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曾美玲手术的整个过程里,我一直站在走廊里徘徊,心里受着无比的煎熬,无论是曾美玲还是陈朵朵,我都在无形之中将他们伤害了,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有些事,我绝对不会再去做。可是没有时光机,我们回不到过去,至于将来……我不保证什么,只在心里暗暗记住:有机会,一定好好偿还她们!
手术之后的曾美玲,脸色煞白,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我不想令她更伤心,于是也干脆不说话。根据曾美玲说,她父母今天都不在家,所以我直接送她回去,看着她躺上床之后,才出门买一些鸡汤之类补身体的事物,并看着她喝下才离开。
曾美玲向学校请了三天假,这三天里我在学校没法去看他,只能每天打电话,问她身体怎样,恢复的如何。曾美玲的回答总是淡淡的,后来两次话说到一半听到她妈的声音,她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一直过得很平淡,学校没发生什么事,而我我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陈朵朵和曾美玲……
不知不觉,六月到了,又是一年高考季。高考之前的几天里,高三的学生开始变得很疯狂,其中最疯狂的莫过于撕书,一早醒来发现操场上铺着一层白白的书页,清洁工将这些纸扫成堆,然后用绳子捆在一起,拿到校外卖废品。
六月三号,许多高三学生离校,有些空手,有些带着厚重的行礼,这些人里或许有一部分很快又会在回到学校,而有些,或许再也不会走进学校半步。再见,曾经的校友!
五黄中学,并没有因为他们高三学生的离开而变得沉寂,相反的更加热闹,高二学生荣升为学校‘霸王’,那是值得庆祝的一件事。而我们,也正式迈入高二的节奏,接下来这一年,或许是高中三年最关键的一年,学好了大学自然犹如手中物,信手拈来,如果学不好,那……
高考之后没几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上,曾美玲突然给我发来信息,说她已经在我们学校外面了。
我有点惊讶,曾美玲说来就来,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好在这节课我们正好是自习课,我给班长请了个假,然后直接就出去了。在跑出操场的时候,那条狗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看到我瞬间摇头摆尾,不停向我示好。我摸摸它的头,想着这会要出校,就顺便带着它了。
曾美玲的手术有一周多时间了,正如她自己说的,因为她年轻,身体也不错,所以恢复起来挺快的。我见到她的时候看她脸色红润,身体也并没有半点消瘦,想必是没大碍了。
曾美玲看到我挺热情的,主动上来挽我的手臂,问东问西。我不想把她往学校里带,主要是怕被陈朵朵看见。我们先是去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饭店吃了饭,然后转了转,好在今天是阴天,不过依然很热。
转了会儿,曾美玲提议去我们学校不远处的河边玩,这个天气太热,河边凉快些。我忙拒绝,这个时候正是中午午休时间,那边现在肯定有男生在洗澡,而且医生也说过,曾美玲要想不留下什么后遗症,最好半个月内不要沾冷水。
曾美玲听完冲我翻白眼,说哪有那么矫情啊?看看国外的女性,好多生完孩子之后就能下床,上班什么的,再说了,现在这鬼天气这么热,不用冷水行吗?我语重心长地说,医生的话还是要听的。你不能说国外女性怎么样,那品种不一样啊,就好比日本人,男性的鸡鸡又短又小……曾美玲听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一拳头打在我肩头上,说你这扯哪儿去了啊,真恶心。
我没带曾美玲去河边,就在学校周边转悠着。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危险正在向我们靠近着。
可能过了半个小时吧,我和曾美玲走在一处比较偏僻的,虽说是比较偏僻,但也有少许的人在这儿乘凉。这儿树木很旺盛,时不时一阵风吹过,感觉很凉爽,很惬意。
我和曾美玲慢步走着,聊得正高兴,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跑步声,我当时没想太多,只以为有人赶路,于是拉着曾美玲想往路边上靠一点,但是我俩还没来得急动,身边的曾美玲突然双手放在我肩上,猛地把我往路的另一边推,与此同时传来曾美玲的一声尖叫。
我根本没料到曾美玲会推我,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转头看时,发现身边站着一个长发披肩的人,这个人提着一把砍刀,抬手就是一刀砍在曾美玲肩上。曾美玲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短袖,刹那间鲜血从伤口溢出来,染红了她的衣裳。
我又惊又吓,愣了半秒才猛回神,想朝曾美玲冲过去,但叫上才动,立马传来‘靠’一声低骂。骂声出自那个长发披肩的人,令我更加惊讶的是那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滚开点!”长发披肩男又是一声低骂,转头看向我,然后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手里的刀高高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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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飞速运转,想着能与这个长发披肩男抗衡的办法,然而我手无寸铁,周围除了树枝,更是找不出半点可以暂时抵挡长发披肩男攻击的武器。
如果这个时候我逃跑,不知道会不会逃得过这个男人的追赶,如果不能,那结果肯定是我被砍;如果能,这个男人又会不会回头再砍曾美玲?左右都是受伤,我不如搏一搏,正当我准备迎接上男人一刀的时候,忽然传来一声狗叫,同时我看到那条狗对着长发披肩男的大腿便咬了去。长发披肩男惨叫一声,举起的砍刀对着那狗狠狠砍了下去,空气里又传来狗的一声嘶叫。
那狗的叫声虽然很凄惨,但完全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咧着的嘴露出少许它白白的牙齿。
长发披肩男脸露凶光,见狗不松口,干脆又是一刀砍在狗的身上,不过这一刀没之前那一刀重,狗只是稍微松了松口,但很快又往男人腿上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