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有点霸道,我解不了。”倾月眉色深沉。
夜尘呼吸越来越重,看着她的目光都开始变绿,握成拳的手已经有好几次伸出去,又被强硬地收回来。
他知道这药不易解,否则他自己就已经解了。
倾月低头,看着他那蠢蠢欲动的手。
夜尘面色尴尬,“抱歉,让你见笑了。”
他后退一步,感觉血管都要爆开了,却不得不死死忍住。
“顾姑娘,你能不能先离开。”他不敢动,这样会加速血液流动,药效将会流转更快。
刚刚一路疾飞而来,浑身都已经沸腾了。
他也不能和她再呆在同一处空间,否则真怕自己忍不住,失控做出什么事情来。
倾月看着他身上的变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中了这种药,的确很痛苦,她有过两次经历,知道有些行为身不由己。
也能体会到他的处境。
“要不要我去帮你找个女人?”
她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夜尘却是满脸通红,有药力的作用,更多的,估计是羞出来的。
“不必。”他的身上,已经开始浮起青筋,却依旧苦苦支撑,“我有未婚妻,不能背叛她。”
感情方面,他有很严重的洁癖,容不得半点沙子。
或许是因为从小就知道,他的存在,是为了守护那个女子,所以他的生活很自律,师父对他的要求也很严格,不仅仅是把他培养成继续人,更是培养成守护他女儿的男人。
“你对你未婚妻倒是痴情,可是现在……”
倾月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据说夜尘的未婚妻,是夜幕的小公主,那不正是她?
天啊,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夜尘还不知道吧,还在为了一些不存在的事情死守最后的防线。
她干咳两声,“若是你未婚妻已经成亲了呢。”
夜尘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
“顾姑娘,请你离开!”
他一下子坐了下来,扭头不再看她。
她身上的清香随风而来,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快点走,再不走他真忍不住了。
倾月叹息一声,也在他身边坐下,并且拿出一包银针。
将他的右手扯过来,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刺向各大穴位。
“我刺激你的各大穴位,帮你泄……咳咳,泄火。”她本来想说欲的,但是太难为情了。
夜尘没有出声,只是死死地忍着。
银针刺下去,体内的骚动慢慢平静下去,然而,眼神却更加迷离。
他突然伸出手,一把圈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入怀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倾月失了准头,刺错穴位。
夜尘闷哼一声,猛地清醒过来,讶异地看着两人此时的情况,脸色更红了。
“抱……抱歉。”声音沙哑到几乎连他自己都认不出来,一阵口干舌燥。
倾月沉默不语,又是一针下去。
她很庆幸,虽然白水儿的药有点霸道,却还没到无解的地步,否则就真要丢一个女人给他了。
他的视线又飘忽起来,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唇不自觉地吻上她的发丝。
倾月身体僵硬,努力地稳住手中的银针,找准穴位。
她知道他现在意识已经被冲得支离破碎,只是本能地反应,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也理解他的这种反应,这是必经的过程。
但是却不能接受,除了阎凌君,任何一个男人碰到她的身体,都会令她难受。
又是一针扎到他的手腕处,夜尘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似乎轻松不少。
她旋转着针,缓缓深入,夜尘突然吻上她的脖子。
倾月一个激灵,差点一拳把他揍扁!
拳头都已经抡起来了,但还是没有揍下去。
夜尘和危亚斯是不一样的,他没有恶意。
她想往旁边挪开,却发现自己被抱得很紧,根本动不了。
好在夜尘自制力还不错,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是吻了一下她的脖子,随后只是磨蹭着她的发丝,并没有过多的举动。
看来他平日里真的很克制自己,哪怕是在这种忍无可忍的情况,潜意识里也很自律。
她不禁拿阎凌君来和夜尘来比较一下,丫的为毛她的男人一点自制力都没有,而且怎么都喂不饱。
瞧瞧人家夜尘,多高风亮节啊。
又是几针下去,夜尘脸上的潮红,终于缓缓退去。
眼神也恢复了清明,只是出了一身的汗,气息也略有不稳,神思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直到倾月收了针,他才发现两人此时的状态,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收回环在她腰间的手,人也快速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月华如洗,洒在他的脸上,清高中却带着几分窘态。
“顾姑娘,失礼了。”
倾月轻轻点头,“我理解。”
“谢谢。”夜尘真诚地说着。
别在身后的手指却相互摩擦了几下,似在留恋上面的温暖。
倾月思索着,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其实她才是顾葛的女儿。
只是,他会信吗,她无凭无据,根本没有任何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
若是现在冒冒然说出来,他会不会认为她在满口胡言,或者认为她有什么企图?
想了想,还是不要说了。
“夜少主,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顾姑娘客气了,叫我夜尘即可。”
倾月,“……”
你还不是一样叫我顾姑娘。
算了,称呼不必计较,“我之前听说,夜幕的小公主失踪了十几年,怎么突然找到了?”
夜尘眼神微闪,眼底有一抹阴沉,他似乎很不想提起白水儿。
也是,刚刚经历了这样的事,换若作是她,估计已经将白水儿大卸八块了。
“如果不方便……”
“月儿误会了。”
倾月,“……”
呃,这称呼会不会变得也太快了点?他们好像不是很熟吧。
夜尘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妥,轻轻地开口,“是一位长老偶然间遇到白姑娘,那个时候她身受重伤,长老救了她,并且在她身上发现了师父留给女儿的玉佩。”
倾月嘴巴张了张,“玉佩?”
“嗯,那是一块罕有的翡翠玉佩,上面刻着师父和师母的名字,师父亲自为师母雕刻的,白姑娘醒来后,长老寻问了她小时候的事情,她说的和师父的经历完全符合。”
其实关于白水儿身份的事情,还存在很多疑点,但是却有好几位长老坚信她就是师父的女儿,夜幕的大小姐。
所以就这样确定了她的身份。
那个时候他正在闭关,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等出关的时候,白水儿不仅成为了夜幕的大小姐,别人眼里的小公主,甚至还以大小姐的身份,发出了悬赏任务。
倾月忙在自己身上找了找,又把空间戒指给翻了一遍,她记得她的身上是有一块从小带到大的玉佩的。
当初被江家收养,什么值钱的东西都被江家那帮下人给搜刮走了,唯有那块玉佩她贴身带着,死死守住。
她记得上面刻着一个慕字,另一面刻着一个葛字。
当初穿越过来,不知道那块玉佩代表什么,也没多留意,什么时候不见了都不知道。
夜尘看到她像抓蚤子似的,在身上翻来覆去,眼神深了深,“月儿,你怎么了。”
“没什么。”倾月咬牙切齿,该死的白水儿,什么时候把她的玉佩给偷走了。
不对,那块玉佩虽然看起来挺别致,但却不是什么名贵的物品,白水儿为什么要偷走。
难道只是巧合,顺手拿走的吗。
又或者是,她根本就是知道,那块玉佩代表了什么。
倾月突然发现,对于白水儿,她从未了解过。
应该说,现在的白水儿,根本就不是正真的白水儿,当初在圣天宗,她和白水儿交手的时候,探过她的灵魂。
那副身体,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至于那个灵魂是什么,她没看清。
可以肯定的是,不是戾鬼,也不是魔。
事儿真多,越来越乱了。
“有什么烦心的事吗。”夜尘的声音,已经恢复了正常,温润,听起来很舒服。
倾月摇了摇头。
夜尘看着她,抿了抿唇,“刚刚那位,是不是你朋友?”
她这才想起司阳,心里的烦闷一扫而空,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想起最后那声鬼叫,真是大快人心啊。
“需不需要我去救他出来。”夜幕里面全都是顶尖的杀手,在那种情况下想要逃离,恐怕没那么空易。
“不需要,他不会被抓到的。”
经过今晚,她可不会再认为,司阳是个简单角色。
刚刚在窗户下面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飘渺,若是没有绝对的实力,肯定做不到。
她眼神微闪,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人气,她甚至怀疑他根本就不是人,又或者,他也能像她这样,隐藏身上的人气。
倾月本来想向夜尘打探一下关于杀手排行赛的事情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转身离开,她还是快点回去看看司阳吧,万一她高估了他,他跑不掉怎么办。
怎么说也是她把人推出去的,有点小小的良心不安呐。
从窗户翻身进了客栈的房间,她发现房里居然坐着一个人,正用一种深闺怨妇的眼神看着她。
吓!
“哈哈哈……”
倾月一看司阳这鼻青脸肿的样子,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司阳,“哪来的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