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模模糊糊想起,宏玫瑰被牵扯进事端的时候,曾经电视上特写过这条项链,当初穆老还十分愤慨,张家就这么将这条项链暴露在媒体记者面前。

后来这项链的事情就不了了之了,张强的干女儿团也莫名解散了。

据说张强的事业也有了很大的危机,他已经每日憔悴奔走在挽救企业的途中了,那条黑玫瑰项链也被视为不吉利的东西,被大家刻意的淡忘了。

他脱口而出回答许老:“这是张强上次引诱杀他女儿的凶手的那条项链,是同一条么?”

许老笑眯眯看他,又问他:“你觉得是不是同一条?”

他一脸迷茫。

许老叹了一口气,像是在想些什么一样,许久之后,他才开口自问自答一样:“当然不是同一条啦。”

“黑玫瑰有五朵,分配在五个家族手里,牵扯到一桩让人回忆起来很不舒服的往事。”许老叹了一口,抬头看许铎:“告诉你这件事的原因是,我和穆老都觉得,那尘封的往事,所消失的复仇者,又要卷土重来了。”

“既然即将要面对战斗,我和穆老的意思是,不想让你们茫然应对。”他伸手点开投影仪,让许铎看。

那时黑玫瑰放大的样子。

每一朵花瓣舒展都不一样,很难想象,外表黑黝黝一团,毫无美感的一朵黑玫瑰,居然仔细看有这么多内涵。

“每一朵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有三瓣是卷着粘合在一起的,只有一个方位才能看清楚,这就是辨别真货的存在。”

“然而,这五条玫瑰项链,原本不属于我们中任何一个人,它们的来历,以后我们会以后同你们说清楚,现在当前之际,如果看到有人询问这样一个黑玫瑰的时候,记得要回来报告于我,很可能,对方便是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复仇者。”

许铎还记得那天许老脸上一脸认真的表情,他很少看见自己的爷爷这么认真,他总是游刃有余的处理任何事情,很少这么认真的交代一件事,从小到大,他对于自己的要求只是,你想想看,怎么样用自己的方式去处理。

许铎收回思绪,皱眉头问沈琉:“玫瑰,你是在哪里拍下这些铁花儿的?”

“一个坟地,我和友人们去祭奠一个值得尊敬的英雄,过去的时候才发现,那片坟地被掘得不成样子了,这些花朵,就是陪葬品,被翻出来丢在地上,我见着眼熟,蹲下来多拍了几张。”沈琉坦坦率率,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许铎沉吟许久,将图片放进沈琉的手里,十分郑重的叮嘱她:“玫瑰,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再去问任何人了,我也不想瞒着你……”

他咬咬牙,压低声音同沈琉耳语:“这铁玫瑰背后有一桩公案,当初牵涉了许多,我只是听说其中的人回来要寻仇,当初的几大家现在对这玫瑰十分敏感,你要是想好好的过日子,就不要继续调查了,我怕你傻乎乎的卷进来!”许铎十分忐忑,他知道沈琉的脾气,是个耿直藏不住的个性。

这样的个性生在普通家庭,其实也是很好的,坦率而真诚的过上一辈子。

但是一旦被卷入某个可怕的事情,她这样耿直而一根筋的女孩子,恐怕会被利用会被伤害。

他越想越害怕,他走上一步,抓住沈琉的手,让她保证:“你向我保证,不再过问关于这黑色铁玫瑰的事情?!”

沈琉虽然单纯,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

她嗯了一声,低低回复许铎:“我朋友家的叔叔因为牵扯到这件事,已经遇害了,你如果深陷那被报复的几大家,你要小心呀!”

她咬了咬牙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回握许铎的手,像是保证一样:“如果遇到什么事情,比如有生命危险,需要我帮忙的,也是可以将我牵扯进来的,我们共同面对,只是不要把宏家整个牵扯进来就行,阿爸和阿姐他们是普通人!”

危难的时候,沈琉还是保留有了她最傻气的义气。

许铎听了心口一窒,尔后有种酸酸又涩涩的感觉,心脏像是被击中一般,酥麻了一瞬,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他原以为警告了沈琉以后,她会懂得明哲保身,躲得远远的。

然而当她说出那个也是可以将我牵扯进来的,他整个人都恍惚了。

他恍惚着问沈琉:“玫瑰,你为什么要这么说,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要同我同生共死?”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口,既期待又忐忑。

尔后,他听见沈琉用一种坚定而又严肃的眼神紧紧直视于他,一字一句的告诉他:“因为!我们是!朋友!”

哦,托马的,去托马的朋友呀!他一点都不激动一点都不感动了好吗。

他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深情的时候,为什么宏玫瑰跟他这么信誓旦旦的宣告友谊的伟大。

许大少爷觉得自己快要破例动手抽打女人了,他真的不知道沈琉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傻,不管哪一样,他都觉得心力交瘁。

从沈琉家出来的时候,他气愤且羞恼,对着自己的车窗照了一遍又一遍,看见秘书长在看自己,他问她:“我帅么,我优秀么?”

秘书长是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听他一说,如同铁树开花般,展开了颜,少有的露出少女的神色:“董事长,毋庸置疑呀~你帅死了!”

许铎仰天长叹一口气,又吩咐秘书长:“你去把集团内部跟女性沟通技术过硬的骨干都给我叫来。”

于一秒之内,秘书长收敛了所有的膜拜之色,恢复了冷静和严肃:“好的,老板,是的,老板。”

许铎长叹一口气。

学无止境,他觉得一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