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寸头脸先是一阵煞白,过一会涨红,咳嗽声更是没断过,看样子真挺难受,而寸头那边的一群人,早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哪里还敢有半点动作。

蛮子收回手,站在离板寸头半米左右的距离,眼光死死盯着面前这群人,大有这群人但凡有个什么小动作,他就要上去卸人腿脚的架势。

三娃最先回神,三两步跑到板寸头身边蹲下,以一种无比惋惜的语气说:“唉,你说你这人脾气怎么那么暴躁,还不听劝,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非得挑衅别人的耐性,这下尝到苦头了吧。”说完歪着脑袋看寸头男,末了还补充一句:“还好你的脖子够硬,要不然得被蛮哥一把拧下来。”

我没三娃的心情开玩笑,对板寸头及他背后的人吼道:“还不快滚!”骂完之后,突然又想起了他那个黑社会的哥。当时我也正在兴头上,也没把板寸头那黑社会的哥放在眼里,接着又说了一句:“有种你就把你那黑社会哥哥叫来。”

三娃估计听明白了我的话,笑呵呵地走到蛮子身边说:“蛮哥,要是这孙子把他那什么哥叫来了,你怎么处理?”

蛮子显得很平静,淡淡地说:“看他的表现,要真把我惹火了,照样往死里整。”

三娃直点头,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毕竟他哥是真混黑社会的啊,肯定跟这个孬种不一样……”说到这鄙视地看了一眼板寸头,再说:“到时候要是他哥真来了,我们肯定搞不过啊!”

蛮子斜三娃一眼,说:“怕毛。我长这么大就还没怕过哪个,他有种就真把他哥找来,老子保证不打死他俩兄弟。”

三娃满脸堆笑,说:“对哈,蛮哥你是没怕的人,谁站你跟前那都是小菜鸟,随便你虐。哈哈……”

蛮子跟着笑,那笑容特别自豪,笑得感觉满世界真没一个人是他对手一样。

三娃转身一脚踢在板寸头身上,恶狠狠地骂:“听到没有,管你有个混黑社会的哥,还是白社会的哥,我们蛮哥都不怕。你小子以后小心点,再敢横分分钟打死你个狗日的。”

板寸头斜坐在地上,虽然被三娃踢并没有肢体上的任何反抗,但是他用一种特别怪的眼神看着三娃,不知道心里面在打什么主意。

我现在倒是不怎么怕学校里的人找我麻烦,毕竟有校长撑腰,现在又有蛮子帮忙。妈的,还有谁?

我原来的想法是虽然板寸头在蛮子这里吃了亏,但是这毕竟是学生之间的矛盾,而且蛮子的实力寸头男是真正见识过的,板寸头他哥应该不会掺合进来,但是我想错了,我深深地低估了板寸头想要报复我们的决心,以及他哥的实力。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和蛮子正在寝室里聊着天,突然冲进来五六个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个个手里提着砍刀,一脸凶神恶煞,堵着寝室门口冲我们大声吼:“都特么给老子别动,谁特么敢动,老子就砍死谁!”

我被这突然的阵容吓了一跳,主要是他们个个表情不善,手里头又提着砍刀,而我们毫无防备,手无寸铁,如果真要打起来,我们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我努力维持着内心的平静,想着寝室里哪里有管制工具或者木头等,等会打起来可以暂时拿过来当防御工具。

我临铺一同学在吃饭,同样是被这一声大吼吓得不轻,手一抖,盛饭的小盆瞬间落到地上,发出‘哐’一声声响,同学忙想躬下身去捡,不想才刚刚动一下,门口一伙人中带头往前两步,一刀砍在寝室正中的木桌上,又是一声大喝:“我再说一边,都特么的别动!”

板寸头小跑着窜进寝室,对着其中一个留着鸡冠头的人说:“哥,就这三个杂种。”说话的同时,指了指我和蛮子以及三娃。

我心更慌了,合着真是板寸头待人寻仇来了,看来今天少不了被一顿暴揍了。我尽量低下头不说话,看三娃站在寝室窗户边,手里拧着件衣服,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我们当中,最淡定的当蛮子莫属了,只见他不慌不忙地问:“你们想干嘛?”

鸡冠头不理蛮子的问话,手一挥说:“除了这三个,其他闲杂人等给老子站到阳台上去。”

我们寝室当时除了我、蛮子、三娃和那个午饭吃得晚的同学以外,还有三个人在斗地主,刚开始几个同学都没动,过了几秒鸡冠头估计不高兴了,挥舞着砍刀大声吼道:“都特么想被砍是吧?”几人被这群人的气势吓着了,赶紧往阳台位置走了去,边走边回头偷看。

待其他人全都走到阳台上,其中一个光头晃着砍刀对我们说:“听说你们三个人当中有个人力气很大?拳头很硬?”

板寸头立马指着蛮子,说:“就他!拳头跟铁一样。”

我忍不住心里一声冷笑,好一句‘跟铁一样’,看来上次蛮子收拾他的确卯足了劲。

光头眼光瞬间放到蛮子身上,说:“跟铁一样硬的拳头,老子还真没见过,不过老子倒是经常见被刀砍得稀巴烂的拳头。”说完又是一刀猛砍在木桌上,旁边另一个穿红衣服、染红头发的人笑呵呵地接话说:“今天就让这些乡巴佬看看是他们拳头硬,还是我们的刀硬。”

蛮子依然神态自若,不徐不疾地说:“别以为你们拿着刀我就怕了。”

光头男一听顿时急了,大声开骂:“你个小咋种还跟老子嘴硬是不是……”这时板寸头在一边小声提醒道:“小心点,他力气真的很大,千万别让他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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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子依旧不慌,坐在凳子上竟然笑起来。

鸡冠头大骂了一声:“槽尼玛!”瞬间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照着蛮子就砍了下去。

我心里一紧,暗想不妙,这可是刀啊,不是木头,砍在身上是要流血的。三娃应该和我一样紧张,随着鸡冠头的刀起刀落,他手里的衣服落到了地上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