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婿,你走啦。”

听到这句状似疯癫的话,我顿时觉得不寒而栗,而这时,疯大姐突然笑嘻嘻的转身离开了,临走前,她的嘴里还哼着歌,我听不清楚唱的是什么,但应该是某一首童谣。

看着消失在弄堂尽头的她,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想去找她,但古灵突然拉住我,沉声喝道:“不要去,她是鬼!”

她是鬼!这三个字让我浑身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我转过脸来,难以置信的望着古灵,她蹙眉道:“她已经死了,你应该知道的。”

是啊,我知道的,因为刚刚疯大姐是穿过墙消失的,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去看看,我不甘心,难道我只能成为这一起起命案的旁观者,而根本救不了那些无辜的人么?古灵这时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强大起来之前,你说什么都是枉然。”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如果说小雪的死,只是激发了我内心想要变强的欲望,那么,在了解到血屠门的险恶,在亲眼看到无辜的生命被残害致死以后,我彻底的下定了要强大的决心。我要强大,因为我不想眼睁睁的再看到这些无辜的人再受害了。

胡思乱想着上了车,我回头看了一眼尸体,随即心头爬上一丝惊惶。只见,棺材里此时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女人,正是那个疯大姐,而之前的那具女尸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要知道,我刚刚可是有好好锁好车门的,而刚才车门也一直好好的锁着,那么,究竟是谁,又是以怎样的方式将尸体给掉包了呢?不管是谁,这人必定是血屠门的,那么,这件事很有可能是有人跟向伯早就计划好的,八成是向伯在来的路上,就把灵车的钥匙给了这个人,所以他才能趁我们被困住的时候,将女孩的尸体偷走。

想明白了这一点,我突然又想到,他们既然掉包了尸体,又会不会对我们的灵车再次做手脚呢?想到这里,我就准备下去检查一下,古灵可能跟我想的一样,也下去了。

我们仔仔细细的把车子给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才安心的上了车。

接下来一路无话,我拉着尸体来到殡仪馆后,终于憋不住对身边的古灵说道:“馆长让我们去拉一对母女,我们却只把疯大姐拉来了,会不会有什么事?”

古灵似乎并不担心,云淡风轻的说道:“这件事你不需要管,我会去说的,进去以后,你找人把尸体运到太平间,我一会儿去给她化妆,你再去买点纸钱,她是不会有人管了,就让我们送她最后一程吧。”

我忙点头说好,看着脸色淡然的古灵,我并不觉得她的语气过于冷漠,相反的,我觉得她肯定做过不少这种事情,而且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惊奇的。这么一想,我打心眼里佩服起她来。

有句话叫啥来着,“做一件好事简单,做一辈子的好事难。”

在我看来,古灵就是那种不会做坏事,而又一直做着好事,却不因此标榜自己的,真正的好人。

此时古灵已经走出了多远,而我的视线却依旧停留在她的身上。这时,一张英俊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朝后一仰,重重的靠在座位上,待看清来人,我才松了口气,郁闷的说:“祖爷爷,您怎么突然跑出来吓人啊。”

祖爷爷笑眯眯的望着我说:“小子,你刚才为什么一直偷窥我乖孙啊?”

我被戳中了心事,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我哪有偷窥?我是正大光明的看好么?”见祖爷爷一直对着我笑,我有些坐不住了,立刻下了车,说:“好了好了,我要跟人家把尸体搬出去了。”

祖爷爷笑眯眯的说:“哦,你忙。”

这时,有几个男人从不远处走来,想必是来抬尸体的。

我打开门,等他们来了以后,跟他们说了一下,让他们把尸体抬下去,就又上了灵车,准备去买点纸钱。

原本空荡荡的右座上,祖爷爷突然出现,我被他这种神出鬼没给搞得心慌慌的,我哭笑不得的问他干啥?我可是要出去的。

他问我去干嘛,我说去买纸钱,他告诉我殡仪馆就有卖的啊,我不好意思的说:“殡仪馆的贵啊,这次拉来的疯大姐没有人管,得我跟古灵出钱,我没多少钱,得省着点。”当然,我还有一件事没说,那就是我还要去买别的东西。

祖爷爷点了点头,说:“原来你这么穷啊,那我的钱你拿去花吧。”

我立刻冷汗直冒,他笑着说:“我开玩笑的,我的钱,你也花不出去啊,哈哈。路上小心,早点回来。还有,遇到鬼和尸体都不要害怕,有那块玉,鬼是伤害不到你的,至于尸体,用你的中指血对付就好了。你的血对鬼是圣物,对尸体可不是哦。”

看着飘出车外的祖爷爷,我松了口气,同时心存感激。我感觉他跟古老爷子真的是很好的两个人,不过他看起来老不正经了,总是喜欢调侃我,每次都搞得我很紧张。

一边想着,我一边开车离开了殡仪馆,很快,我来到住宅区,我将车停好后,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了一家卖冥币的,说来也巧,卖黄纸的对面就是药店,我先是买了些碘酒,消炎药,和创可贴,才又去买了些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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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完东西以后,我就开着车回到了殡仪馆,然后就跑去了太平间。

刚进去,一股寒气就朝外涌来,上次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现在想来依旧让我心有余悸。我胆战心惊的走进去,就看到古灵此时正在专注的为疯大姐化妆,我悄悄的走过去,映入眼帘的是她那精致的侧脸,而让人着迷的是,她的目光非常的专注,这样的专注,让我顿时觉得面前的尸体一点都不可怕,而此时她做的事情,也是神圣而伟大的。

我将装着创可贴的袋子放到她身边,她淡淡的扫了一眼,像是没看见一样,说:“馆长不会追究这件事的责任。”

“哦。”我继续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动作,她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着我说:“看什么呢?去灵堂准备,待会儿我让人把她推过去,你负责烧纸。”

我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那袋子,想提醒她处理伤口,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