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苏皱眉道:“让人再去查查解家的事情。”现在想来,当初查到的没有问题,显然是最大的问题。
“是。”苏诺又道:“对了,我们的人还查到,陈大人家的夫人跟秦山刚鬼混在一起了。”
“啊?”虞子苏有些惊讶道:“你是说陈家强的夫人?”啊咧,她不是听错了吧,陈家强是解平远的人,秦山刚以前是解平远的人,现在不是了,陈家强的女人不去勾搭解平远,勾搭上了秦山刚。
“她为什么不去勾搭解平远?”虞子苏好不容易理清楚脑海中的关系,毫不犹豫地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苏诺看着自家主子穿的的是皇家御用的最为柔软的料子,端的是大方高贵,再加上杏眸中清冷淡漠的神色,更是一副淡然沉稳的样子,可是一口一个“勾搭”是什么鬼!
虞子苏注意到了苏诺打量再打量的神色,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她刚刚问的问题很奇怪么?
“没什么。”苏诺有些艰难地道,她不是应该早就明白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吗。
碧容在一旁看着两个人的样子偷偷的笑,注意到虞子苏旁边的水凉了,急忙又去给她换了一杯。
苏诺定了定神道:“大概是觉得现在秦山刚比解平远有价值吧。我们的人打探道,陈大人的夫人似乎有意把自己的女儿也送入宫中。”苏诺说起那个女人,也是一脸复杂的样子。
“看你这个样子,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虞子苏见到苏诺顿了顿,问道:“难不成又查到了什么奇……额,乱七八糟的事情?”虞子苏原本想要说“奇葩”,结果想到苏诺会不懂,话到嘴边,生生拐了个弯。
“确实有点。”苏诺无奈笑道:“陈大人家的夫人姓莫,是当初前朝的莫家之后,莫家没落之后,陈大人把这个莫姑娘强占了,然后又娶回去做了妻子,不过一个月就玩腻了味,又纳了个青梅竹马进门。”
“噗!”虞子苏忍不住一口水喷出口,好一出狗血剧。然而狗血的还不止这样,结果后面陈大人那个表妹是个有本事的,和莫家姑娘斗来斗去,还牢牢掌控着整个家里。
那陈夫人,也就是莫家姑娘嫁给陈大人十几年,除了第一胎的女儿平平安安长大了,其余的孩子不是被害死就是病死,没一个活到了成年。
陈夫人没法子,无意间得知秦山刚有本事把女儿送入宫中,所以就去勾引秦山刚了。
秦山刚又是个家里养了个母老虎,外面养着一群解语花,来者不拒,遇上了用尽浑身解数的陈夫人也来了兴趣,再然后,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关系好混乱。”虞子苏听了,砸吧砸吧嘴,不由自主感慨道。
苏诺抽了抽嘴角,觉得自己跟不上主子的思维,第一次发现原来她的关注点和自家主子事不一样的,“原本属下觉得陈夫人这样的女人也太不知廉耻了,可是现在,却是觉得有些难以评判了。”
虞子苏淡淡笑道:“那有什么,各人有个人的过法,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别人,所以可以为了别人去做任何事情,有的人活着是为了自己,所以可以因此不择手段,有的人活着是为了天下,所以心怀苍生家国天下……”
“说来说去,还是心之所向罢了。”虞子苏见苏诺若有所思的样子,也不去打扰,进内殿休息去了。
关城之中,夜修冥看着操练情况还算是不错的军队,对杨严和南宫勋道:“朕已经收到消息,东陵商策派遣宫久和于冲前往齐佳郡和丹阳,而他本人已经到达白珑城之中了。”
“那飞凤国那边现在的情况如何?飞凤女帝可曾派兵前往齐佳郡了?”南宫勋问道:“若是飞凤女帝还如当初在京都所言的那般,可在齐佳郡助我们一臂之力,那我们也可以松一口气了。”
“是啊。”杨严也叹了一声道:“我们景国,就是兵力太少了。”
由于内乱和南疆之乱,再加上先前的几场战事,景国的兵力损失了不少。再加上景国本身就兵力不丰,所以现在弊端越发明显,那就是兵力不足。
夜修冥手中的百万大军,现在有二十万被牵制在了长关,又有十万被他安排在了敏仙郡,剩下的又有十万放在了齐佳郡以防万一。
又因为他安排了一些人去了别处,现如今关城的军队除了直隶属于他手下的五十几万兵马,还有景国的十万兵马,可东陵商策手中现在却是有着八十万大军,也难怪杨严和南宫勋会发出如此感慨。
夜修冥皱眉道:“端平帝自从天明城打败之后,似乎朝中遇到了问题,虽然还是承诺往齐佳郡派兵,不过明显遭受到了朝中的阻力,速度缓慢。”
“这……”杨严有些丧气道:“难不成只能靠我们自己派兵前去增援吗?”
“杨将军,朕想,你的想法有点偏差。”夜修冥突然冷声道,吓了杨严一跳。
他不解地望着夜修冥,虽然皇上有时候是冷厉煞气了一些,可也是一个有的放矢的人,不会平白无故就这般说他。要知道,作为一个朝中老臣,被说思想有偏差,差不多是对他这个人的否认。
“景国,从来就只是靠自己。”夜修冥沉声道。
杨严懂了,靠天靠地靠朋友,都不如靠自己,就像求人不如求己一样,只有景国自己争气了,才是重中之重。杨严叹息一声道:“是臣想差了。”
“杨将军担心得也有道理,宫久和于冲都是十分擅长用兵之人,一个虽然鲁莽但是计谋出众,一个冷静自持善于观察,东陵商策派了这两个人去齐佳郡,只怕是对齐佳郡志在必得。”夜修冥分析道。
“陛下,不如臣前往齐佳郡吧。”夜修冥说完,杨严就道。
虽然以一敌二不是明智之选,可是好歹他领兵多年,宫久和于冲对他而言不过是后起之秀,他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应该是能够将人拖住一二,等到飞凤国大军前往的。
夜修冥道:“朕也正是这个意思。齐佳郡乃是三国相接的郡县,繁荣富饶不说,也是军事要塞,朕想,端平帝不会坐视不理,必然会出兵前往,只是时间长短问题,杨将军带着丰辙前往,杨将军觉得如何?”
“丰辙用兵不拘于礼法世俗,只要有用就行,虽然往往兵行险着,可是却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攻其不备,打破常规,对宫久的用兵有克制作用,臣觉得可行。”
杨严没想到夜修冥居然还会将丰辙派给他,心中一喜,急忙道。
丰辙虽然在军中混的日子不久,而且还是从丰良民变出身,可是军中谁不知道,皇上从前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很器重丰辙,再加上这人又十分争气,只怕时间一长,坐上高位也是必然的事情。
当然,像杨严这样的老人,看到的不仅仅是这些,他在军中待了这么久多多少少能够察觉出丰辙是皇上培养出来给皇后娘娘的人,以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丰辙日后的前途就不会不光明。
“臣也觉得皇上此举甚好。”南宫勋道:“倒是现在的粮草问题,还需要再费心思。”
“不着急。”夜修冥听了,却是十分淡定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其他,只不过眸子里的光芒软了一些。
军营之外五十里,东陵庆云翻身下马将瓶子抛给等着的男人,漠然道:“将这东西放在夜修冥的枕头底下。”
溪淙早就知道这东陵六公主已经被东陵商策控制了,所以对东陵庆云的木然也不觉得奇怪,反而对她还能够进行正常的对话,好奇不已,问道:“这是什么?”
原本以为东陵庆云根本不会自主回答自己,哪知道东陵庆云一本正经地答了一句:“欲罢不能。”
“嘶……”溪淙倒吸一口冷气,觉得手中的瓶子实在是太烫手了,差点一下子扔了出去。他这一次怎么接了这样一个烫手山芋。
欲罢不能,听这名字就知道是一种让人上瘾的东西。
这东西的出名之处却不在于它会让人欲罢不能,而是因为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春药,不需要混入水中给人服下,也不需要和人的皮肤接触,只要将这药散发在空气中,就能发挥药效。
不过虽然这药药效强烈,只要被下药的人意志坚定,绝不动摇,一天一夜过去之后,除了失去内力,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作用了。
可饶是如此,就凭借这药无孔不入,还能让人失去内力,就已经注定了这药会被江湖上众人竞相争夺,没想到这梅痕公子为了打败夜修冥,居然不惜花费大代价,弄来这么一瓶药。
“怎么,你不愿意?”东陵庆云似乎察觉到了溪淙的动摇,手中的剑“唰”地一下子抽出来,架在了溪淙的脖子上,声音平淡无波地问道,仿佛那个拔剑相向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