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真的打算去吗?万一遇到天人怎么办?”大宅内,杜妍晨目露忧色,她并不看好萧铭新、刘少华和慕容承宪三人组队去捣毁土匪窝点的行动,因为那样做实在太过危险了,根本不同于简单的侦查,而是潜入地方内部,并且迟早会和那些强者正面对战。
“放心吧,慕容和刘少华都有对战天人强者的经验,号称一个最强攻击和一个最强防御,我只是当个辅助作用,不会强出头的。”萧铭新微微一笑,并向杜妍晨详细解释道,“而且,我们身后还会有其他高手尾随,暗中保护我们的安全,一旦出现危险,我们就立刻回合,然后再作撤离。”
他声称城主方已经谋划这场行动很久,前日就在西北大漠的某个位置建立了一个传送点,径直贯通大漠与城主府中心,用以达到最快速度撤退的效果,目前来讲,这个传送地点只有几个人知道,而萧铭新就是其中一个。
杜妍晨认真倾听,最后怔怔地望着他,心中颇有感慨,这才不过一个月啊,萧铭新便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少年,成长到备受瞩目、连裘天城城主府都在重视的地步,这才是她所认识的他么。
j看b正3版章、Y节上R》+
她曾有过彷徨,怀疑自己是否对萧铭新动了情,这种怀疑一直持续到现在,杜妍晨不得不承认,萧铭新身上确实有种独特的魅力,总能将自己吸引住,无论周围聚集着多少类似的天骄,她的注意力也终究只会聚焦到萧铭新一人身上。
可杜妍晨又十分踌躇,甚至忐忑,自己配吗?
倘若不是萧铭新,她还在杜家那贫瘠的矮山上苦苦修炼呢,过个几十年恐怕都难以遇到突破搬海境的契机,这一点,她着实需要好好感谢他。
杜妍晨的资质绝对不差,只可惜环境使然,让她的进步速度十分缓慢,事实上,她在悟性和灵觉方面的天赋还是挺卓越的,但有一个较大的要害,那就是缺乏实战经验。
反观萧铭新,他屡次创造惊人事迹,来到裘天城不多久便声名显赫,而且劲头十足,连续的几场大战使他的名望得到更加彻底的巩固与坚实,关于他神秘的来历、强大的战力等等,都被老百姓们众口相传,话题性十足。
“杜姑娘?”萧铭新看着杜妍晨默不作声,以为她还在对那场行动耿耿于怀,于是轻轻地喊了她一句。
“啊?”杜妍晨一愣,慌乱的思绪被拉回。然而下一刻,萧铭新突然做出的动作让她心中顿时翻起大浪,整个人如同石化,懵在原地一动不动。
萧铭新慢慢走上前,竟轻轻拥抱住了她,可是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便立即松开双手,然后转身离开。在走出院子时,萧铭新兀地停下脚步,笑着回望一脸惊讶的少女,说道:“等我回来。”
杜妍晨此时大脑一片空白,美眸闪烁不定,表面上欲言又止,可是她的内心已经替她做出了回答:我等你。
院外有一座庭子,其内慕容承宪和刘少华正在下棋,他们虽是竞争对手,当往往也是志同道合的好友,偶尔会在一起博弈两把。
“棋艺又涨了?”刘少华慢吞吞地说了句,而后自顾自地收下棋子,此局结果已定,被慕容承宪拿下。
“明显是你心不在焉。”慕容承宪瞥了他一眼,觉得有些无语,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刘少华了,早就清楚对方,性格非常孤僻,而且很难融入集体,所以平时没什么朋友,刘家家族内视他如珍宝,而与其交心的朋友恐怕屈指可数。
“你还对上次一战牵萦于心?”
“你不也是吗?”刘少华反问,的确,萧铭新的战力早就彻底惊到了他,关于自己体器阴阳镜被击破之事,他一直难以忘怀,即便胜利的是自己,心里也会不舒服到哪儿去。
“他的那项神通很独特。”这几天,刘少华一直在寻找自己失利的原因,反复研究与反省,最后发现问题并不在自己身上,而在于对方,也就是萧铭新所施展的手段——鲲鹏歃血印。
那印记明显出自一则神通,超越顶尖武学的界限,威力尤为惊人,不过刘少华同样不相信,对方的一门神通就能把自己的阴阳镜给打碎,加上他在发动阴阳镜之前也施展了一则神通,那便是九转龙象功,威势之高气吞山河,是他多年来掌握的杀手锏之一。
可在跟鲲鹏歃血印交锋时,龙象功居然莫名其妙地被对方吞噬了,这让刘少华当场感到一股心悸感,也使鲲鹏印的威力陡然上升,迫不得已之下他才释放阴阳镜。
那一回合,上风归萧铭新占据,奈何他已失去任何战力,所以获胜方是刘少华。
“他将你的神通化解,并把力量增加到自己的招式上,投机取巧了些,但的确厉害……”慕容承宪微微抿了口茶,还未说完,庭院外便传来脚步声。
“走吧。”萧铭新来了,今天便是行动之日。
……
一辆骆驼车,载着三位少年在大漠中缓缓行驶,黄沙漫漫、大风不息,两头骆驼行走艰难,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摔下沙丘,被流沙埋没。车子行走数个时辰后才终于抵达大漠中部,此处地形比较开阔平坦,他们的速度一下子变快了许多。
事实上,如果徒步穿越的话,他们压根不需要浪费这么多时间,但是为了掩人耳目,装作一个普通的行脚商团队,三人不得不这样安排。
三位年轻人被城中易容术高手改变了容貌,无论是容貌肤色,还是身高体重,都和他们的真身大相径庭,光凭肉眼难以看出破绽,连说话的声色、语调都变得成熟许多,宛若三个精明的中年汉子。
身为车夫,萧铭新坐在车头,其余二人待在车内,他们皆默不作声,气氛尴尬到想要中途退出的程度。
“前面好像有一群人。”他微眯双眼,的确看到远方有动静,可惜其元神力太过薄弱,没能扩散到那个方位,探查不到修士的气息。
“感应到了。”慕容承宪自顾自地走出车外,他的扮相是三人中最为滑稽的一个,将军肚、粗脖子、臃肿的面部,一看就是个好吃懒做的死胖子,两撇八字胡极具喜感,眼睛小到快眯成了两条缝。
“怎么办?引他们过来吗?”
“没法确定身份,继续前进一段距离。”慕容承宪摇头,并示意萧铭新先回车内,他要亲自掌控车辆。
半个时辰过后,他们竟没受任何阻拦就经过了那些人群,继续赶往城主方所指的土匪窝点。
“那些都是什么人?”
“看服饰并不是神农国的人,应该是从华夏国逃到这里来的。”慕容承宪还算有耐心,给萧铭新讲解道,他称,不久前华夏国的镇乱城发生了一场暴乱,听闻那里的官兵横行霸道,后来被一群散修收拾了一番,有些人便逃到这大漠里当起了土匪,也有的到其他领国做些小买卖。
“镇乱城……好熟悉的名字。”萧铭新自语,他的确熟悉,当然熟悉,因为慕容承宪所指的散修,其中一个正是萧铭新!只可惜他记忆丧失,那段往事也回忆不起来了。
行至深夜,夜幕降临,月色笼罩大地,大漠刮起比日间更强烈的风沙,前方是一处悬崖峭壁,此地的沙土开始出现杂草,三人离大漠深处不远了!
他们来到悬崖边,极目远眺、扩散灵觉,可惜并未有任何发现,至少不曾感应到修士的气息,想来也正常,那群土匪狡猾得狠,肯定藏在极难发现的地方。
“等天亮吧,这么晚被人发现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萧铭新建议道,刘少华二人也认同,他们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简单地安置起帐篷,打算暂作休息,另外也要布置一些阵法,将在撤退时发挥作用。
事实上,他们三人彻夜未眠,直至将陷阱、阵法之类的布置好,等到次日正午才出发,从悬崖边一步一步跳落,最后达到底部。
他们置身在一条流沙河边上,河水奔腾不息,神农国和华夏国正是以这条河当作两国之间的边界线的。流沙河水势凶险,常人根本无法渡过,唯有修为在搬海境的修士可以勉强尝试,但也不能逗留太长时间,否则很容易被卷入河底而溺亡。
河水夹杂着细微轻巧的浮沙,闪烁着暗金色泽,想必掺有沙金,沙随水动,河流沙流,河水的冲撞力十足凶猛,早就发生过水性不好的搬海境高手丧命于此的惨事。
河面很宽,而且不是一般的宽,听说上古年间的最宽处足有大约八百里!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空中没有任何鸟兽飞禽,果真如传闻的一样,想要横渡只能硬着头皮淌过去。
还有一个更为惊人的传说,早在几千年前,这里被一方神仙占据,说是神仙,其实有些名不副实,因为当时的他被天庭革职、贬入下界,最后霸占此地,在这里当了个吃人的怪物。
听闻那魔头还把金蝉子的九世之身都吃光了,直至斗战胜佛的出现,他才皈依佛门,被纳入旃檀功德佛的门下。
原本的山涧经过地貌的变迁与演化,周围的群山被风沙淹没,岸边的地势隆起,形成高达数百丈的陡峭悬崖,河面也狭窄了许多,但是因为当年的神话传说,此地一直被称作神仙涧。
好在这三个年轻人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有惊无险地渡过流沙河,继续在河边不远处的区域设下阵法,做事十分谨慎,可称天衣无缝,结束后才向另一边的悬崖攀登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