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淼心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易琛,尤其是后者一脸坏笑地看着她时,她更加无法言明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

曲耀阳很明显并不大认识面前的男人,正欲张开,易琛就指了指对面商厦的咖啡屋,“有正经事跟你们谈,先去车库里停车,待会见。”

等三个人都坐在同一间咖啡屋时,易琛才将手中的文件推过来,“这些是‘宏科’近来的财务报表,虽然大过年的谈公事并不大好,但我相信,现在不看,年后你们想看也来不及了。”

裴淼心皱眉,“你以为我不知道私自看这些财务报表是犯法的吗?你又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害我们?”

易琛有些无奈地摇了头道:“我若想害你们,只需要把曲耀阳失忆的事情告诉董事会,那么年后,可不就是他的实际控制权被夺的事情,相信梁冠东一定会动用自己所有的手段,把你们两个都从董事局赶出去。”

“你……你怎么会知道?”曲耀阳失忆的事情可大可小,尤其是对那些早就已经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董事会元老们,只恨不能寻一个时机,把所有的好处都占尽了,再把他们吃得一干二净。

这样问出来裴淼心又恍然想起汤蜜,既然曲耀阳的行踪是她告诉自己的,那么她也有可能会为了重新赢得易琛的心而将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他。

这样一想,裴淼心便愈发的谨慎,看着易琛就道:“你拿回去吧!若你想将我们赶出董事局那也尽管去做好了,只是报应不爽,今天你拿走的东西,总有一天我们也可以再拿回来,你逍遥不了多久的。”

易琛忽地大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怕我啊?”

曲耀阳这时候来打岔,“时间不早了,妈跟芽芽还在家里等我们回去,我去车库拿车,你在门口等我。”

裴淼心点了头后兀自起身结账,曲耀阳则转到停车库去了。

站在门口等车开过来时,易琛还是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道:“我问你,在你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即去的人,汤蜜说要追我,你就帮她,你到底把自己当什么了?你到底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

“易先生,我想这话你说错了吧!我跟你是什么关系?我想帮谁就帮谁,你的感受关我什么事啊!”

“好,很好,裴淼心你现在竟然变成一个这样无情的女人!”

“不是我无情,而是我早就同你说过,我跟你之间没有什么,我从来都只爱曲耀阳一个人!”

“可他现在失忆了!”易琛说完了便仔细梭巡过她的眼睛,“你应该明白,我把这件事情捅过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知道,尤其是梁冠东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可不只是让他从‘宏科’最高决策人的位置上退下来,你要知道我们完全有能力将他挤出整个公司,而不是一个董事局!”

裴淼心震惊,忍不住抬手去打他,“你混蛋!易琛,你混蛋!”

腰间猛然落了一双大手,也不等反应,她忽觉后背一紧,那双灼热的男人的唇已经毫无顾忌地贴了上来,紧紧压在她的唇瓣上面。

她用力挣扎,他却将她箍得更紧。

猝不及防的一记耳光,打得他的脸侧向一旁。

裴淼心一边擦着嘴后退,一边冷冷看着他,满目寒光。

易琛还保持着头偏向一边的姿态,沉默了好一会儿后才笑道:“不管我怎么做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从没将我放在心里过。”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曲耀阳新买的迈巴赫已经开了过来,正稳稳当当停在裴淼心跟前的马路上。

裴淼心看也不去看易琛,拉开车门就准备上去。

易琛却是快两步上前,将手中的文件往他们车里面一丢,“不管怎么样,这份文件本来就是我拿给你们的,就算牵涉到犯法那也是我一个人的事,碍不着你们什么。”

说完了话也不等那两个人反应,易琛直接转身错进了暗黑的夜色中。

……

车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裴淼心已经将易琛递过来的公文包打开,仔细翻看着里面的东西。

“看来梁冠东抢占‘宏科’第一把交椅的位置并不是甘心为了给易琛做嫁衣。”

曲耀阳一边开车,一边目光深邃地转过头来看裴淼心,“怎么说?”

“你想啊!以‘摩士集团’现如今在整个商业界的实力,即便他想要‘宏科’,也应该是将它收归自己的囊中,这就跟他当初入股‘宏科’,在你最危难的时候成为对手企业的第二大股东是一个概念。如果他真有心要‘宏科’,那也是收归他自己的旗下,没道理送这么大个人情给易琛的。”

曲耀阳点了下头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裴淼心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嗯?你说谁?”

他沉默了一下还是道:“易琛,他这么明明白白的把他跟‘摩士集团’之间的矛盾摆在你面前,让你去发现,而且还把‘宏科’近来的财务报表都带出来给你看了,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

裴淼心咬住唇。

曲耀阳忽然将车子往路边一甩,吓得她整个人向前扑去的瞬间,却又被他捏着下巴定在身前。

“大叔……”

“你同易琛是什么关系?虽然我忘记了很多以前的事情,但是他看你的眼神……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旧事重提,虽然知道不好,可她还是没有办法当着曲耀阳的面说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说话,嗯?”曲耀阳的眼神微眯,手指竟也顺势抚上她的唇瓣。

裴淼心为着他这突然的动作一怔,下巴已经被人抬起,铺天盖地的亲吻落了下来,那股凶猛的意味,险些夺去她所有呼吸。

相濡以沫了许久,等到放开彼此的时候,他才喘息着松开了一些与她的距离。

“不管你与他是什么关系,能吻我的人都只有你。”阴鸷的双眸和坚定的语气,曲耀阳的手狠狠摩挲过她唇瓣后才道:“同样,能吻你的人,也只有我。”

她心下一慌,想要解释什么,可他却重新坐正身子,闷不吭声把车开了回去。

……

这个新年绝对是曲家有史以来最难熬也最不愉快的一个新年。

先前的事,再加上曲子恒进了看守所的事情,都像是笼罩在这个家上空的阴霾,怎么都消散不去。

裴淼心还是每晚都陪着儿子女儿一起睡觉,有时候哄哄儿子,有时候又给女儿说一两个故事。

而曲耀阳自那天之后便一直埋首公事,易琛拿来的文件他一份都没要,而是凭着那些少有的记忆一步步摸索,等待年后即将迎来的一场大战。

初七晚上裴淼心早早哄了女儿上床睡觉,经过书房的时候,仍然看见曲耀阳在里面忙活,于是转身下楼为他热了一杯牛奶,想着明天初八正式开始上班,他总归要保持最好的状态和精神。

刚将热好的牛奶倒在杯子里,裴淼心回身,一下就撞见在厨房门口阴着脸的曲母。

曲母自然是一贯的不带好气,“我问你,是不是你跟我儿子说了什么,才让他不要管他的亲弟弟。”

她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曲夫人,我没有同耀阳说过什么,更何况子恒的事情我从来就没有插手过,以后也不会插手。”

曲母似乎不大相信,“不是你插手,那耀阳为什么不管他弟弟了?从前他可不会这么对他弟弟的。”

曲耀阳失忆的事情曲母从头到尾都只知道个大概,为了方便行事等,裴淼心也没把实话完全告诉过曲母。

现下曲母心存怀疑,她也能够理解,可是曲子恒的事情,她实是不打算干预,也不打算再在这节骨眼上给曲耀阳心底添烦乱。

端了牛奶上楼,推门进书房的时候才感觉到这男人满脸的疲惫。

她敲了敲门定在原地,等他仰起头来看她时才听了她道:“这么晚会不会打扰到你了?”

他顺势摘下眼镜,“没有,看了一整天文件,我也想休息一会。”

她把牛奶往他办公桌上一放,“芽芽跟思羽都睡了,你也早点睡吧!”

“还有这么多的文件没有看完,有时候想想真不明白,当初自己到底是如何经营这么大间公司。”

曲耀阳说完了话就伸手向裴淼心,这几天的临时抱佛脚,他已经好久不曾这样与她近距离过了。

“你妈还没睡。”话虽娇嗔,却还是将手放在了他的手里。

曲耀阳轻笑着伸手一拽,裴淼心脚步不稳,直接就摔落在他的怀里。

轻柔的吻顺着她的脸颊、耳后,一直到脖颈,热烫的呼吸顺着她的衣领向下,她直接就惊呼出声:“大叔,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一把撕开她胸前的睡衣,又着急去拉她的睡裤。

“大叔,不要……”

可曲耀阳哪还听得进去,几下将她推上办公桌后用力分开她双腿,往自己腰间一架时,猛的一个向前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