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男人那阴测测的笑容,我竟然有种自己正被愁三千盯着的感觉,心里不由有些发毛。

刘师兄察觉到了我的异常,问道:“师弟,刚刚那个棺材铺半死不活的老板,跟你认识么?他怎么笑得那么阴森啊?”

我刚要说话,就听古灵淡淡道:“他不是半死不活之人,而是靠邪术苟延残喘的活死人,他的魂魄已经走了一半了。”

听了这话,我微微一愣,沉声道:“活死人?”

古灵没有看我,而是继续说道:“这种人,是靠偷别人的命活下来的。”

偷别人的命?我瞬间感觉脖子凉凉的,难道,这家伙想偷我的命?可他是怎么办到的呢?不过,我还没有追问古灵,一直不说话的乔木突然开口了。

他冷声问道:“刚刚那个女的说的是真的么?王龙,你父母跟我姐都长着同样的一张脸?”

“父母?”这一次,换杨依依一惊一乍的了。

以前我觉得她这性格蛮可爱的,可今天我是怎么看她怎么嫌弃,我冷着脸点了点头,有些绝望的望着古灵说:“的确……之前我就发现了这件事,但是我一直不敢说出口,因为我怕……”怕古灵嫌恶我,这句话我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不了解事情真相的杨依依,一派天真无邪的问我在怕什么?

我没理她,而是有些忐忑的看向古灵,原本以为这件事至少会引起她一丝一毫的波澜,谁知,她只是很平静的望着我说:“你大可不必隐瞒,在我眼中,人的外表不过是一层人皮罢了,纵然这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与我长得一模一样,我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

说完,她顿了顿,冷冷的说:“更不会因此而对你有何特别的看法。”

我尴尬的苦笑了一下,说:“我知道……”

如果说曾经的那个古灵,还会因为我的事情而有丝毫的触动的话,那么现在的古灵,可就完完全全的只把我当成是一个合作伙伴而已了,不,或者连伙伴都算不上。

在此时的她眼中,我只是一个为了天下苍生,不得不救,不得不培养的人而已。

杨依依这时总算发现了我和古灵之间的古怪,她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随即调转脸去,不再说话。

而我这才想起来回答刘师兄的问题,当我说出这个人让我买棺材的时候,刘师兄立刻怒骂了他一通,我说:“师兄,你也别生气了,其实如果古灵没有及时出现的话,我可能真的需要去他那里给自己买一副棺材了。”

刘师兄狠狠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的说道:“臭小子,提起这个我就来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轻易言死,你的生命与天下苍生的命运紧紧相连,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想起我在血屠门杀的人,我苦涩一笑说:“可我的手上已经沾染了鲜血。”

“那又何妨?”刘师兄不屑的说道,“以前是我们太畏首畏尾了,如今师兄总算想明白了,去他娘的狗屁原则,杀人怎么了?恶人当杀,我们既然有那个本领,为何不能惩奸除恶呢?至于我们死后会遭受什么惩罚,那是阎王老子的事儿,他要是个不明事理的,我们大不了就去阴曹地府大闹一通,学那孙悟空让他不得安宁。”

他的话音刚落,晴朗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道轰隆的雷声。

刘师兄一下子怂了,不敢再说话,我则看向古灵,心说我怕的不是自己,而是怕连累她。

她跟我们不同,她是灵女,若因为我们而背负了命债,遭受天雷之惩,我要如何弥补呢?

古灵突然看向我,四目相对,我感觉自己藏在心里的那点小想法,似乎一下子就被她看穿了,我的脸一下子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我冲她笑了笑,她却冷淡疏离的调转了目光……

我失落的垂下眼帘,低下头怏怏不乐起来。

接下来一路无话,夕阳西下时,我们终于来到了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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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乔家的奢华,刘家看起来要古朴许多,一看就像是有历史底蕴的宅子。不过和乔家一样,刘家地处偏僻的角落,四周几座小山环绕,半山腰上有条涓涓细流款款流过,而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雾气,风从四面八方吹来,那雾气被吹开了几分,复又聚拢。

按照风水学来说,这里简直是堪比龙脉的极佳之地。

我心说果然世族大家都注重风水,都喜欢把宅子建立在这种地方,以期望能让好的风水,来维持自家的兴旺亨达。

下了车以后,刘勇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当看到古灵和杨依依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都直了,眼底的那股yin邪藏都藏不住。我立刻挡在他的身前,遮住了他的视线,他有些嫌恶的看了我一眼,我冷冷的看着他,他缩了缩脖子,忙来到刘师兄的跟前,嬉皮笑脸的说:“平叔,里面请。”

就这样,我们进入了刘家,若说外面的风水已经是极好的话,那么,刘家院子里的布置就更不用说了,比起古代皇宫建造时的风水运用,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以说,这里每一块区域的分布,每一个小装饰物的摆放都极其的考究。

正当我仔细的研究着刘家的风水时,就听刘勇笑嘻嘻的说:“平叔,还没听您介绍,这二位美女,还有那两个小子是谁呢。”

我嫌弃的看了他一眼,就听刘师兄毫不客气地说:“是谁又与你何干?难道你爷爷没教育过你,有些事,还不是你这小辈有资格过问的。”

刘勇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但很快他就笑嘻嘻的说:“哎哟我这不是随口一问么?平叔说的对,是我多嘴了。”说完他就走到前头带路。

我和刘师兄相视一笑,表面轻松,但其实内心并不轻松。因为我感觉这个刘勇并不简单,虽然他表面上看上去就像个无赖,但是能屈能伸的,一点都不像个嚣张跋扈的公子哥,这样的人往往是最可怕的,我不禁低声说道:“依依,小心提防这个人,不要跟他有任何的单独接触。”

杨依依望着我,答非所问的说:“你总算不对着我黑着张脸了。”

我觉得自己真是跟这个女人无法交流,于是不再说话。

接下来走了一段路,我们就来到了一个偏院,这时我就有些不明白了,按理说他们应该让我们去主院才是,这把我们送来偏院是几个意思?

正想着,不远处便传来一阵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