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姐,我是个耿直人,麻烦你说一下,你到底是看中了我的作品哪一个地方?”
刁尚天这个人是人敬他一尺,他敬人一丈;人若犯他,再远也要用捶衣棒捶;韩儒莹越表现出欣赏他的价值,就越是觉得不好意思。
“精神,我想你应该不知道你的价值所在。”说话间,韩儒莹已经泡好了一壶茶,给刁尚天倒上了一杯。
那嫩如葱尖般的柔荑,叫人忍不住想摸那么一下,也不知道是怎么保养得那么好的。
对于刁尚天这样的粗人来讲,根本就不知道如何描述这茶的妙处,反正就是水甜柔滑,芳香四溢:“但是我雕的那石牛。”
环顾四周的石雕,他的真的惨不忍睹,实在说不下去了。
“刁大师,其实通过一件作品,咱们可以看到创作者的心态、甚至他的人生。”
刁尚天扬了扬眉,看来这鉴定大师,还真不是盖的。
“从你的那一件石牛雕中,我可以看到你有一颗不屈的倔气,正是那股倔气赋予了你的作品有一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而你的作品关键,就是那种精神。
一件作品的好坏,栩栩如生那是必须,而精神更加的重要;当然,华夏石雕界不乏能赋予作品灵魂的魁宝级大师,但是每一位大师的性情不同,赋予作品的精神就不同。
绝大多数的大师,本就是为财入道,所以很大比例的大师其手下的作品,在彰显财气横溢方面,那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而有一些大师,是为了女色而刻苦钻研,他在对作品媚态的表达方面,自有独到之处;还有一定比例的大师因为石雕工作的孤寂,对相关作品的塑造独树一帜。
而在石雕中最珍贵的,是那种对生活的渴望、不顾一切横冲直撞的精神,这就是我看中你的作品其中的魅力所在;因为人的心境会随着年龄、环境、财富等等..因素的变化而变化。
一个大师达到一定的境界之后,就会拥有一定的财富,而拥有财富的人,他再也无法赋予作品那么雄厚的奋斗精神,这样一来,这种不屈不挠的奋斗精神,是目前石雕作品最难得的,也是需求量最大的。
我刚才和你一路走来,见你目光不定,底气飘无,是在担心你的雕刻术吧!”
韩儒莹的一席话让他的内心震撼,仅仅一张照片,居然能看透他的心理,说出那么一长篇他摸门不着的东西;面对韩儒莹的目光,他感到自己身上穿的一切都是多余,因为她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
他端起杯子,和着口水一起咽了下去,如果单纯是咽口水,这婆娘恐怕又会看穿他心里某些东西;例如,这娘们儿那么漂亮,他刚才已经起了推倒之心。
“那…你是怎么安排的呢?”面对强大如斯的此女,他唯一想摆的姿态,就是一个大字在地上,你爱干嘛就干嘛吧!
“跟给你说实话吧!我买你的石牛雕回来,本想再精雕细琢,作为我方这次比赛的压轴之作,因为你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说到这里,韩儒莹或许是作为赔礼,向刁尚天敬了一杯茶,刁尚天也没管那么多,一口喝了下去;寻思着敢于面对缺点,也是一种优点,况且参照这屋里的一座座栩栩如生的石雕,自己的石朱真的是……也没有说什么,一副期待下文的表情。
韩儒莹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一句话就把刁尚天给得罪了:“当然你的石牛作品把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表现得酣畅淋漓。
而且从你发于网上的照片之中,可以看到你其它的作品也有同样的精神所在;所以我笃定你可以赋予每一件石雕同样的精神。”
刁尚天若有所思的想了想:“但是我的手艺那么烂…”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让你在幕后对雕刻的过程提出见意,动手的都是华夏国顶尖级的石雕大师。”
“韩小姐,那些大师一个个高傲无比,会听我在一旁叽叽歪歪?你保证他们不会突然心理爆炸,一锤子给我扔过来?”
韩儒莹掩嘴笑了起来:“刁大师,你真风趣!放心吧,这些我早就想到了,你们不会照面的。”
刁尚天松了口气,这样最好不过了,招人恨的事情还是要少做点,免得遇到厌世的人。
接着,韩儒莹又说了他工作方式,也就是在比赛的时候,随时注意石雕的进展,不时的进行指正。
刁尚天问过她,这样哪里还是一个人的独创,她说大家都这样,风气。
他也不再管那么多,只知道如果韩儒莹赢了,他会有一笔钱,据说不少;具体多少没有说,说是先知道了或许会担心影响他的心境。
所正五万块已经到帐,刁尚天心情好得不要不要的,这比挖干田敲石头轻松到哪去了!就算韩儒莹一分不再给,他也会尽心尽责,要知道这可是他这辈子谋到的最爽的一次差;同时还能报魏恬雨骂他是狗的仇。
为了保密,韩儒莹让他不要再来九天国际,比赛的时候实时转播就行了,甚至还给他配了一个梨子牌的平板和手机。
原本想去见一下孔舒雅,结果那妞和雷晓月聊得火热,只要她想做生意,雷晓月愿意大开方便之门,让她根本就舍不得走;刁尚天也不知道那雷晓为什么对她那么好,他觉得自己没那么大的面子。
这几天反正没有时间,原本担心孔舒雅会孤单,既然有事做就再好不过了;给她说了照顾自己,过两天再找她之后,就出了九天国际。
刚出大门的时候,韩儒莹来电,说刚才不知道他居然是上午在大门口踩倒黄东明的黑马王子,表示真挚的歉意,非常感谢他把骚扰她的猴子踩倒,刁尚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恩了几声就挂电话。
随后打了个电话给陆颜仪问到一下赵予萱的住处,没想到那妞真知道她住哪里,这让他不必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乱撞。
出去吃完饭,已经是三点多钟,可惜的是赵予萱的电话还是打不通,无奈只有到她家去了。
坐在出租车上,他心理乱糟糟的,对把她摁倒背了床板之后的态度捉摸不透;而走了之后,电话一直关机,是不想再见到他、这件事当没发生,还是家里有什么事,都不得而知。
不管怎么样,刁尚天都觉得自己该和赵予萱应该好好的谈一次,如果她要什么补偿,他都会答应,毕竟自己那天晚上太混蛋了。
当然,他也幻想过女神嫁给他,但也仅仅是幻想。
对于去他家里该买点什么,也更不知道了,买花怕挨揍,反正心里很乱,很乱,一路纠结,直到出租车到了地方,他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索性两手空空的下了车。
赵予萱的家在一片别墅区,那围墙老高,藤植茂密,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个样子,不过仅仅是那气派的大门,就可以联想里面必定奢华。
陆颜仪透露过,赵予萱的外公好像是什么厉害的艺术家,其母继承了他的房产,要不然以一个廉洁的公务员工资,想在九天省省城中心地段买下一幢这样的别墅,恐怕得奋斗八辈子。
“你好,请问找一家?”
刁尚天直叉叉地走进去,被一个魁梧的保安拦了下来,瞟了他一眼之后,继续翻着自己的外来人员登记薄。
“37幢,赵家。”
“是他们家什么人,有预约吗?”
“朋友,没有预约。”
“那你找他们家什么人?”
“他们家的姑娘。”
说到这里,保安摇了摇头,望着他冷笑道:“小子,你知道一天有多少人想见赵姑娘吗?”
“我不管别人,你就用对讲联系他们家,保证会见我。”刁尚天知道进不去了,还在做最后的坚持。
无奈保安毫不客气地把他向外面赶:“每一个想见赵美人的家伙,都是这样说的,你知道吗,这个大门口的门坎石每个月要换两次,都是想一睹美人美貌踩的,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刚刚才赶走了好几波…走走走…”
看到刁尚天走后,保安摇头自语,这些骚猴子真的是烦死了,除了白天来骚扰之外,晚上还会要来爬围墙,搞得打个旽都得绷紧神经,要不然有人翻进去奖金就没了。
刁尚天摇了摇头,没想到和自己在一幢房子里面睡了个把月的女神,回到省城他连见一面都不可能。
在大门口坐等那是不现实的,只好先找地方坐一下,等到晚上翻围墙了。
找了个地方养精蓄锐,天刚黑他就爬上围墙旁的大树跳了进去。
里面都是清一色的三层别墅,每一家都有很大的院子,沿着道路走了二十多分钟,总算是找到了37号别墅。
由于院子太大又没有开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好在2楼有两个房间的灯亮着。
走前门担心被拒,索性从两户人家之间的小道摸到了后围墙爬进去,以前去兆王村偷看姑娘洗澡练了一身的好本身,轻轻松松就翻了进来,然后顺着一棵小树,总算是爬上了二楼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