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上的百里子薇听到绍云筠点她的名字,她心剧烈的抖了下,目光灼灼的望向那位绍太子。
看来她的美名已经名扬千里了,连出云国太子都知道她。绍云筠下刻却是鄙夷的说着,“贵国七公主,一嫁曾嫁与落魄秀才,又听说曾倾慕与自己堂兄。这等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女人,连你们明楚国人都不要的货色,凭什么扔给我们出云国。贵国看来是真的不
把出云国放在眼里啊。也罢,既然你们这般无情,也休怪我们出云国人无义了。本太子回去后,会向父皇禀告。以后出云国再也不会向明楚国进贡东西了,也不再是明楚国的附属国了。”
绍太子冷冷的把话丢下。殿中瞬间寂静无声。
这个绍太子,好狂妄啊!
百里子薇一颗芳心瞬间被击碎。她被绍云筠的话气的鼻子都要歪了。
这个可恶的太子!
不过,她心里也下定主意,这个绍太子越是这般看不上她,她越要将他给收服了。让她拜在他的石榴裙下。
百里慕晟清澈明亮的眸瞳里也掠过一抹鹰隼,他向沈太傅看去一眼,沈太傅摸着胡须向他递给了个眼色,示意他要稍安勿躁。
百里慕晟不得不压下心中不快,淡声道,“那绍太子觉得我国的哪位公主可配得上贵国陛下。”绍云筠冰冷的脸上满是嫌弃,挑剔的说着,“贵国先帝只有九个公主,有七个已经嫁过人。只剩下七公主和九公主了。不过啊,本太子又听说贵国的九公主相貌丑陋,嫁的是阉人。这样不堪的货色,比七公
主还不如。我们出云国不要!哎呀……明楚国真是没落了。连个像样拿得出手的公主都没有。”
殿中人都已经看出来了,这绍云筠分明是借着公主和亲之事在踩整个明楚国嘛。在内的人也都知道,这一年里九千岁慕珩不在,几个王爷频频对新帝动手,朝堂动乱,国力也是衰退的厉害。
而反观出云国,这个国家的老皇帝据说已经不理朝政了。朝政所有事情都是太子殿下在做决定。这一年里,出云国在太子的治理下,百姓富足,国力得到发展了。
绍云筠今晚就是想借着和亲之事发难,若是能惹得两国断交更好。出云国可以派兵攻占明楚国的土地了。
殿中坐着的几位亲王都幸灾乐祸的看着新帝。一年前,新帝亲政后,将除了承阳王在外的其他六位王爷都用各种方式各种借口幽禁在镐京城。
如今绍云筠这般羞辱皇帝,羞辱整个明楚国的人,可这些个亲王都巴不得百里慕晟出丑。他们自然不会帮他圆场。
几位亲王不说话,效忠他们的大臣也不说话。
而效忠百里慕晟的大臣们在百里慕晟没有回答前,也不好回应。
承阳王手里端着一杯酒,也没有说话。绍云筠在打百里慕晟的脸,其实打的也挺好的。一国之君受辱了,百姓们愤怒之下也会对这个新帝失望的。
一个不得民心的皇帝,很好啊。“绍太子眼光真好啊,七公主的确是有些拿不出手了。不过,你见也没见过我国的九公主,还请你把形容她的‘丑陋’这个词收回。作为娶了九公主的那个阉人,本督觉得本督的女人风华绝代,是某些长了狗
眼只会欣赏母狗美的人欣赏不来的!”
满殿寂静之中,却有一个嚣张而邪魅的声音幽幽的从殿门口响起。
殿中人一惊,这个声音不是……
满殿的人一时间把目光纷纷看向殿门口走进的那个人。当看清楚来人真的是那个曾嚣张不可一世的九千岁时,殿中许多人纷纷愕然。
天啊!这个“恶魔……”一样的九千岁又回来了!
慕珩一身笔挺的飞鱼服,外罩黑色披风翩然走进殿中。
这种无论出现在哪里都能把其他人给衬得黯然失色的男人一出现殿中,就像是敛尽了满殿的风华,成了殿中所有人目光集聚的交汇点。
百里慕晟错愕了小片刻后,回过神来,双手就不自觉的又伸向衣服的衣角,不停的揉起衣角来了。
等往肚子里咽了一口津沫后,他目光紧张的向沈太傅看去。
一年前,他是怯弱无知,必须时时刻刻依附慕珩才能活下去的皇帝。
可现在不是了……
慕珩这个九千岁一出现,他心中本能的生出了一种抵触感。
是了,除非那些昏庸无能的皇帝,要不然谁会允许慕珩这个位高权重的九千岁存在啊。
沈太傅也皱着眉头向慕珩看过去。
他心里已经猜到,慕珩的出现势必又会掀起朝堂的一场血雨腥风。
承阳王等几个王爷也不约而同望向慕珩。他们心里都很清楚,百里慕晟这个皇帝在沈太傅的教导下虽然长进不少。可他们真正的敌人是慕珩。
一年了,慕珩又回来了。
如果他们不把慕珩弄死,那慕珩势必会弄死他们。
几个亲王心里皆是一凛。
绍云筠一双冰眸轻轻一眯,看向慕珩的目光冰冷如锥,狠戾如剑。
慕珩在满殿人复杂的目光之下,走向殿中央,双手一拱,恭敬的向百里慕晟行礼,“奴,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洪亮的声音在殿中每个人的耳畔边回响着。
百里慕晟揉着衣角的手又是一攥紧,白皙的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九、九千岁……你回来了啊。”
之前慕珩带颜子婳离开,百里慕晟只对外宣布他带着中了毒的九公主离开镐京。并未解除他的职位。现在他一出来,他自然依旧是明楚国让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
慕珩将百里慕晟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嘴角边扬起一抹邪肆的笑容来,“多谢皇上体恤。九公主已无大碍,本督便带着九公主回来了。”
百里慕晟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有些虚伪的应和着他的话。承阳王将手里端着的那杯酒一口灌尽,杯中的酒对他来说有些烈了,呛的他那张温润而成熟的脸庞上晕起一抹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