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七弟被骂了?”德妃摸了又摸手中的东西,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问景真公主道。若细细一看,便能看清德妃手中的,正是消失已久没有被找回的中宫凤印。

景真公主笑道:“确实是这样,母妃,你说父皇到底是怎么了?把七弟妹关进牢里就已经做得很反常,怎么这一次连带着将七弟也给骂了?”要知道,其实七弟才是父皇最为放在心上的那一个儿子。

至于那些个看不清楚还想着夺位的夜冲严夜重旭,不过是个看不清楚事实的蠢货而已!

德妃淡淡一笑,目光平静而又深远,身形清冷,道:“不要去管为什么,你只要记得,这些日子少去你父皇那边去便是。”

“我小心着呢!”景真公主挑眉笑道:“倒是母妃,这凤印想要怎么样处理才是?”说起这个,景真公主就拧紧了眉头。起初顺手将这凤印弄回来,其实就是看不惯皇后那一幅欺软怕硬的人,后来便交给了德妃。

哪知道这凤印居然送都不能送出去,现在反而一点也不好处理了。

德妃当然知道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在想些什么,不由得失笑道:“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还是好好跟嬷嬷学着处理庶务吧,这些事情,母妃自然会处理。”

“女儿知道啦。”景真公主吐吐舌头,笑道。世人皆说她的母妃生性高傲清冷,不近人情,只有她和六弟才知道,母妃其实是这个世上最为温柔的人,只不过那些人不值得她温柔而已。

“对了……”眼看着景真公主就要离开,德妃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叫住了景真公主,面色有着少有的沉凝道:“你这些日子最好就在自己宫里便是。你父皇似乎有意和东陵联姻,虽然属意你临泽,可是……”

“女儿知道了。”虽然德妃的话没有说完,景真公主却是明了。

这些日子以来,父皇的变化她看在了眼里,要是按照以往,父皇既然决定了让临泽去和亲,那么必然不会再改成她,可是现在么,就不确定了……

几乎一天的时间,七王妃被捕下狱,七王爷进宫求情被景帝斥责的事情就在京都流传开来,那传言可是传得绘声绘色,比起当初三皇子的风流韵事有过之而无不及。

“哎……你们听说了吗,那七王妃今天又被审讯了,可惜的是七王爷在那里坐着,居然没有一个人敢动刑拷问……”那人啧啧称奇道。

“你那算是什么,昨天七王爷还大张旗鼓地给七王妃送了吃食过去呢!”

另外一个人先是大声感慨了一声“这七王妃也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遇到了七王爷这样一个疼着她的男人哟”,又接着道:“你们可是知道七王妃这一次为什么会被抓?”

“还能为什么,肯定是做了什么惹怒圣上的事情呗。”要不然,天子脚下,怎么可能将一个王妃,还是曾经的郡主押入大牢。

“确实如此,只不过这一次的原因,你们肯定没有想到。”那人压低了声音道:“这一次据说是七王妃居然派人去杀了东陵来使,所以才被关押起来……”

“你们这是在说什么?”温文越只是出来找江宁商量一下最近发生在虞子苏身上的事情,没想到就听见了这些人的揣测和议论,当下一贯温润翩翩的脸色就变了。

来人原本被人这般不客气的一问,还想着要争执一番,毕竟他说的没有错,哪知道等到他转过身来一看,居然是温文越,不由得脸色一变道:“温公子!”

当下便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在下只是和几个朋友聊聊而已……”

“是啊,聊聊而已……”其余几个人附和道,三三两两告辞,就要离开。

温文越青着一张脸色,没有说话。以前只觉得这些人三五不时就传人言语,实在是有辱斯文,可是现在看来,这些人不仅仅是愚昧不堪有辱斯文了,简直就是不亚于在往人家当事人身上捅刀子!

难道这些人都已经忘了当初是谁站在段王府门口大骂东陵国郡主,扬景国的威势的吗?

“文越,既然来了,怎么还不上来?”就在这个时候,江宁站在楼梯之上,含着淡淡笑意,对着温文越道。

等到温文越起身一走,那几个人才松了一口气,溜溜地离开了!这温公子不愧是温右相的儿子,光光就是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让他们觉得心底压抑得慌。

“这些你都听说过了?”温文越皱着眉道:“他们怎么能够这样说人家一个女子!”言语之中的维护之意,是个人都听得出来。

“这有什么,比这更难听的我都听过了。”

江宁唇边的笑意散去,冷声道:“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要说便让他们说去,堵不如疏。”他起先的时候也是被这到处都在谈论的话气得差点关门赶人,后来还是被光叔给劝了一下,才想通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不过是去了一趟南边,就变成这个样子了?”温文越冷声道:“这件事情难道七王爷就没有插手吗?”他不相信,七王爷没有办法不让子苏去坐牢。

那牢房,又岂是一介女子能够待的!

江宁看着好友眉眼间的着急之色,微微在心中一叹,看来还是没有放下啊!沉声道:“是子苏自己要求的,所以这件事情也怪不得七王爷。倒是你,温右相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些日子景帝的不对劲?”

“说过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陛下昨日居然罢免了杨将军的威武大将军之位,要不是父亲和张阁老拦着,只怕杨将军昨日还要被陛下给打一顿。”

温文越沉声道:“陛下居然将希隆提了上来,专门负责皇宫里面的守卫问题。”

“希隆?”江宁皱眉道:“皇后的人?难不成陛下这次的变化和皇后有关不成?”

“不可能。”温文越却是一口否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