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进的是男厕所,这是根本,我是出于好心提醒。第二,你非但不感恩,而且还扇了恩人一巴掌,这是忘恩负义。所以你欠我两个道歉!”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便在班会上直接了当地说了出来。

我,从来都是这么耿直。

“最后……”我淡淡扫了顾三心一眼,她穿着超短牛仔裤,几近于时下流行的齐.逼小短裙,三分之二的大腿裸露在外,小腿全裸,明晃晃的白,兼且肤如凝脂,吹弹可破,更惊心动魄。

当然,对我来说是没有任何吸引力的,不过世上唯一苏十一,至少当顾三心上台做新生自我介绍时,班里二十一个男生目不能移,就连两个正刷微薄的宅男都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就是明证。

“你说我是色狼,但从你的衣着判断,你大脑正常运转却进了男厕所,我反倒猜测真正别用用心的,另有其人。没错,那个其人就是你。”我缜密的逻辑令人无可反驳。

结果,班上三十六个人全都跟着起哄,同宿舍的苏牧更用手在嘴边比出喇叭状,唯恐天下不乱大叫道:“姨儿,霸气!”

此君人高马大,足有一米八,体态雄健而富美感,兼且生得俊秀,性格外向,极为自来熟,实在是肤浅女人的不二人选,方才入学就俘虏了一群白痴女人的芳心。

此君唯三明显的缺点或许就是:冲动、嘴贱以及绰号随口而来,宿舍整理物品,四人才做了自我介绍,他就说:“十一?好怪的名字,一?一儿?姨儿!”

“随便给人娶绰号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行为,请你以后不要再叫。”我严肃而认真。

“好的,姨儿。”苏牧点头,严肃而认真。

苏牧叫了一声,跟着吹起口哨,303教室闹哄哄一片,顾三心杏眼圆瞪,气得脸颊通红,她坐在第一排,就如发怒的母狮子,转身就冲所有人吼道:“瞎叫什么,全给老娘闭嘴!”

喧嚣戛然而止,所有人被吓了一跳,震怒的顾三心眸中却也含泪,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完全无视我的怀疑,也不解释,捏紧拳头,冷冷道:“色狼!谁让你裤子都不提的?!”

啪的一下,一巴掌又狠狠朝我右脸扇来。

聪明的人从来不会踏进同一条错误之河两次,我的脸也不会在一天之内被扇两次,我早知此女有暴力基因,因此早有准备,一记推手,卸掉了顾三心这巴掌,但却终极还是低估了她的实力,她又一脚踹在我的肚子上,直接将我踹飞。

可恶!

那一刻,我想起八岁那年被我老爸一椅子砸到墙上的往事,这或许是我不长不短十七年人生来,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顾三心接下来的反应就很奇怪了,明明被狠K的人是我,但她却焦躁大叫一声,跑回了宿舍,直接放弃了班委竞选以及神圣的公民投票权。

可惜。

事实证明,不仅仅只是我被吓倒,全班都惊得呆住,苏牧那小子嘴巴张得老大,往里面放个鹅蛋毫无压力。

苏牧的外在和缺点已经说了,他当然也有优点,特别突出的优点有两个,一是极其仗义,二是性冷淡,既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这是接下来我足足花了一年时间,经过无数证据和极为缜密的分析论证所得。

苏牧身高腿长的优势发挥了出来,一个横跨,直接从桌位上跳了出来,三两步就来到我身边,赶忙扶起我,强忍着笑:“姨儿,没事儿吧。”

“没事。”我淡定从容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必须解释一下:“你笑什么?”

“笑?没有,绝对没有!”这小子睁眼说瞎话,你当其他人都瞎吗?

我一字一顿,认真解释道:“第一,我绝非冲动之人,所以不轻易动手;第二,她是女生,我从不打女生。综上,我之所以败给她,完全不是因为技不如人,你明白了?”

“明白,明白!哈哈哈……”

结果全班哈的一下,哄堂大笑,我眉头大皱,搞不懂他们在笑什么。

我错了。

虽然我顾忌面子,死也不肯承认,但不得不说,自幼体弱的我,虽然有一米七五的身高,但真要动起手来,绝对不是顾三心的对手,尽管我足足碾压了她十厘米。

“苏十一啊,你是本府高考状元,有没有兴趣做学习委员?”

“毫无兴趣。”

接下来,就是竞选班委环节,班长是同宿舍的陈之昂,原本苏牧也非常有希望,毕竟就算没有顾三心,班里还十四个花痴,胜算还是很大,但这货很懒,根本没有打算竞选班委。

不过这倒也好,若他跟陈之昂同时竞选,我倒不知该投给谁好,只能弃权。

班导打算让我做学习委员,我拒绝,更适合我的职位是心理委员,普通的学术研究实在很没有挑战,洞察人心本性才是终极挑战,结果,众望所归,全票当选。

当然,竞选心理委员的也只有我一人,但很明显,其他人之所以不参选,完全是因为我已经参选,他们为了避免自取其辱,才会放弃竞选。

这群蠢货倒是集体明智了一回,难得。

我开始不那么讨厌这个大学,这个班。

心理委员一个硬性工作标准是每个月必须开展两次心理辅导,每次一人,至少半个小时。我认为这个硬性标准根本没必要,既然愿意竞选心理委员,当然是出于热爱,何必又要硬性规定?

我错了。

两个月以后,经过我缜密的分析推倒,发现竞选心理委员不单单是出于热爱,也有可能是为了多加两个学分。

悲哀的是,世上唯一苏十一,偌大楚华,四个年级,数百个心理委员,真正出于热爱而竞选这个岗位的,可能只是我。

更悲哀的是,到了心理辅导日,根本无人毛遂自荐,若非因为这个硬性规定,或许根本没有人参加,当然,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我相信只要经过我的辅导,他们再不会觉得这是任务。

稍显安慰的是,不单单只是心理委员,其他岗位也有不少人是因为那两个学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