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医阁一间房间中,周予武随着赵安远走进一间不为人知的密室之中。
这密室走道很狭窄,仅能容纳一人通行,然两侧却都有油灯亮着,显然这里时常有人维护。
从甬道的走势,周予武知道,这是在向着地下走去的,一路上周予武不停的问赵安远带他来这里所为何事,可对方就是不答,相反,还一个劲儿的催促他快一些,如此几次之后,周予武也就懒得再问,反正他相信,赵安远不会害他。
一路下行,周予武也不知到底下了多深,反正只不过十几分钟而已,甬道便豁然开朗,一个高约五米,宽过十米的两扇式重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这时赵安远才回头道:“约莫半个月前,有一女孩子带着一个女童为躲避仇家而闯入禁宫,被我们影楼所擒,本来依照惯例,私闯禁宫者当斩立决,然那女孩却是身份特殊,我等便上报皇上定夺,却不想…..”
赵安远说到这里,看着周予武的眼神充满了怪异,让周予武不由摸摸鼻头,问道:“前辈这么看着我,难不成与我有关?”
周予武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赵安远立刻点头,道:“还真是!那少女乃是大理国公主,名叫….木婉清。”
“啥?!木婉清?!”周予武还真是大吃一惊,搞不明白这姑娘不是会大理了么?怎么又跑到皇宫来了?
这么想着,便也就问了出来,赵安远笑了笑,倒也没有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从头说了一遍。
因为木婉清和周予武当初的事情可是传得沸沸扬扬,皇帝也是多有耳闻,是以在听见她不单是大理公主,还和周予武纠缠不清,甚至曾经在天策府住过一段时间时,赵熙便已经决定不会杀她,原因,自然是看在周予武的面子上了。
然却也不能就此不闻不问大而化之,该有的过程还是要有的。皇帝倒也不放心其他人去审讯,因为这少女毕竟还是自己唯一朋友的女人,可千万不能让她吃亏了。
为此,赵熙亲自出马,在道明身份之后,那木婉清倒也没有丝毫隐瞒,将情况说得一清二楚。
原来,木婉清当初带着丧尸病毒解药前往大理国交给了段正淳之后便又匆匆而回。
不过在回到天策府时却哪里还有周予武和王语嫣的影子?
不过也好在只是稍稍打听,便得知两人是去了擂鼓山参加那劳什子的弈棋大会去了,想都不想的,木婉清又是马不停蹄的想要去追他二人。
可在行至江宁府时却出了岔子,偶遇了一拨西夏死不归降的余孽正在屠戮村名,这还不算,其中更是逮着七八岁的女童便不问缘由直接杀了了事,让木婉清怒火中烧,拔刀就杀了上去,将那二十几个西夏余孽尽数杀尽,却也只救下了一个女童。
从此,行程彻底改变,也不知那些西夏余孽为何如此执着,竟是从那以后无论木婉清走到何地,都会被他们找到,各种围追堵截。
如此躲躲藏藏之下,七八天后,竟是不知不觉完全偏离了原本的方向,来到了汴京,而此时,那一路上不言不语让木婉清一度以为是个聋哑姑娘的女童突然说话了。
然一开口,却是直接给了一个让木婉清风中凌乱的建议。
进皇宫!
周予武听到这里,面色古怪不已。
若说他此时还不能猜出那女童是谁的话,他也就白瞎了以前看的电视剧和小说了。
天山童姥!
至于那些西夏余孽,他同样很肯定,应该都是西夏太后李秋水的死忠直属势力西夏一品堂了。
这西夏都亡国了,没曾想李秋水和天山童姥巫行云两人的仇却还是解不开。
不过躲进皇宫这样的想法,周予武倒是觉得特别符合巫行云的行事风格。
“前辈您别跟我说婉清和巫行云就在这里面?”
赵安远咳嗽两声,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虚弱的点点头:“没错,巫行云乃先天之中的老前辈,曾经盛极一时的超凡门派逍遥派的二代弟子中的大师姐,算是开山门徒,武学见地颇深,当初皇上答应庇护于她时她也答应过待得伤势恢复之后会替皇上办三件事情作为回报,只是如今….”
赵安远没有说下去,可是周予武也明白他未尽之言。无非就是说如今恐怕是等不到她恢复了。
周易没有说话,赵安远喘息一口气,接着道:“我察觉到你已然是半步先天,只是似乎还有桎梏无法彻底突破,这巫前辈成就先天已久,对其中领悟极深,若能得她指点,想来应该能瞬间突破桎梏。”
周予武闻言,瞬间心动。
逍遥三老,确实是这个世界中少有的高手,恐怕除了那少林扫地僧,这三人真该是当时无敌才对,且天赋极高成名极早,饶是赵安远都要恭恭敬敬的叫她一声前辈的。
俗话说人老成精,这巫行云九十几岁的人了,一身实力自然不在话下,就是这对武功武道的理解,恐怕也是极为惊人的,若能得她指点,想来和无崖子也是差不多的了。
当然,其实就指点这方面,逍遥三老中周予武还是最为倾向无崖子那个老货,别的不说,就他那博学多才的妖孽智商,教徒弟肯定是极为全面和丰富的。
只是可惜,那个老家伙跟自己不对路,能从他手中得到怀中短笛都已经是沾了王语嫣的光了,再想奢望其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突然,隔着厚厚的重门,一道苍老而低沉沙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仿佛在二人耳边轻语一般,就这份力量的运用而言,周予武和赵安远都是望尘莫及的。
两人颇为惊异的对视了一眼,周予武笑朗声一笑,对着重门道:“前辈厉害,小子二人这便冒昧了。”
“什么冒昧不冒昧的,你这小子赶紧进来,否则我这徒儿非得得了那相思之病不可!”
周予武话音刚落,那苍老沙哑的女声便是不客气的吼了一声,那重门也嘎吱一声缓缓向内打开了一条能够容纳一人通过的缝隙。
周予武眉头一挑,扶着赵安远慢慢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