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鹤楼上不仅仅只有叶锋,他身前还站着两个人,很漂亮的女人,恰巧寇仲、徐子陵都认识。这两位正是城中名气最大三名清倌儿,一者谈古筝,一者先前似在清唱。

寇仲道:“楚楚、诗诗,前辈怎么把你们两个请来了?”

那两名清倌儿模样如名字,生得娇柔,身材却是婀娜多姿。楚楚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天真懵懂,像个晶莹剔透的瓷娃娃,她个子娇小,不过一米五,但却生了一对高高挺起极其饱满并有着难以置信弹性的胸脯,与娇小的身躯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反差,在这大不和谐中,竟令人意外觉得还蛮不错。

诗诗则是小小的眼,小小的眉,小小的嘴和小小的腿,温婉像是从江南水墨画中走出来的女子。

两人瞧见寇仲,当即起身盈盈施礼,寇仲立即挥手道:“前辈在此,俗礼便免了。”

楚楚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这位爷要听小曲,便要我们强来了,不来还不成哩。”

诗诗忙道:“爷,她说话从不想,您高抬贵手,莫要同她一般见识。”

楚楚冲诗诗眨了眨眼睛,很明显是在问,宋缺这天下第一人都来了,为什么还要怕这强人?虽然他模样生得清秀,却忒没有礼数了些,她很不喜。

叶锋哈的一笑,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们俩本来就是我抢来的。不要再说废话,还是先将我教你们的小曲唱一遍……”

寇仲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叶锋强人居然单纯是要听她们唱曲,哈的一笑,道:“楚楚、诗诗,既然是前辈要听曲,你们两个便好好唱吧。”

两个女人听罢,应了一声,楚楚弹起古筝,诗诗如黄莺出谷清脆而动听的声音便慢慢响起。

“这是?”寇仲、徐子陵,乃至于宋缺,却全是微微一怔。

三人虽不爱风流韵味,但所听古筝曲也不算少,可现下楚楚所弹,诗诗所唱,却与他们以前听到的曲子截然不同,十分奇怪,音调奇怪,唱法也奇怪,但竟意外的有些好听。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历史转身。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伽蓝不是曲,而是伽蓝寺。

静静听诗诗唱罢,寇仲、徐子陵脑中竟不由浮现曲中的一幕幕:斑驳的城墙,攻城的敌人,守城的将领……画面一转,却又成了:伽蓝寺祈愿的女子、时光的流转、失望的轮回……

一曲唱罢,诗诗竟落下泪来,楚楚也红了眼眶。

叶锋站起身来,瞧着硝烟四起的武昌城,微微轻叹一声,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还真是这个道理啊。”

徐子陵冲叶锋拱了拱手,道:“小子徐子陵斗胆,冒昧问前辈,前辈此番前来,可是要我等不抵抗,前辈可是要助李唐夺了这天下?”

叶锋哈的一笑,道:“怎么可能?李世民都是我杀了,我为何要助李唐夺天下?之所以杀李世民,留你们双龙,就是为了看一看,若是变了,这个世界会怎样。”

徐子陵道:“那前辈你……”

叶锋转过身来,眨了眨眼睛,道:“不过是突然想听家乡的曲子了,就让人唱来听。哪有这么多弦外之意?徐子陵,不是每一件事背后都有深意的,你最大的缺点就是想太多。”

寇仲、徐子陵全都怔住,心中狂奔一万头****丫都升仙七年了,现在突然出现,又猛地来了这么一出,搁谁谁不多想啊。

寇仲夸张地拍了拍胸口,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前辈,你就算要开玩笑,以后也莫要再开这么大的玩笑了,再来两次说不定就要吓出个好歹,我还想多活两年哩。”

叶锋轻轻摇摇头,寇仲、徐子陵经长生诀强化后,动的更动,静的也更喜静了。

宋缺目光灼灼,单刀直问道:“叶兄不是已经成仙了吗?不知叶兄此次回来,要做什么?”

叶锋也不再兜圈子,直接道:“长生诀。”

寇仲、徐子陵一愣,寇仲更是大叫道:“前辈可莫要再开我们两个小子的玩笑,当年便是前辈从我们两个小子身上取走长生诀的,后来据说不是已经毁了吗?”

叶锋耸了耸肩,颇有些无奈道:“的确是被我亲手所毁,但问题是……现在又出现了。虽然不想麻烦你们,但没办法。”

寇仲瞪大了眼睛,根本无法理解。徐子陵也是一般。

叶锋解释道:“按照常理来说,长生诀的确被我所毁,后经我以无上神通卜算,又有一部长生诀出现。所以此次回来,我便是为了弄明白,究竟是这世上原本就存在两部长生诀,亦或是……”

嗡!

正在这时,一抹灵光闪过脑海。长生诀既可说是被叶锋毁掉的,同样也可说是被叶锋吸收,两者早已产生了微妙的感应,而这种感应,在他完全炼化了天哭经后,更上一层,这种感应已经灵敏到长生诀出现在他方圆三十里内,他的身体立即便会起反应。

他之所以选择降临在武昌城,便是因为他卜算的机缘在这里。

果真应验。

清风阵阵,流云朵朵,在空中飘荡无常,叶锋双眸眯了眯眼,锁定了数里开外,水蒸气腾腾升起的大江之上。

嗖!

他再没说什么话,直接消失在几人面前。

楚楚哇的一声大叫,抱着了诗诗,颤声道:“阿姐,他到底是人是鬼?”

诗诗也两眼失神,同样陷入难以言喻的惊震之中,如何还能答她。

寇仲眺望远处,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的道:“他不是人也不是鬼,而是仙人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