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虞子苏勾起弯弯的笑容,尽管没有多说什么,可是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她说表达出来的不屑和冷冽,“本宫倒是不知,什么时候这景国上下,一介朝臣都可以对后宫指手画脚甚至……”

虞子苏一掌拍在龙案上,“砰”的一声将大家吓了一跳。

“甚至不顾国家大局!”

“娘娘息怒!”解平远当先感受到虞子苏散发出来的冷气,额头上冒出一粒一粒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秦山刚这个猪队友虽然办了一件蠢事,可是对他而言,说不准还算是一件幸事。

虽然没有能够将解玲珑送入宫中,但是可以把自己从这件事情中摘出来。他们当初太低估了虞子苏这个女人的能力,直到现在,他才感受到虞子苏到底是有多么的狂傲冷硬,丝毫不输于皇帝陛下!

“娘娘息怒!”

厉轻行、温文越等一干朝臣俱是跪下。这一刻,他们深深感受到了来自虞子苏这个帝后的冷厉愤怒,沉厚的威压仿佛即将来临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压抑得可怕,让大殿之中的群臣连喘一口气都不敢。

“息怒!你们让本宫怎么息怒!”虞子苏冷笑道:“现在可以因为不满后宫只有本宫一人煽动百姓逼迫本宫迎人入宫,那么是不是以后就可以不满本宫身居凤位逼迫本宫退位让贤?”

“是不是以后不满皇上的政策不满皇上的言论,也可以逼迫皇上拱手让江山!”

虞子苏一句比一句掷地有声,一句比一句冷傲肆意,接二连三的质问让朝臣心中一个咯噔,惶恐不已。

没有人敢应答,也没有人敢讨论,整个大殿上陷入一片死寂,都被虞子苏的话吓着了。

煽动百姓?

退位让贤?

拱手让江山?

这三句话无论哪一个都是等同谋反叛逆的大罪!说是诛九族都不不为过!

众人明白,秦山刚这一次是踩到了皇后的底线上,这件事情不会善了了。

虞子苏看着伏拜在地的朝臣,皆是没有了言语,明白这一次的警醒算是达到了,感觉自己刚刚因为用力过大,胸口有些闷,急忙将青寻给的药丸服下一粒。

“都平身吧。”虞子苏淡淡道,只不过虽然声音轻轻,众人却再也不敢忽视,哪怕是已经站起来,也都是脊背绷得笔直。

“解大人,秦山刚不过一介普通官员,论起官职和影响力,还不如解大人大,以他小小势力,定然不敢如此明目张胆传出谣言,本宫还请解大人继续查下去。”虞子苏盯着解平远,一字一句道。

刚刚看解平远的样子,就知道他心中在庆幸什么,可是也不想想,他解平远能查出秦山刚的事情,别人怎么不可能查出解平远的事情来。

她留着解平远,就是为了让他好好的跟秦山刚斗着,然后解平远为了自保和撇清关系,最好将背后那人也给牵扯出来。

至于为什么虞子苏不自己顺藤摸瓜下去查那个“主子”,实在是因为背后之人手脚太干净,除了上次秦山刚和解平远大吵之外,找不到其他有用的线索。

虞子苏想得周到,还专门吩咐了人去保护解平远的安危。

在背后那人还没有水落石出的时候,解平远可不能来个突然死亡什么的,要不然就不好玩了。

解平远听见虞子苏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懂的,虞子苏这是明目张胆地把他做探路的棋子用啊!可是事到如今,他还有退路吗?总不能自己承认自己和秦山刚有勾连,不适合去调查吧?

解平远苦着脸走出来拱手行礼道:“臣领旨。”

“边关战事已起,谣言处理不好就会影响到景国大局,还请解大人越早查清楚越好。”虞子苏淡淡道。

解平远心中的宏大梦想早就塌陷了半边,现在一听见虞子苏客气有礼的话,心底发凉,更是全部都“哗啦”一声碎掉了,还得故作好臣子的模样,中气十足地应道:“是。”

“娘娘,京都的谣言不用辟谣吗?”梁大人走出来道:“解大人做事一向沉稳,讲求稳重不讲求速度,若是不辟谣,只怕影响会越来越大。”

“梁大人说得极是。”姜维道:“现如今整个京都都在谈论这凤命一事,朝廷若是不表态,只怕不好。”

“堵不如疏。”温文越道:“若是专门辟谣,只怕更会引起争论,娘娘身居凤位,乃是天命所归,何须特地辩解?更何况,若是朝廷让人禁言谈论,或是辟谣,反而引起民众不满或者更多的猜测,那才是真的不好。”

“正是,臣觉得温右相说得有理。”徐庆泽道:“臣以为不用刻意去辟谣,只要解大人抓紧时间查出真相,那么民众自然会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虞子苏坐在龙椅上听了半晌,也明白了他们两方的顾忌,道:“辟谣是不需要的,这件事情,本宫已经联系白马寺主持方丈,只需要大师帮忙就可以了。”

虞子苏没有给他们多问的想法,而是又问道:“关于王坪村的开荒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现在两季稻谷还在小范围种植中,不敢肯定今年有所收成。”司农卜的夏大人走出来道:“目前来看,若是七月份能有雨水,或许有收成的几率会大一点。”

“让天象阁那边帮忙算算。”虞子苏道:“虽然时间相隔太长,天象阁算出来的差误比较大,但至少可以有个数,到时候若是七月份没有雨水,便要在粮食方面早做打算。”

“水车一事呢?”

工部尚书走出来道:“启禀娘娘,因为户部资金不足,造水车一事,只怕……”

“娘娘,户部实在是缺银子啊!”工部尚书还没有说完,书情怀便站出来道:“不是臣不给工部拨款,而是边关现如今也需要银子,臣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虞子苏心中有些烦躁,这几次早朝都在议论此事,国库紧张不是个人问题,也不是一时之间就能解决的,可是每次一谈到银子,书情怀就来哭穷,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行了!书大人,本宫知道这不是你的错!”虞子苏忍不住揉了揉额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