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搅闹天庭的金箍棒,这道光线,连远在盖尔得来基地的安晋都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北妖在欧洲的总部,都发来问讯。
一瞬间,寰宇以一种特殊的形式,再次反转出现在世界面前,姿态很明确:俯瞰!
在这之前,就连邱厚泽这边,都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这么一种武器出现在面前,特别是邱厚泽,从地面开始,他就不知道该把手放在那才好,这种感觉,就连当年出入总装部,也未曾有过,记忆中上次的局促,还是发生在很小的时候,爷爷到他去海里参观才有。
西山会议室,会议桌前,将星齐聚,对于突然冒出的神来之笔,所有人除了惊骇外,暂时再无其他表情,实在是事件的发展,远远超出了人们的预料。
“谁能告诉我,倒地发生了什么?”薛老沉声问道,对于周星和寰宇,他现在也有些头疼,这对脱线组合,总是能将问题拉偏几千里。
但从个人角度,他反而很欣慰,很欣慰!
薛老说完,目光落到邵军旗身上,情报工作是他主管,名义上更是邱厚泽的上司。
来之前,邵军旗已经做过详细准备工作,虽然邱厚泽那边是单线联系,但有些东西,局里还是有备份,只是密级绝高,连他这个局长,都要申请后才有资格翻越。
以前他很不理解,一家奇怪的公司,就算科技出众,又能如何,他身为华国情报局长,什么辛秘是他不知道的,但今天,他有点懂了!
“想知道,只能问当事人!”邵军旗很镇定,掏出一根金属棒,正是寰宇科技发布的那款手机,“据我所知,六处处长邱越民正在飞船上,而且通讯畅通,要不,我们问问?”
薛老一愣,显然也没想到会是这个情况,在思量一会后,终于点点头。
邵军旗拉开虚拟屏,电话反而先打了进来。
是邱越民!
邵军旗呵呵一笑,道:“呦,曹操竟然先打电话进来了!”说着接通电话。
竟然是视频通话,沉闷的会议室顿时活跃起来,薛老更是示意,将信号转接到大屏幕上。
很快,邱厚泽一脸古怪的出现,身后怎么一圈看不懂的仪器仪表控制台。
“我现在在近地轨道的飞船上,周星让我问问你们,可有什么想要的,他马上就要派人去谈判了!”
恩?
谁也没料到电话是如此来意,想要的?
一瞬间,满屋子将星都风中凌乱,这又是闹哪样!
……
黑奥姆怔怔的望着星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位戎马半生的将军,保持这个姿势足足有六七个小时。
天都要亮了,海上日出,添居地球少有的壮丽美景之一,泛红的天际线越来越亮,如仙人笔墨横亘无垠,此时却没有多少人愿意欣赏。
舰队已经返航,在北卡罗纳号被炸成碎片,须臾间沉入冰冷的海底,这场战争的结局就以注定。
满仓满船的防空武器也只能望天兴叹,号称人类最强单兵的核动力航母,更是连一个攻击的动作都没做过,就灰溜溜离开了,曾仰仗着纵横四海的强大舰队,连对手的面都没见过。
望着照样,黑奥姆却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一个时代逝去了!
噗!
站了许久,黑奥姆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身后的卫兵一阵慌乱,高声喝喊的,招呼医务兵的,上来想要扶住黑奥姆的,乱作一团。
黑奥姆上身晃了晃,勉强辅助栏杆,推开卫兵,他还没老到要人扶的境地,他还能站!
这一次,他终于见到对方出手,一战定乾坤!
黑奥姆独立转身,缓步走回船舱,一股朝阳正越出水面,洒在甲板上,将黑奥姆佝偻的身姿拉的斜长。
……
战争是政治的延伸,无缘无故杀人放火,那是疯子!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傻子!可能年轻那会还会有一身寡的热血,可人到中年,早就被心机和城府浸透,热血?那是年轻人的事。
安晋不傻,也早过了热血的年纪,更何况他还肩负了万千使命,亿万性命,由不得他冲动。
能谈当然好,这是好事,在心中他如是安慰自己,总还是有出路,既然是寰宇下的套,万一有能解的办法那!
虽然无论本国科学家还是SU科学会都认为板块断裂不可逆,但安晋不置可否,心中更不屑一顾,他算看出来了,这群站在科技顶端的大佬,和寰宇比起来,根本不知所谓,甚至这么久,连人家手段如何实现都还未弄清楚!
谈!
安晋毫不犹豫!
只不过当看见桌对面那对神态接近至孪生的胖子,安晋嘴角挂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苦笑。
面对安晋的果决,普朗特很是恼火,这不符合SU的利益,长久以来,SU已经习惯了一个言听计从的本国,如今这条线要脱,任谁也不能高兴。
双方可以说不欢而散,普朗特甚至隐晦威胁,SU将在多方面对本国实施制裁,但在生死关头,安晋早就将这些抛在脑后,和一个没有明天的人谈制裁,这是在搞笑嘛。
对于这种不尴不尬的身份,本国内反对质疑的声音早已有之,不过为了本国利益,也为了生存,本国政府对这些声音的态度多有打压,不过私底下双方也有默契,只在规定的范围内宣传,绝不出格!
也许,是到了做出改变的时候了。
本国已经做了太久的跟班,跟东千年,跟西也有数百年,这换来换去的日子,何时是个头,也许跟寰宇谈谈,是个好办法!
安晋离开了,比他来的时候还要迅速,就连这个专门为本国准备的大型舰队,也交由下属来管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否极泰来!
这华夏的哲学,真的很有道理。
他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否可行,但对方既然愿意谈,就还有机会,事在人为。
普朗特脸色铁青,原地站了半晌未动,半个多世纪了,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若是别人可能普朗特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如此关键时刻,竟然被自己圈养多年的老狗反咬一口,这口气普朗特捋不顺。
“阁下,他走了!”索普低声提醒。
“走了?走了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怎样!”
普朗特压下怒火,嘴角泛起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