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父亲葬在哪儿,你自己都不清楚,我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徐清凤嗔怒,随后又酸讽了起来,“我也想知道呢,搞得神神秘秘,以为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啊?”

许安乔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妈,请您别这样说我的爸爸。”

她始终相信,父亲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看许安乔眼眶有些红,徐清凤也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份了。

毕竟,许安乔的父亲孟康南再如何不济,也是许老夫人的义子。她确实不该口无遮拦说出那样不敬的话。

“我就随口说说,你也别往心里去。”她不是怕许安乔伤心难过,而是怕许安乔去告诉许老夫人。

许安乔没应答,将茶杯往桌上一搁,冷冷站起身,而后才说,“我去外面走走。”

“唷嗬,脾气不小嘛,真当自己嫁进了傅家,就是金凤凰了?别忘了,你能有今日,都是谁给的。吃里扒外的死丫头!”

盯着许安乔走出去的背影,徐清凤不满的啐了几句。

而后,唤来佣人。

“阿梅,你拿两个篓子去给大小姐,让她去后庭院摘些玫瑰花,给金媛和银珊泡澡。今晚,我要让她们姐妹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成为寿宴上的焦点。”

听言,阿梅随即拿着篓子寻许安乔而去。

外面的毛毛细雨,飘着飘着就散没了。阳光从云层里洒了下来,照在大片玫瑰花圃上,花瓣上雨珠晶莹剔透。美丽至极。

许安乔正俯身,想摘拾一朵,阿梅就冷不丁的冒了出来。

“大太太吩咐了,让你摘些玫瑰花给金媛大小姐和银珊二小姐。”

这个阿梅,待在徐清凤身边比较长,所以,一直以来,对许安乔都不放在眼里。

许安乔低眉,垂眸看了一眼丢在自己脚边的篓子,轻轻冷笑,应得爽快,“好。”

不就是摘玫瑰花嘛,有什么难的。而且,她也正闲着无聊。

阿梅看她没任何反驳,反觉得不怎么踏实,再三叮嘱她,“你给我挑最大朵的摘,摘快点,别耍什么花样。”

“你若是怕我不安好心,那你自己来。”许安乔笑得明媚无害,那纯纯的笑容,在阳光与玫瑰的映衬之中,愈加明艳动人。

“你休想套路我,哼。”现在的阿梅,已经变聪明了,才不会傻傻中了许安乔的圈套。

许安乔不以为然的耸耸肩,低头,慢慢的摘。

“你这样要摘到猴年马月,应该像我这样,这样,这样……”

许安乔那慢悠悠闲懒的动作,阿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抢过篓子,猛摘,猛摘,猛摘。

这就是劳碌命加强迫症的病!

“那就交给你喽,阿梅姨。”

趁阿梅没反应过来,许安乔转身就溜了。

“你这死丫头!真是贼坏!”阿梅气死了,却也无奈。

有时候,许安乔都忍不住要怀疑,阿梅每次都蠢蠢中了她套路,会不会是故意在帮她的呢。

“咯呵呵呵……”

许安乔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声清清冽冽,格外的悦耳,好听。

在许家生活了那么多年,这是她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过,非常舒心。

转角,许安乔脚步突而一顿,脸上笑容未褪,眼睛怔怔的看着立在针松树下的俊美男人。

他撑伞而来,正如两年前,他来迎亲的那个时候,站在三米远处,眉眼温柔,轻轻笑着,看她。

那时候,她未曾对他动心,他也不曾爱她,却可以彼此温柔。

而如今,她对他动了真心,他依然不爱她,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彼此。

瞬间,她眼眶湿热,眼泪在未褪的笑容中滑过嘴角。

微苦,微咸,微涩。

甚至,心口那个位置,会微微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