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孟笙回到家中,刚刚一推门就看见小菊举着一个一米多长,一尺宽的长刀左看右看。
眼神里有着对于这个刀的崇高敬佩,这让孟笙突然觉得很害怕。
她悄悄的绕开了小菊准备回屋子里,正要推门的时候,就听见小菊嘹亮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公子!”
她举着刀飞奔过来的时候,孟笙感觉自己的生命有点受到了威胁,连忙退后了一步。
小菊憨厚的一笑,将刀收了起来,试探的问道:“皇上让你去西北的战场了?”
“嗯,这又如何?”
孟笙说着,小菊突然举出自己的大刀异常兴奋的说道:“我爹爹以前就是上战场的,最后也死在了战场,他一直念叨说我不是一个男孩,不能继承他的志向,我……现在想去战场,就算是看看我爹了!”
孟笙觉得这个理由的确是很感人,但是隐约记着小菊以前说自己的爹爹是一个屠夫……,杀猪那种。
怎么现在这么崇高了。
她歪着脑袋看着小菊,小菊傻笑着看着她。
片刻,她说道:“说吧,这话是不是白大夫叫你说的!”
小菊憨厚一笑,然后突然拉着孟笙的手说道:“哎呀,公子小菊是担心您一个人上战场,那个地方鲜血粼粼,四处都是危险,小菊真的不放心。”
孟笙将自己的手从小菊的手中挣脱,连忙说道:“这一次不是上战场那么简单,你不能去,要是我回不来,我母亲还需要你们照顾!”
小菊听见这里,立马脸色都变了。
她连忙呸了好几声,然后还逼着孟笙也呸几声。
等到呸完了之后,她才说道:“您不会回不来的,不会!”
她紧张的样子让孟笙觉得很开心,那种时刻被人关心的感觉,她觉得很舒服。
但是也明白,小菊的性格去了战场,一定会惹出很多的事情来,所以只能留在家里。
反倒是这出鬼主意的白大夫倒是引起了孟笙的注意,她对着小菊说道:“你现在去把白大夫叫来,让他赶紧来!”
小菊有些不知道为什么的感觉,迷茫的就出去了。
等到白大夫叫来的时候,孟笙看着白大夫的眼神,就像是鹰看见了肉。
“你是北燕男儿吗?”
“你别绕弯,有话直说!”白大夫已经看出来今天的气氛稍微有那么一点的不是很对。
孟笙笑了笑,将这书房的门一关,走到了这人身边。
她左右的看了看,然后说道:“西北战事你清楚吗?”
“我一个普通老百姓,我清楚那些干嘛?”
说完白大夫突然惊恐的看着孟笙,然后转身就要跑。
拉开门的时候,孟笙一把拽住了他,然后将门狠狠的关上了。
“我可不去战场,孟笙看在我们熟识多年的份上,你丫还是放我一条生路!”
“你不是喜欢小菊吗?”孟笙突然提高音量,白大夫一个猛子就跳了过来,牢牢的捂住了她的嘴。
他磕磕巴巴的说道:“你你你,你赢了,我去,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孟笙笑嘻嘻的指着听见了一点动静,却不知道发生什么,站在门口的小菊说道:“就知道你对小菊情深意重!”
“别瞎说!”
孟笙往前一步,看着白大夫的脸,呵呵一笑,“害羞了!”
白大夫拉开门,一溜烟的就跑了。
其实要是白大夫去了,孟笙起码在饮食还有很多方面都能很放心,而且这家伙以前的时候跟过一个将军,这行军布阵也算是略知皮毛。
加上,天生就是一个机灵脑子,孟笙这么想想,还觉得没有这个人还真的不行了。
等到了晚上,孟笙拿出来了很久之前被自己放的都快忘记的兵书,她简单的翻看了几页。
突然眼泪就止不住了,因为她发现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有当年洛云之用红笔写下的标注。
他的字还在,可是人,她却再也看不见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当年的洛家伸冤,将那个已经变成乱坟岗的洛家祖坟讨回,让洛云之安然下葬。
“云之,其实我还有很多的话还没有跟你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她说着缓缓的关上了那本书,而此时自己的窗户却突然之间开了。
她以为是风意外将这窗户吹开了,就走过去想要关上。
却突然看见门口站着的鬼殒。
“你怎么还敢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舍得吗?”
他问着,一手抓住了孟笙的手,然后将她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在面具里的那张脸,笑的很惬意。
这是身为帝王的萧君宴做不到的事情,可是身为鬼殒的他却可以轻易的做到。
就在孟笙挣扎的时候,他狠狠的亲在了她微凉的唇上。
因为刚刚孟笙对洛云之的话,他听的一清二楚,他很想要发泄。
这个吻突然变得很舍不得,他牢牢的扣住了孟笙,极尽疯狂的想要一个全部的她。
却不得不放手,他走的时候,孟笙整个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只感觉自己的嘴痛的不行,她轻轻一擦竟然掉了一块皮。
“太过分了,这个人太过分了!”
孟笙说着,自己的兵书被风吹的掉在了地上,她只得回去捡起来。
拍了拍的时候,看见这兵书里面夹着一张纸。
上面是洛云之的字,应该是很久之前写的了。
“今天特地找了一个师父将母亲留给我的玉弄成了一对,送给了孟笙,阿笙等你不需要担负整个孟家的时候,我便带你走!”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孟笙却泣不成声。
少年往事已经成为过眼云烟,不过是一转眼之间,为何她的身边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哭着的时候,完全忽略了屋外的脚步声。
“你想进去!”
“她在哭!”
“是你惹的,现在进去皇上会杀了你!”
说着洛云之转头,跟在他身边的那人拽着他纵身离开。
其实刚刚萧君宴扮成鬼殒亲孟笙的那么一幕,他看的清清楚楚,心里几经波澜。
那时的他发现权势真的很重要,他要成为比萧君宴权势还要大的人,才能真的拥有一切自己想要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