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七弟和七弟妹真的怀疑儿子有谋反的心思?”

德太妃刚刚回到宣王府,就见自己的儿子走过来,以为要问什么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想到是这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难道你没有觉得今天自己多事了?”

“啊?”夜文颐一副不解的样子道:“儿子只是劝诫七弟啊。皇祖母身为长辈,七弟却想要用谋害皇嗣的罪名处置,不仅仅是不孝,而且也对皇室声誉不好,儿子这般劝诫,难道不对吗?”

德太妃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这会儿这么呆了,转不过弯来,沉声道:“若是有人买凶残害书燕或是景真或是你的孩子,你能忍吗?”

“当然不能!”夜文颐立马道,话一出口,他就明白德太妃的意思了。他既然不能忍,凭什么要七弟去忍?

德太妃示意萱王妃过来扶着自己,往宣王府里面一边走,一边道:“这就对了,你知道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皇祖母,难道皇上自己不知道?可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执意那般处置?”

“难道仅仅是因为宠爱皇后?”德太妃看夜文颐还真的准备点头,又好气又好笑地道:“活该先帝不让你继承帝位……”

夜文颐无奈道:“母妃怎么说着说到这件事情上来了?”也幸好四周都是自己人,若是传出去,不用猜测了,七弟和七弟妹真的怀疑自己有谋逆之心了。

德太妃深吸一口气道:“你啊,就是脾气太软,做事情想事情放不开,也不想想,皇上不仅仅是丈夫,更是天下之主,若连皇室都控制不了,怎么掌握天下,说到底,他这是要杀鸡儆猴,警告咱们这些老人啊……”

说罢,德太妃又缓缓道:“不过别说你,就是母妃我啊,也觉得皇上对皇后真的是太纵宠了……”

德太妃还没有说的是,她甚至怀疑,想要杀鸡儆猴的不是皇上,而是皇后,毕竟今日皇上在皇后身后宠溺不言的慕言,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哀家到底是老了啊,宣王府还得靠你们,老六啊,好好想想吧……”德太妃拍了拍萱王妃的手又道:“书燕,扶哀家进去休息吧,身子骨不禁用了,只是走这么一遭,就乏了。”

萱王妃轻轻应了一声,扶着德太妃进里面去了,留下夜文颐一个人静静站在院子里。

“你来做什么?”太皇太后听见外面有说话声,还以为是夜文颐说通了夜修冥,准备来放自己出去的,哪知道跑到门口来看,却是虞子苏。

虞子苏身后是寸步不离的夜修冥,太皇太后看了一眼两个人就尖叫道:“老七,你居然还跟这个狐媚子在一起?”

夜修冥听见了,皱了皱眉,要不是他的苏儿再三叮嘱自己不要动手,他现在真的想将这个人的嘴巴堵上。平心而论,夜修冥之前对太皇太后一点也不讨厌,甚至还当做长辈一样一如既往地对待。

可是太皇太后错就错在不应该动他的逆鳞!人都有逆鳞,他的逆鳞就是虞子苏和孩子!太皇太后不仅仅想要杀虞子苏,还想要杀自己的孩子,不管怎么样,他都无法原谅!

哪怕他知道其实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别人煽动的原因。

“狐媚子?”虞子苏整个人往后面一倒,全身都靠在了夜修冥的身上,加上她苍白的神色和白衣清浅,轻飘飘如同没有骨头似的,“本宫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太皇太后总觉得本宫是个狐媚子?”

她貌似没有做什么勾引人的事情吧?

虞子苏望向太皇太后,昔日一丝不苟的头发零零散散地落在四周,已经许多没有打整的样子,神色憔悴不堪,显然也是很长时间没有休息好。

“呵!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太皇太后冷笑一声,指着虞子苏嘲讽道:“你不是狐媚子,那你告诉哀家,为什么老七会被你迷得死去活来?还让老七跟哀家为敌?”

虞子苏这下子是愣了,感情她和夜修冥两个人之间的两情相悦,在太皇太后看来,就是她勾引了夜修冥?

是来搞笑的吗?

虞子苏心中真是五味陈杂,她摸了一把夜修冥的脸,随即转过身,望向一脸震惊愤怒的太皇太后,轻笑道:“本宫却觉得,是夜修冥勾引了本宫呢?太皇太后,你看见了吗?本宫也是被夜修冥迷得死去活来啊!”

虞子苏说着,凑过去就在夜修冥唇边亲了一下。

夜修冥目光一暗,声音嘶哑地在虞子苏耳边低低道:“苏儿,别惹火。”

这个小人儿,真是越来越坏了!明明知道以她如今的身体情况,自己不能拿她怎么样,偏偏最近越来越喜欢撩自己,真是……甜蜜的折磨……

“你!你们!”太皇太后看着这两个当着她的面一点也不知廉耻的人,抖着手怒道:“简直不知廉耻!不知廉耻!”

她骂了两句还嫌不够,对夜修冥痛心疾首地道:“老七!你就没有想过你身边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干净吗!你也不想想,这个女人的孩子,怎么可能七个月半就生下来了,正常的胎儿至少都是十月怀胎……唔唔……”

太皇太后还想要说话,却只能惊恐地盯着捏着她脖子的虞子苏,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你……”太皇太后想要用力地挣扎,可是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夜修冥已经来到她身旁,往身上一点,然后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

“我怎么了?”

虞子苏冷笑道:“太皇太后,你也知道孩子才七个月半就生下来了啊!本宫倒是要问问你,为什么本宫的孩儿会七个月半就产下来!要不是太皇太后想要置本宫于死地,本宫的孩儿又怎么会早产!”

虞子苏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不动声色地收紧手指。

看见太皇太后越来越惊慌,忍不住扒拉自己的手指,才慢慢松开手,再一次靠在夜修冥的怀里,冷笑道:“至于不干净!太皇太后莫不是自己不干净,看谁都不干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