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修齐突然觉得,自己让人以牙还牙,烫了徐璐这丫头一只手,实在是太善良了。
既然徐夫人要丢脸,他也就不管外面看热闹的老百姓,直直走下七王府门前的台阶,冷声问道:“你说你女儿的手,是我七王府所为,有何证据?”
徐夫人闻言,指着夜修齐就骂道,“你一个黄毛小儿知道什么!要不是你七王府对丞相府不满,报复我家璐儿,怎么会让我璐儿的手变成这样!”
夜修齐冷笑道:“你说说,我七王府为什么会报复你家小姐?”
“当然是因为我家璐儿烫了你家小姐的手,你七王府气不过才会……”
徐夫人话语一下子戛然而止,看着四周百姓异样的眼神,才惊觉自己被一个半大小子套了话,气得一下子伸手就去推夜修齐。
“好啊!没想到你们七王府是这样的!还说是什么皇亲国戚!我看你们……哎哟!要杀人了!七王府要杀人啊!快来人啊!”
徐夫人以为夜修齐只是一个毛头小子,一下子就能把人推开,哪知道夜修齐早早就跟夜修冥习武,直到现在,内力虽然比不上夜修冥青魍他们,可是比起一般人来,已经好太多了。
不动声色使用暗劲,将一个妇人接着反冲的力道推到在地上,也是绰绰有余。
徐夫人在地上嗷嗷大叫,拒绝了徐府来扶她起来的下人,指着夜修齐闹。
她以为围观的群众,会像江淮那些攀炎附势她家的人一样,给她造势,替她讨个公道,哪知道京都的百姓只是站在一边,对她指指点点。
百姓们早就将她推夜修齐的那一幕收入眼中,再加上原本心中的一杆秤就是偏向七王府的,自然对徐府更加不满。
夜修齐冲七王府门口的侍卫挥手道:“去将徐夫人扶起来,年纪大了,在地上闹腾,像个什么样子!”
“是!”七王府的侍卫十分上道,不理会徐夫人的叫骂,扶着人的一个手臂,再狠狠用劲,便强行将徐夫人从地上扶起来。
“该死的!谁让你们碰本夫人的!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你们七王府当真是没有一点家教!一个个都是……”
“闭嘴!”夜修齐听她越说越不像话,冷冷喝道:“既然你说是我七王府报复了徐小姐,那么咱们就请各位百姓见证一番,看看徐小姐到底受伤了没有!”
“青魑!”
夜修齐趁着徐夫人被自己吼得怔神,将青魑唤了出来,指着一旁还在不停掉泪珠子,也不怕把自己眼睛哭瞎的徐璐道:“你,去将徐小姐手上的纱布给拆了,给大家看看她到底受伤了没有!”
“青魑姐姐,你温柔一点!万一要是人家徐小姐是真的受伤了呢!”听到动静出来的夜修浚,打了个呵欠,显然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你们……”徐夫人看着两个半大不小的臭小子指着自己说道,只顾着生气,完全没有发现,青魑解的是徐璐左手的纱布。
“不!我……我受伤了的!你们不能这样!”徐璐一看青魑的动作,吓得往后面缩了一下,把左手藏起来,不给青魑动作。
却不知,她这个样子,反倒是让众人生疑起来。
青魑怎么可能任由她这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动作的,一个眨眼便将徐璐的左手抓在手里,十分小心地把白纱一层一层拆开。
“娘!”徐璐看着纱布快要拆了一半了,忍不住尖叫道。
徐夫人这才发现这边的情况,大声嚷嚷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七王府的侍卫奉了夜修齐两兄弟的命令,一下子就将徐夫人和徐府的家仆拦住。
青魑慢慢地拆开纱布,露出徐璐光洁白皙的手掌,并且强制地将徐璐的左手露出来给围观的众人看,“主子,徐小姐并没有手上。”
“这人怎么这样啊!”
“还是丞相府的小姐夫人呢……”
“这种女人心计真深,好可怕……都差点信了……”
那些人也没有收敛自己的声音和动作,指指点点地冲着徐璐和徐夫人道,没一会儿徐璐就受不了,大声叫道:“不!我是受伤了的!”
她一个激动,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右手,撕裂的疼提醒着她右手是受伤了的,急忙去解右手的纱布,然而一下子怎么也解不开,反而因为她自己不断碰到伤口,疼得慌。
“嘶……我真的……嘶……”徐璐一边抽着冷气一边想要把纱布迅速揭开,结果众人看着她的样子,还以为她是装出来的。
甚至有个中年男人大声嘲笑道:“行啦!徐璐小姐,咱们都知道你没有受伤!你就别装了!”
“我有!”徐璐急得直掉眼泪,却没有人前去帮她。
徐夫人挣脱了七王府侍卫的阻拦,一下子扑到徐璐面前,大哭道:“我的儿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呢!七王府这些人真不是要脸的!就知道仗势欺人!”
“徐夫人!你说这话,良心不会痛吗?”
夜修齐冷笑一声。
“我家凌霄前往贵府为徐小姐庆生,徐小姐莫名其妙泼了凌霄一杯热茶,把手烫伤了也就罢了,现在徐小姐自己遭了报应,不小心将手烫伤了,你就跑到七王府来闹腾,你当我七王府是菜市口不成!”
“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黄毛小子,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本夫人!明明就是你七王府做的手脚!还想要不承认!”
徐夫人就是想要让七王府丢脸,确切的说,是想要虞子苏丢脸,所以紧抓着七王府不放。
从她得知当初徐庆泽一直放在心里的女人是虞子苏之后,就对虞子苏十分不满了,也经常在徐璐耳边提及,说是七王府的虞子苏勾引了她爹的魂,才让她爹将她娘俩扔在江淮多年不管。
徐璐受了她的影响,再加上一看夜凌霄一个养女穿的用的都比自己好,嫉妒无比,自然而然地就针对夜凌霄,更甚者对付夜凌霄。
这些,夜修齐夜修浚都是不知道,现在他们只觉得这位丞相府的徐夫人估计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