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集团办公室,楚健豪抱着头眉头紧锁。
“给我把那个逆子弄过来。”他对着秘书大叫,对着楚母大吼。然而,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楚默宣的消息。
“不行就报警!报警明白吗?”楚健豪崩溃地望着妻子。一天之内,帐面资金百分之十的缩水率,别说问题多多的楚氏集团消耗不起,再好的公司也得垮下来不是吗?
然而,就在大家焦头烂额之际,他们遍寻不到的楚大少爷,竟然西装革履地出现在楚氏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
“你是我的仇人吗?啊?你是成心要报复我的对不对?”见儿子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楚健豪举起的手真想狠狠地抽过去。
“楚氏集团根深蒂固的问题,只有掀个底朝天,才能暴露出来,否则……”
楚默宣的话未说完,楚健豪已经一个巴掌甩了出去。
“你这是故意的?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他扯破嗓子大吼,突然又捂着头,身体摇摇欲坠。
“爸!”楚默宣大叫,赶紧去扶父亲。
“滚!”谁知楚健豪却怒吼出一个字后,瘫软到旁边的沙发上。
因董事长身体原因,临时董事会不得不暂时取消。
然而,一天、两天,三天过去了,跌停板上的股票,依旧显示大量抛出的惶恐。
“怎么办?爸爸,您要救救楚氏集团,救救健豪伯父啊!”米家,米琪苦苦哀求父亲。
米琪知道,同样持有楚氏集团20%股票的父亲,这三天来一直以主力抛售者的姿态大量减持股票,他的这种做法,比负面带给楚氏集团影响的楚默宣,对楚氏集团的破坏力还要大。
“傻丫头,你懂什么?这就是商战。你行,拿出你的真本事;你不行,干脆利落地退出。”
“可是,默宣哥……”米琪呶起嘴巴,“他会怪我的。”
“女儿啊,过不了多久,他不光不敢怪你,还会来求你。”
“爸,您不了解默宣哥”,米琪叹口气,要是他真是那种肯随便低头求人的人,恐怕她也不会那么刻骨铭心地爱他。
然而,她知道,已经对董事长之位垂涎已久的父亲,断然听不进她的这些话。
打发走女儿,米父不紧不慢地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明天最后一个跌停,后天炒底。”
这几天躺在病床上,楚健豪一刻没消停,不是给董事们打电话,就是询问助理,股票是否有新的进展。
然而,一个个坏消息像商量好了似的,如炸雷般向他袭来:董事们私下里商议,要重新选任董事长;服装部接下来一个大订单,但客户只提走不到百分之十的产品,便因滞销问题,找种种理由拒绝提货;酒店那边业绩依旧不佳,本月的亏损在所难免,有可能月底的工资都是问题,因此,人心惶惶……
而这一切,无疑都是他唯一的儿子楚默宣所为,想到此,楚健豪便恨的牙根疼。
“这辈子都不要让他来见我!”他对着一旁照顾自己妻子痛心疾首,“我怎么养了这么个不孝之子啊!”
而就在此时,米琪拎着保温桶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
看到她,楚母立马像发现救星般欣喜,她恳求米琪,楚氏集团生死攸关的时刻,无论如何劝说米父以大局为重。
“唉!”楚父对着米琪点了点头,长长叹了一口气。他心里明白,从米父打电话不接,避而不见的态度看,楚氏集团的问题,很可能他脱不了关系。
与以往一样,米琪一边巧妙地避重就轻的答应,一边劝楚父吃一点她亲手煲的营养汤。
不过,令她不解的是,每天都到医院造访的她,从未见过楚默宣,而据她所知,这几天就连医院,也不曾出现过他的踪影。
他去了哪里呢?米琪低头思考,出租屋她查过了,一两天内都没有人走动,那个女人和孩子显然已经离开。难道他们又有了新的住所,可据她派出的人跟踪,根本没有这种可能。
唉,还是算了吧。楚氏集团面临这么大的变动,原因全由他引起,他哪还有什么心思泡妞?说不定,自己正躲在没人的角落里反思。
不过,反思又有什么不好?也有可能如自己的父亲所言,反思之后,他会念起她的好,念及米家有可能成为他事业上最为得利的助手,从而对她产生好感。
然而,谁也没想到,将楚氏集团推到风口浪尖上的楚少,此时正在宽大的高尔夫球场,与好友方坤、邓子枫、Gavin以及蒂娜打高尔夫球。
“人家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今天看默宣,果然是比宰相还要大度。”不远处,看好友轻轻地将球一个个灌进洞,方坤对着邓子枫笑言。
“他一向如此,哪怕全世界的人都炸了毛,他也一路按照自己的节奏来。从来没有过慌乱。”邓子枫笑道。
他与楚默宣相识年少,在学校,身材高挑、特立独行且学习永远第一名的楚默宣,特别扎眼。而那时的邓子枫却还是一个十足的学渣,正为追求不到班花而苦恼。后来才知道,那班花不喜欢他,是因为像学校里所有得臆想症的女孩一样,痴痴地暗恋着楚默宣。
哥几个不服,决定教训一下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子。
可当楚默宣以为这是一场群体对单的不公平之战时,邓子枫却明确地表示,这是楚默宣和他之间的私事儿,哥几个只能观战,不能参与,否则就是看不起他邓子枫,就是不想再做兄弟。
两人一交手,邓子枫就傻掉了。那个看起来细皮嫩肉,且瘦得皮儿包骨头的家伙,竟然还是个强手。
一轮比试下来,他不仅没把人家打伤,反而自己被恨恨地修理了一通。
他带的哥们儿一看兄弟吃了亏,不顾邓子枫反对,当即就扑向楚默宣,邓子枫急了,拼了命上前阻拦。
如此,一对一的敌对者,最终成为一致对外的合伙人。
“最后,你有没有追到班花?”方坤调侃。
“追到了,又甩了。”邓子枫骄傲地说。
“结果和没追到一样呗。”方坤笑着,低头把杆伸向高尔夫球,他今天的运气还不错,十有八九都如了意。
可转头看看据说高尔夫球打得如火纯青的蓝眼睛老外Gavin,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几杆子打下去,不是偏左就是偏右,眼睁睁看着球长眼睛似的跟他对着干,就是不进洞。
“这就是传说中的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吧!”邓子枫的嘴巴永远都那么臭。
“你今天吃的是榴莲还是臭豆腐?”自称已经是半个中国通的Gavin,生气地对着邓子枫抛出个白眼儿。
在楚默宣这些朋友中,他独独看邓子枫不顺眼。当然,作为回报,这家伙对他也从来没有表示过好感。
“明显心不在焉,说说看,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方坤很体贴地问。
“他能有什么心事?泡妞也消耗体能,扛不住了呗。”邓子枫继续他的嗅嘴巴。
“恶俗!”气得Gavin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楚默宣此时转过头,望一眼邓子枫,再望望Gavin的背影,停顿几秒,再次挥杆,将最后一个5杆球稳稳地灌进洞中。
将楚氏集团的财务报表摆在桌上,从头到尾看了一个遍,楚默宣才望着左鹏开了口:“给所有董事发函,以高出市值三倍的价格买他们手中的股份,当天决定,当天成交。”
“是!”左鹏答应一声,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