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要见我?见我干啥?我问刘明亮。

刘明亮眼睛里露出点害怕的神情,但还是遮遮掩掩的说这个女人是他们村子里的,他也不知道这个女的要见我干什么。

我心里有点犯嘀咕,这个村子处处透着诡异,在大山深处,消息蔽塞,没办法通信,还有人口贩子给当地的村民卖老婆,现在还有一个女人要见我。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不见也得见,我忍着身上的疼,站起来说行,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刘明亮这一路上没有再说什么,反而一直回头打量我脸上的神色,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到了地方,也是一间小茅草屋,窗帘拉着,看不到里面的样子,门口有两个村民拿着棍棒,似乎比我的那间茅草屋还要防范的严一点。

刘明亮在背后推了推我,说进去吧。

我说我自己有腿能走,不用你推我,刘明亮狠狠瞪了我一眼,说等你从这个房子出来,我看你还会不会这么狂!

我看着那扇木板门,这里面看样子有一个让他们村民很害怕或者很陌生的人,那些围观的村民都不敢靠的太近,只能远远的看着,哑巴女人陈红也是站在人群前面担心的看着我。

我慢慢走过去,扒开了门上的插销,走了进去。

里面黑乎乎的,仅有一点点光线从窗帘缝隙里钻进来,地上铺着茅草,房间里也有股子臭味,一个批头散发看不住来是男是女的人正躺在地上,脚上被铁链子拴着,低头坐在那。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脸,后面的门就砰的一声关上了。

我靠着墙壁,低头又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口,用脚踢了踢房间里的石头,想引起那个长头发人的注意,但是那个人好像睡着了,我就这么一直干坐到天黑,听声音,刘明亮他们也一直在外面,好像还听了听房间里的动静,但是就是没人敢走进来半步,就连水和晚饭都是从窗户缝隙用根绳子递进来。

一碗小米粥,两个黄色窝头,不同的是,送给这个人的菜里还有鸡肉,还有一些小野菜,我敢保证这是我在这个村子里见过最好的一顿饭了,这个人究竟是什么人呢?

“喂,吃饭了!”我喊了一声,见这个人还躺在地上睡觉,我几天都没好好吃过饭,但是总不能拿了他的东西吃,我靠近了一点,拍了拍这个人,这个人在黑暗里发出了怪笑声,是个女人的声音。

她慢慢坐起来,靠在墙壁上说:“来了这几天,没吃过东西吧?都归你了。”

她的声音有点沙哑,好像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既然她这么说,我也不假客气了,盘着腿就开始吃肉吃菜,这点东西在外面,就是给我吃我都不吃,但是几天饥肠辘辘之后你会发现只要是吃的就行了。

我正在吃,这个女人像疯了一样狂笑了起来,大声的说:“纪颜,你也有今天啊!”

这个女人叫出来了我的名字,我不由得一愣。

借着照进屋子里的月光,我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女人,房间里安静的可怕,我问这个女人,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女人笑了笑,坐了起来,慢慢的撩起脸上的头发,她有一张很好看的脸,但是这张脸感觉有点怪,明明女人在笑,但是脸却一点变化都没有,就像是一张假的脸,动弹不了。

女人说你不认识我了?

我摇了摇头,疑惑的说,不认识,我们在哪见过吗?你为什么让刘明亮把我送到这里来?

女人还是发出笑声,脸上的皮肉却不动弹,她说你靠近一点,这里太黑了,你所以看不清。

我说行,我靠近了一点,慢慢的,慢慢的靠近这个女人,总觉得从黑暗里会跳出来个什么东西一下咬在我脖子上。

等我靠近了之后,这个女人把手放在脸边上,突然一把把脸撕了下来!

确实是把脸撕了下来,真真切切的,我惊恐的往后退,因为这张漂亮的脸被撕下来之后,里面还有一张脸。

我从未见过的一张脸。

这张脸就像一个骷髅头一样,就像一张皮上面有很多伤痕,有的地方还能看到森森白骨。

这个“骷髅头”张嘴说话了:“怎么了?吓着了?我这一张脸,还不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我刚才惊吓一下,一直保持着后退的姿势,我心里突然好想想到了什么东西。

我心里震惊难以形容,结巴的说:“你是……你是,金莎莎?”

这个女人笑了笑,虽然是笑了笑,但是已经从那张破碎的脸上看不出来是笑容了,她狠毒的说,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在外面过的很好吧?还开了自己的商铺?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我这个被你害的失去的脸的女人过的怎么样?!

金莎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这句话的,她把那张人皮面具从新慢慢贴在了脸上,我这从惊恐中慢慢恢复过来。

我打死也没有想到,在这个山村里,这个要见我的女人居然会是金莎莎?

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情,根本无法预料。

短暂的惊慌过去之后,我看了看金莎莎,诧异的问,你怎么会在这?

金莎莎哼了一声说,语气很悲哀,她说她失去了脸之后,她又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人,她是准备自杀的,金莎莎有点沙哑的声音就在这个茅草屋中响起,我还是有点恍然隔世的感觉。

原来金莎莎的脸还是用那把阿赞pen的师傅留下来的法器割除了,要不然金莎莎活不到今天,没有那张漂亮的脸蛋之后,金莎莎没有再回原来的影视公司,她知道就算她现在回去,也什么都没有了。

她进了山里,准备跳崖自杀,但是被路过的一个阿婆救了。

那个阿婆说被男人伤过心的女子,应该把这些报应带回去,让他们受到惩罚,而不是轻而易举的了解了自己的性命。

金莎莎就跟着这个阿婆进了大山里,开始帮这个阿婆干一些活,烧水劈柴,每天做饭。

这个阿婆有很多的草笼子,草笼子周边都用黑布围着,上面盖着盖子,看不到里面,但是这个年迈的阿婆每天和这些草笼子待的时间最久。

有一天阿婆问金莎莎,想不想找那些臭男人报仇?

金莎莎说想,阿婆让金莎莎跪下来磕头拜她为师,金莎莎失去了漂亮的脸,她觉得这些都是我纪颜给她带来的厄运,她想回去杀了我,就拜了阿婆为师,因为金莎莎偷偷的看过那些草笼子,里面全是黑色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虫子。

金莎莎很早就听说过,云南在深山里还有一种神婆,她们叫做蛊师,就和南洋的降头师一样,但是蛊术是只传女不传男,所以阿婆见自己快死了,就准备把自己的蛊术教给金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