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口上,现着两个古篆,叶锋先前已入了一遭寻秦记,对这古篆自是再清楚不过,已认出这是越国都城会稽,对越国来说,放在后世就等同于大魔都。

当今之世,身处春秋末期,武师之风盛行,中原群雄如此,即便是身穿边远地区的吴越同样如此。

至战国,楚国尚在吴越北侧,靠近中原战国,但即便如此,楚国还被认为是蛮夷之国,齐赵魏韩等雄国谈及楚国,多半是蔑视之态,吴越处境可想而知。

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吴越两国毗邻而居,基本上,不是东风压西风,就是西风压东风,现在是吴国压倒越国。

昔年吴王夫差为报父仇,励精图治,倚重伍子胥之谋,吴国国力日渐强盛,数年后兴兵伐越,大破越军,攻入会稽,迫使越王勾践为奴。

此战过后,吴王夫差雄心勃勃,不顾伍子胥的劝阻,开启了争霸中原的战略,西破强楚,北败徐,鲁,齐诸国,终于成为诸侯一霸。

经此之后又有不同,夫差接连战胜诸多强过,便渐生骄傲,非但中了勾践的离间计,斩杀了伍子胥,并且还欣然接受了越国奉献的两位美人,其中一个便是名列古代四大美人之首的西施,原本吴国就因连年用兵,耗损钱粮无数,国库大为空虚,得了美人之后的夫差,更是坚定不移地走在作死的大道,大肆兴建豪奢宫殿,劳民伤财,将“骄奢淫逸”四字展现得淋漓尽致,吴国国力已渐渐开始走下坡路。

与此同时,这些年来,勾践却是卧薪尝胆,在范蠡、文种两大名士的帮助下,恢复国力,积蓄反扑的力量,但俗语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今越国的国力与吴国相比,仍有不小的差距,所胜者,便在越国上下在越王勾践的领导下,上下齐心,精气神远在吴国之上,这也将成为两国命运的最终关键点。

所谓时也势也,大抵如此。

叶锋闲庭信步一般,走在繁华的都城,周围满是带刀的武士剑客,八名吴国士兵前来越国执行公务,一个个趾高气昂,气焰跋扈,反观越人,虽然诛杀这些士兵轻而易举,但竟是上上下下,没一人胡来,至多也不过是瞪那士兵一眼,遭受一阵毒打,当即离去,决不给越国添麻烦。

“鸟!一群怂鬼!”吴国士兵哈哈大笑。

行得几步,便来到一个简陋、朴实的小酒馆,酒馆中并没有多少人,即便有越人吃喝,也只是低头不语。

叶锋心中却轻轻一叹,上下齐心,卧薪藏胆,反观吴国上下狂妄自大,单单只吴王夫差一人倒也算了,举国皆是如此,吴越之争,笑到最后的岂能不是越国?

正轻叹间,又瞧见一人,叶锋“咦”的一声轻呼,不禁对那人仔细打量了起来。

那人模样生得极为俊秀,身着白衣,举手投足间自生三分潇洒之姿,一双眸子莹润如玉,眸中精光闪闪,便宛如诸天星辰,璀璨绚烂非常。

叶锋施以天哭经窥探,此人虽不会丝毫武功,但精神力之强大,完全超乎了叶锋的想象!

更恐怖的是,叶锋试探性以摄魂之术紊乱其心智,那白衣年青人自然是意识不到的,但一股强大的防御反弹之力却是自生而出,硬生生将叶锋给“弹”回来!

这已足够恐怖了吧,可更……更恐怖的是,此人浑身上下竟萦绕着一层淡淡的金色光芒,旁人虽未瞧见,但这一切却清清楚楚落在了叶锋眼中。

喂,说好了是越女剑就来个越女剑啊,不要这么夸张好不好?

叶锋心中略微吐槽一句,便翩然起身,径直走进了酒馆,根本没理会店小二,直接在那年青人身旁坐了下去。

那年青人正凝望那八名吴人士兵,轻声叹息,见叶锋直接在自己身旁坐下,微微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那青衫年轻人轻笑道:“兄台何故叹息?”

年青人正是越国上大夫范蠡,他本是楚人,博学多才,怎奈出身贫贱,后因不满当时楚国政治黑暗、非贵族不得入仕而一起投奔越国,辅佐越国勾践。

范蠡乃是文武全才,更涉猎相人之道,瞧见叶锋,心下便微微一惊,立觉此子极为不凡,当即拱手道:“不知仁兄是何国名士,请恕在下眼拙,竟没认出。”

叶锋没有任何隐瞒,干脆的道:“在下叶锋,无国无家。”

范蠡心下大奇,立即在脑中思索当今各国名士高人,却从不曾听过“叶锋”,不过纵然是数千年后的时代,信息大爆炸时代也有高人隐于民间的情况出现,现在他不知道,那更没什么奇怪的了。

范蠡恭敬如常,自报家门:“在下范蠡,添居越国上大夫之位,见过叶兄。”一边说话,一边观察叶锋神情变化,见他听闻自己身份,面色竟仍是如常,不作任何改变,心中更断言此人为坊间高人,越王勾践目下正是求贤若渴,若此人当真有真才大才,与自己同事,灭吴指日可待。

叶锋微微一笑,直接道:“范兄为何叹息?”

范蠡心中一动,望向街上八名嚣张跋扈的吴人士兵,轻叹道:“当今大争之世,中原群雄顾不得吴越之地,因此吴越之灭亡,只在彼此。当今之世,吴国国力昌盛,本国却是廖无生气,在其位谋其政,此为范某叹息所来。”

叶锋哈的轻笑,道:“范兄莫要再开玩笑,既是如此,范兄该开怀大笑才是,如何会叹息?”说话间,手上已凭空多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打开泥封,醉人的醇香便飘荡开来。

当今之世,制酒远不如后世,当世何曾有人闻过如此醇厚的酒香?

刹那之间,酒馆内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叶锋身上,更有不少好酒之人目光灼灼盯着酒坛,涎水都快流了下来。

范蠡心中更是一惊,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那酒坛凭空出现在叶锋手中,这也不算什么,顶多不过是个小戏法,但如此醇香之烈酒,却是当世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