,范邦的手突然一松,那酒杯一下子掉落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乳白色的米酒洒了一地,而那杯子的碎片也四处迸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