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姜白把小猫……豹子放进了篓子里,和晓兰睡在一起,然后向丁晓聪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刚才在家门口找到了这个东西。”
丁晓聪原本以为姜白要自己替她洗魂,正自紧张,听见这话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别的事啊。
走过去看,姜白摊开的手心里有一根灰白色的针状物,上面还沾着血斑。
“这是什么东西?”丁晓聪不明所以。
姜白用手拈起针凑在了台灯前,借着明亮的灯光,丁晓聪这才发现,针的表面布满了繁复的纹路,再看针尖,竟然是中空的。
“这是‘钉魂针’,魂降师的东西。”姜白解释道:“降头师把活婴的尾椎骨取下来,磨成针,再在上面刻出纹路,将恶魂厉魄拘禁在里面,用来害人的。”
丁晓聪大吃一惊,连忙打开巫眼仔细看,果然那个针眼里有浓郁的邪气,含而不露。
“你在哪里找到的?”丁晓聪急忙问,这东西要是扎在人的身上,就等于给人打了一针灵魂毒液,中针的人会立刻被魂魄附体,说不定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要人命啊!
姜白面色严肃点了点头,指向外面,“我进门的时候看见的,就扎在大门口的地面上,幸亏我发现的及时,要是叔叔阿姨踩到,事情就麻烦了。”
丁晓聪怒目圆睁,恨得牙痒痒,还能有谁?“王志云!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
“你得罪了人?叫王志云?”姜白连忙问。
丁晓聪摇了摇头,得罪?自己和他压根就没有交集,这个疯子却偏偏三番五次要害自家人,这个仇一定要报!
丁晓聪恨恨抢过那根钉魂针,转身走向门外,姜白连忙把他拉住,劝道:“能制作钉魂针的降头师,都不简单,你别轻举妄动,家里有我在,叔叔阿姨不会有事的,咱们得从长计议。”
姜白的话如同一盆凉水,将丁晓聪浇醒,现在要对付的不是一般人,而是有一定修为的降头师,自己这点本事怕是还不够看。
降头术是从邪巫术里分离出去的,流传于东南亚一带,主要分为鬼降、尸降、魂降、符降和药降等几大类,其中尤以魂降和鬼降术最邪恶凶狠,贸然前去,只怕仇没报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看来,王家几次三番找麻烦,都被自己化解,竟然从东南亚找来高人了。
丁晓聪又疑惑起来,难道就为了林豆豆,值得这么做吗?
王志云在家里有多被骄纵他不知道,可正常来说,请降头师不是指派混混这么简单,这事情王志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必然有他家大人参与。一家子人费这么大功夫,就为了才上高一的儿子争风吃醋?这事情说不通啊,必然有更大的缘由。
可不管为了什么,这关我毛事啊!疯狗一样咬着自己家做什么?
“你最近上学要小心点。”姜白叮嘱道。
丁晓聪点了点头,姜白是师尊的女儿,无论见识还是本事应该都比自己强太多了,恰好她来到,要不然,都没法安心上学了。
“我给你看看灵魂吧。”丁晓聪决定先帮姜白看看再说。
姜白点了点头,站住不动,丁晓聪立刻打开巫眼,仔细检查起他的灵魂来。
人的灵魂是一个异常复杂的东西,远超超级电脑的核心,这项工作的难度可以想象,足足用了半个小时,丁晓聪才终于找到了异常。在姜白的灵魂最深处,有一个古怪的印记,仿佛一团雾,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也仅仅是找到而已,想要把这东西洗掉,凭现在丁晓聪的能力,完全做不到。另外他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姜白的灵魂虽然不算特别强大,却是七彩的,彩虹一般绚烂,这样的灵魂,就连米教授当初都没提及过。
半个小时下来,丁晓聪已经面色苍白精神萎顿,姜白连忙说:“我的事情不急,暂时不会有事的,你快去休息吧。”
丁晓聪也无法,只得点了点头离去。
当夜,丁晓聪睡在沙发上辗转难眠,绝对不能轻饶了王志云,这事必须得发动反攻,否则太被动了。只是他又想不出方案来,或者就算办法有,凭他现在的本事也没法实施,他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凌晨两点,才终于满怀不甘的睡着了。
同一时间,梅山中学女生宿舍。
梅山中学为了和一中、附中竞争,这两年在硬件设施上的投入很大,寝室是新盖的大楼,设备先进,环境舒适。女生宿舍里,每间只有四张床位,并且都带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
由于今年没有招满,林豆豆和郭芸香独占一间宿舍,这时早已沉沉睡去。
忽然,郭芸香从睡梦中睁开眼,看向自己的床边,她刚才隐约听见耳畔有人说话,却不是林豆豆,把她给惊醒了。
什么都没有,床边空无一人,月光从窗外洒进来,将房间里染成淡蓝色,可以看见对面的下铺,林豆豆正睡得香。
在睡梦中被惊醒,郭芸香又躺了一会后,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床去卫生间。
她趿拉上拖鞋,从床头柜最里面摸出蜡烛和打火机,点燃捧着走进了位于她床脚的卫生间。
卫生间和房间一样,小巧玲珑,正对面是个洗脸池,镶着一面大镜子,与镜子相对的是马桶,里面的位置是洗澡间,不过不通热水,就是个摆设,暂时只能用来洗衣服。
郭芸香将蜡烛放在洗脸池边缘,开始上厕所。
她在马桶上坐了好久,心事重重,离开家独自来到市里上学,这让她很不适应,新学校的管理也很严格,还有……
想着想着,小姑娘黯然神伤。
觉还是要睡得,郭芸香起身走到洗脸池边开始洗手,洗着洗着,她发现了似乎有什么不对劲,一顿,慢慢抬起了头。
对面就是镜子,蜡烛火在她和镜子之间,火光从下面照上来,映得她的脸有些阴森。
郭芸香苦笑,怎么什么都好像在和自己过不去?自己就是个普通的乡下姑娘,不招谁不惹谁,凭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凄苦?
深吸一口气,郭芸香甩了甩头,把那些杂念都抛开,一切都很好,烦恼都是自找的,睡觉,上学!
郭芸香又开始洗手,洗着洗着,她又愣住了,她想起来,刚才镜子里自己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就算是光线不合适,也不至于这样吧?
郭芸香再一次抬起了头,对着镜子仔细看自己的脸,这一次,她果然发现了不对,这脸明明就是自己的,可看上去怎么会有一种古怪的陌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