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只只鸬鹚规规矩矩地将鳜鱼全数吐在朱卓成和朱珠的旁边。

这时的朱珠反而不好奇那些鱼儿，不顾鸬鹚的尖嘴可能伤人，径直跑过去逗他们玩。

朱卓成害怕她被啄，一边喊一边跨步拉朱珠，道：“你把鱼鹰惹毛了，它们会啄你的，你看它们的嘴，好锋利啊。”

朱珠一脸认真，说道：“朱珠要和它们做好朋友，它们不会啄我的。”

为了满足朱珠的心愿，朱卓成指挥一只小一点，看着瘦弱一点的鱼鹰过来，他心里想着先让朱珠和这一只接触一下，看看情况。

那鱼鹰由于是朱卓成念诗显化的，此时是极度听朱卓成的话，他们似乎也看出了这小不点与主人的关系，任凭朱珠乱摸。

朱卓成守在旁边，那颗警惕的心舒缓下来。

担心朱珠跑到岸边掉入水里，朱卓成随口一说：“各位鸬鹚乖乖，给我保护着朱珠，我去前面的土坎边扯点狗尾巴草来。”

根本没有把保护朱珠的希望寄予鱼鹰，朱卓成一边走向狗尾巴草多的地方，一边回头看着朱珠的动向。

谁知道，那些鱼鹰像是听懂了朱卓成的话，将朱珠围成了一个圈，保护着朱珠。

朱珠和它们和谐地玩耍着。

“你叫卢卢，你叫痴痴，你叫长嘴嘴……”朱珠给它们取着名字。

鸬鹚们像是听懂了似的，“嘎嘎”，扑闪几下翅膀，给朱珠示意。

朱卓成看着一个小孩碎碎念，一群鸬鹚嘎嘎叫，这场景像是真的对话无障碍一般。

有了鸬鹚的保护，朱卓成放心地去扯狗尾巴草。

扯好后，回到朱珠旁边，朱卓成把还在地上乱动的鳜鱼用狗尾巴穿过鳃，串成两串，一手提着三四条。

一个大人，一个小孩，慢悠悠，带着嘎嘎叫的七八只鸬鹚，走在还算平坦的土路上。

阳光照射在鱼鳞上，金光点点。

一长一短的影子摇摇晃晃，朱卓成和朱珠回到了家。

院子里的鸡鸭看到来了一群长嘴怪，纷纷躲得老远。

只有那条守家的大黄狗对着他们狂吠。

这时，朱珠跑了过去，这几天，她和大黄感情要好得很，还经常和它说话。

见朱珠跑过来，大黄停止了叫声。

朱珠一本正经地摸着大黄的头，说道：“那群鸟是我的朋友，你不能欺负它们，来，你们也交个朋友吧。”

朱卓成将鳜鱼放进厨房，出来后，见朱珠正在给大黄一一介绍鸬鹚。

“这是卢卢，这是痴痴，还有它叫长嘴嘴……”

那大黄居然真的听懂了一般，不再乱叫，还温顺地嘤嘤，用舌头舔了舔鸬鹚们。

朱卓成心中暗黑：这大黄该不会是闻到鸬鹚们身上的鱼腥味，想麻痹敌人，趁对方不注意，把它们一个个咬死吃了吧。

这时，朱云昌和刘芬也回来了。

放下锄头，朱云昌问道：“这么快就回来了，和王勇学了些什么，了解了些什么，我们门口的那块大田可以搞鱼塘不？”

一连串的发问，让朱卓成不知道如何回答。

朱珠则是抢先答道：“爷爷，粑粑带我去小河边抓了好多鱼，哦不，应该是卢卢它们抓的。”

这时，朱云昌和刘芬才看到被大黄和她挡住的几只鸬鹚。

“这是什么鸟？”刘芬惊问，害怕朱珠被啄伤，她赶忙跑过去，说道：“成娃，你不看到点，这些鸟嘴这么长，把我们家朱珠弄伤了咋办？”

朱卓成自信地说道：“这些鸟，我让它们向东，绝不会向西。朱珠和它们关系好着呢。”

还是朱云昌有眼力劲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沉吟道：“这好像是我在电视上看见过的一种抓鱼的鸟，一般是渔民们小船的船头看得见。”

“爸，您说对了，这就是传说中的鸬鹚，我们这儿一般都没有。听说人工养殖孵化率极低，极难存活。”朱卓成自豪自己一个人就有六七只这种稀有品。

“成娃，你哪儿弄来的，要是按你说的那么稀奇，谁会送给你，你是不是去哪儿干了啥子违法乱纪的事儿？”刘芬担忧道。

想起了刚刚在菜地看到的事情，朱云昌也不是傻子，知道这个儿子去城里面呆了几年，一定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这些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但出于对儿子的保护，朱云昌连忙说道：“我记起来了，你前两天说托人去南方琳琅县买几只这种鸟，叫什么来着？”

“鸬鹚，又叫鱼鹰。”朱卓成知道，父亲肯定是猜出了端倪，在帮助自己掩盖一些不合理的事情。

“对对对，叫鸬鹚。”朱云昌补充道。

“要这鸬鹚来干什么用，还要花钱买？”刘芬问道。

“妈，这鸬鹚可是宝贝，人家有钱还买不来呢，现在我就可以利用它们去河里塘里抓鱼，节约人力呢。”朱卓成解释道。

朱珠这时也跟着附和：“奶奶，粑粑说的真的呢，卢卢它们抓了好大几条鱼呢。”

朱卓成大跨步跑进厨房，拿出狗尾巴草栓起的鳜鱼给他们看。

“这鸟真这么灵性？”刘芬还是有点不相信。

朱卓成一把将鳜鱼递给刘芬，说道：“妈，你不要怀疑了，看这鱼儿拿在手里多有重量。”

作为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妇女，刘芬不想想那么多，看着身体侧扁、背部隆起、尖头的鳜鱼，喃喃自语：“这是河头的鱼么，咋从来没有见过，这些鸟还会抓嘛，稀奇古怪的鸟抓稀奇古怪的鱼。”

说着，她走进了厨房。

待刘芬进了厨房，朱云昌凑到朱卓成身边，小声说道：“你这又是哪门子门道，我看那鱼不像是我们这里的河里有的。”

“爸，有些事儿我确实不好给你说明，你要理解我。”朱卓成对自己的父亲也只能说到这一步了。

朱云昌点点头，随后追问道：“那以后你还会搞出这些东西，咋个对外人解释，不会引起人家的怀疑么？”

“这鱼本来也是南方的鱼，对外只要宣称我们这儿生态好了，什么品种，包括古时候有现在消失的品种都复苏了就行了。不是有句话，叫着千年鱼籽万年草籽么？”朱卓成心里早已经有了应对外界的猜疑方案。

传说鱼籽可以在旱地保存千年，遇到千年后的水，就可以复苏孵化出鱼儿，草籽当然就是万年都不怕。

朱云昌点点头，问道：“你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又弄出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打算先搞一条小木船，每天去河里让鸬鹚们抓鱼，然后卖点钱。另外，那蔬菜也可以作为致富的一种渠道，到时候我们家的小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

朱卓成诉说着自己的小康计划，他估摸着，每天吟诗几首，河里的鱼会源源不绝的，再加上他透过系统给的透视水底的功能，看见那些鸬鹚似乎有意放生鳜鱼幼崽，凝聚成型的很多小鳜鱼，他们都没有抓。

照这种情况，以后河里的鱼只会越来越多，并不怕被抓完了。

现在的他只是担心这些外来物种会不会影响村子里的生态。

朱云昌听着儿子似乎还是靠谱的，不再进行提点，径直走进厨房，帮助刘芬杀鱼洗鱼。

朱珠和鸬鹚、大黄玩得正开心，朱卓成抽出这个空档要和系统商量商量生态平衡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