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守言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说,“头疼就别想了,慢慢来。我相信,只要我们相处久了,你的记忆便会慢慢恢复。”
套不到口风,南儿暗暗咬紧了牙。
其实,就算她绞破脑袋,她也永远想不起来。
因为,那不是她经历过的人生。
但,若是一直假装失忆,一直不清楚傅守言送传家之宝给徐南儿的原因,那终有一天,傅守言会怀疑她是冒名顶替的。
不!
在被他发现之前,她一定要想方设法让他娶她。
“言哥哥,我听司徒说,这枚鹰喙银坠,是十二年前,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是真的吗?”
南儿骤然摘下戴在脖子上的坠子,拿起在眼前轻晃了晃,眼睛眨呀眨,拼命装出很好奇的样子。
傅守言的眸色微微一沉,那枚银坠在灯光的折射之下,散发出犀锐耀眼的光芒,缕缕光华似铸成一把冰冷的利剑晃过他眼帘,刺入他胸膛。
安放着心脏的那个地方,瞬间疼得瑟缩,颤抖。
他的手颤巍巍的抬起,一把握住在他眼前晃动的坠子,紧紧的握在手中,那尖锐的一端,狠狠嵌入掌心,好像要嵌入骨里。
忽而,掌心渗出了血,南儿被他这一举动惊到。“言哥哥,你手受伤了。”
傅守言却浑然不觉那般,许是这点疼,还远远无法抵住他内心更大的痛苦,只见他又将手攥紧了几分,腥红的血液顺着那尖锐如钩镰的鹰喙滑过手腕,染红他白色的袖口。
“言哥哥,你怎么了?别吓我好吗?”南儿惊哭了,这样冷冷不言不语,又有偏激行为的傅守言,着实令她感到害怕。
“我去换件衣服,你等会。”
倏然,傅守言轻轻开了口,紧紧握着那枚银坠进了书房。
待反应过来,南儿垂在身侧的手,恨恨捏成了拳头。那枚鹰喙,竟然…………就这么的被傅守言拿走了。
她一点点防备都没有。
“言哥哥,那坠子…………”
见傅守言换好衣服出来,南儿迎上前,心急如焚的询问。
傅守言笑容格外温柔,“我暂且帮你保管着。”
“可是…………”
“好了,快八点了,我带你出去吃饭。”
俨然,傅守言并不给她机会拿回去。
最终,她只能被迫妥协。
南儿以为傅守言是带她出去享受浪漫的二人烛光晚餐,原来,是和别的女孩子一起共进晚餐。
“我不吃了。”
刚嚼了一块牛排,谢诺诺就耍孩子脾气,将刀叉往餐盘一扔,就气呼呼的瞪向对面优雅进餐的俊逸男人。
“守言哥一点诚意都没有!说好陪我吃顿饭的,却带别的女人来。”
来她家里吃饭,还带上别的女人,她真是要气炸肺了。
“她到底是谁?是守言哥你偷偷藏着的女人吗?难道你就不怕安乔嫂子知道?”
虽然,她从小就喜欢傅守言,也爱粘着傅守言,也曾痴心妄想能嫁给他,但她起码还知道要点脸,不会像个狐狸精对傅守言死缠烂打。
至少,她懂得不是自己的,就该放手。
只要傅守言依然能像在美国的时候,那样关心她,疼她,就够了。
可是,当她完成学业,迫不及待的跑回国要跟他告白时,他却和的女人结婚了。
她哭闹了三天三夜,天天跑去傅氏公司,傅守言觉得她越来越无理取闹,态度便对她越来越冷。
但现在,她想改了,她想乖乖巧巧的不希望傅守言厌恶她。
然而,事与愿违。
从傅守言带着这个陌生女人进入她家大门那一刻起,她就知道,她今晚注定又会变得无理取闹。
“守言哥,你最好就是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你什么人?”谢诺诺怒指南儿质问傅守言。
“诺诺,你不要胡闹。”坐在旁边的谢教授,看自家女儿这般无礼,顿时就黑下了脸。
“我不管,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看到她就没心情吃饭,叫她滚!”
被谢诺诺这么明目张胆的厌恶,南儿心里暗暗生怒,脸上却是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言哥哥,我……我还是先回家吧。”她泫然欲泣,话一说完,眼泪也随之掉了下来。
谢诺诺翻了个白眼,“呵呵,还真特么会装,比我还会装。”
许是自己经常也在傅守言面前装小可怜,谢诺诺一下子就识穿了南儿的伎俩。
“诺诺,你给我闭嘴。”谢教授真是气得想打死她。
“谢叔,既然诺诺如此不欢迎,那我们就先走了。”傅守言不愠不怒,说着就作势起身要离开。
谢诺诺急了,“守言哥,我又没赶你走,我是叫她走。”
“诺诺,你也不小了,该收收性子。”
谢诺诺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也不希望她总是小孩子脾气胡搅蛮缠。
谢诺诺嘟囔起嘴,心中纵是对南儿不爽,也不敢真的惹怒傅守言。
“好啦,我知道错了,咱们继续吃饭吧。嘻!”
她咧开一个僵硬的大笑脸,不是一般的难看。
傅守言弯唇一笑,坐了下来,给她递一块切好的牛排,“你能好好听话,没枉我之前白疼你。”
坐在一旁的南儿,双手紧紧揪着裙角,眸光恶恨的瞪着谢诺诺。
终有一日,她会把这口恶气讨回来。
晚饭过后,傅守言说有事情和谢教授商量,便留着南儿一人在大厅里和谢诺诺大眼瞪小眼。
“我告诉你,守言哥最疼的人可是我,你永远没资格和我比。”
南儿不屑一笑,嚣张神气的说,“你知道吗?言哥哥为了我,连和他的妻子离婚都在所不惜,你又算哪根葱!”
“你!”谢诺诺气得想扬手扇她,可突而一顿,她惊讶的问,“你说什么?守言哥和许安乔离婚了?”
离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说离就离了?
况且,以傅家的传统观念,是不允许傅家子孙拿婚姻大事当儿戏的,结了婚,就要风雨同舟,荣华与共,相敬如宾的厮守一生。
怎可能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