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无声的厮杀。
虞子苏和夜修冥两个人到达的时候,只闻到了空气之中充斥的血腥味,而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可是仔细一看,又能看见树木,花草晃动的身影,还有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响声。
“是刺客!”夜修冥沉声道:“你要小心。”确定了这些人到底是什么,夜修冥反而放下一半的心来,既然是此刻,那么苏儿对付起来就不会太吃力。
刺客依靠的就是那一招必中的身手和诡异的隐匿功夫,可是夜修冥早就体会过了虞子苏隐藏起气息的功夫,所以对于虞子苏这一点,很是相信。只除了内力比不上之外,其余的,虞子苏可是比起他们好多了。
虞子苏点点头,猫着腰,身上的气息一下子藏匿,往最近的一个藏着的刺客而去。玄丝在手中划出一道冷光,不过一瞬之间,就将那人的脖子抹掉了,虞子苏对着夜修冥勾起一抹艳丽的笑:“比比?”
差不多一百来个人,除了青双青默青峰解决掉的,比比他们连个谁解决的人更多如何?
鲜血冒出来,洒在了虞子苏的手上,她没有一丝不适,反而有些兴奋起来,她本就是黑暗之中的人,面对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境地,自然不会有什么同情和怜悯,相反,还激起了她对鲜血的渴望。
要不是她修习了溪九给的内功心法,只怕这会儿已经压制不住她心中的戾气和杀意了。
夜修冥有些担忧地望了虞子苏一眼,显然也是察觉到了她那一瞬之间的失控,不过见她很快就控制住了,也就放心了,宠溺一笑,点点头,飞身没入最近的几棵大树枝桠之中。
杀意,冷意,血腥之气,在整个地方弥漫开来,痛呼闷哼的声音不时响起,却仿佛像是幽冥一般诡异和冷冽。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整个隐形的战场已经结束了。虞子苏因为一时之间没有注意,肩膀受了点小伤,她随意地包扎了一下,就拉着玄丝,从墙头飞跃而下,哪知道一眼就看见了夜修冥瞪着自己。
“我这……没事……”虞子苏摸着鼻头,有些讨好地道。卧槽!为什么她居然会莫名其妙地感到心虚呢?为什么呢?不就是刚刚杀得一时之间太得意忘形了嘛!
夜修冥一言不发,就往凤栖宫里面走进去。
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仿佛妖娆的红梅盛开,却没有半分的女气,和着他那一身的冷意,反而衬得他十分的冷冽血煞。
隐藏在他们两个人身后一直跟着的青峰青默青双三个人目目相觑对视一眼,果断地选择留在了原地。
王爷生气了,太可怕了,有没有!
虞子苏自知夜修冥是担心自己,心中虽然不痛快夜修冥给自己摆脸色,可是还是跟了上去。
原本以为夜修冥进去是为了将景帝带着出去,哪知道她刚刚走进去,只看见了皇后在一边照顾着景帝,夜修冥人影已经不在了。
虞子苏轻咦了一声,转过身就准备去找人,这人不会是因为生气丢下自己跑了吧?“夜修冥……唔……”虞子苏一转过身就撞上了夜修冥的胸膛。
“走个路都不会走了吗?”是夜修冥轻斥的声音。虽然是在斥责,可是却没有怪罪的意思,而且语气之中还包含着深深的担忧和关心,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虞子苏一听见这声音,就放下心来了,没有生气就好,没有生气就好,要是真的生气了,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哄呢。
见夜修冥没有真的生气,虞子苏也理所当然地回了一句:“谁叫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突然就跑到了我身后来?”
“你还有理了。”夜修冥无奈道。虞子苏转过身,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夜修冥手中居然是拿的白色的纱布,还有药瓶,不由得一愣。
就在这个时候,夜修冥已经沉着脸,拉着虞子苏往角落边走过去,看了一眼皇后和景帝连个人,抿了抿唇,内力一起,将宫中用作两个屋子的帘子一拉,便将它挡在了他们两个和景帝皇后的中间。
整个角落,也就只有他和虞子苏两个人了。夜修冥沉声道:“将外衣脱了,让我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因为是冬天,穿的衣服挺多的,所以夜修冥只看见了虞子苏的手臂上一片鲜红血渍,却根本不清楚虞子苏到底受伤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虞子苏还怔愣着,她觉得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以前什么样的伤没有受过,还不是挺挺就过去了,从来没有人这般关心过,心底一时之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还愣着干什么?”夜修冥轻斥了一声,结果定睛一看,却见虞子苏的眼眶居然一下子红了,有些无措地道:“怎么眼睛都红了……苏儿……我没有想要说你的意思……就是有些着急看看你的伤势……怕那上面有毒……”
夜修冥一边慌慌张张地想要去擦拭虞子苏眼眶冒出来的眼泪,一边着急解释道。他真的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太着急,太担心了,怎么就哭了呢。
“我没事。”虞子苏一把抹去眼泪,有些脸红地道。心中却是骂了自己一句“没出息”,居然就这样被感动得哭了。
“真的没事?”夜修冥又问了一句,显然有些不确定。
“真的没事。”虞子苏带着鼻音摇摇头道,然后踮起脚尖在夜修冥的唇边落下一吻,勾起一抹难得的娇羞的笑意道:“我只是被你感动了啊……夜修冥,你对我怎么就能这么好呢?”
“谁叫你是我夫人呢?”夜修冥淡淡笑道。见虞子苏已经将外衣脱了下来,急忙去查看虞子苏的伤势。
虞子苏伤得并不重,只是被对方刺了一剑,恰好刺中的地方是血管,所以流血比较多而已。夜修冥紧紧皱起眉头,十分小心地给虞子苏上了药,慢慢地包扎好,才道:“以后看来我要好好看着你才是。”
虞子苏失笑:“我又不是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