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静初失控的声音，莫妮卡医生和护士赶紧跑了过来。

“苏小姐，你别激动！”莫妮卡医生抓住她的手，将弄歪的针头粘好，“你的孩子好好地在你肚子里！”

“你骗我！是不是陆羽让你把孩子拿掉了？你告诉我实话！”

苏静初整个头都缠着绷带，只露出眼睛、鼻孔和嘴巴，说话都费劲。

“真的，我没骗你，苏小姐。”

“是的。”

护士也忙着点头安慰她。

苏静初将信将疑地指着腹部的伤口道：“这是什么？”

“孩子是双胞胎，我让他们拿掉了其中一个！”陆羽施施然地走进病房，抱臂依着门框道。

苏静初将信将疑。

“双胞胎？”

莫妮卡医生听不懂中文，但是看苏静初的反应，像是误会了什么。陆羽刚才明明跟他们并排走，听到苏静初的喊叫却一点都不紧张，联想整个手术过程，莫妮卡医生知道两人一定是有仇。

“苏小姐，手术过程中发现你有子宫肌瘤，为了孩子的安全，进行了摘除。”

然后莫妮卡医生认真地解释了一番摘掉的原因和过程。

“所以，最后我们听取了齐湛的建议，摘掉了肌瘤。您放心，化验后发现是良性的。”

陆羽没有打断莫妮卡医生的话，小护士在莫妮卡医生说的过程中频频点头，苏静初才相信了孩子不是双胞胎，孩子没事。

“齐湛？你是说康乐医院的院长？”

苏静初怎么都没想到齐湛会参与她的手术。

“是的。若不是……”

莫妮卡医生想说清楚齐湛救她和孩子的过程，陆羽却堵住了他的话。

“莫妮卡医生，看来她没有什么术后不适，我和我的未婚妻有亲昵谈话，麻烦你离开。”

因齐湛的介入，陆羽不可能再以撤掉资金来威胁他的科研，但是他私自打电话给齐湛，让齐湛来管陆羽的家事，还因此让两人从好友变成了敌人，莫妮卡医生难免愧疚，他叹了口气，快速地检查了一遍苏静初的情况，带着护士离开了病房。

说到底这毕竟是陆羽和苏静初之间的事，无论如何都需要两人亲自处理。

等房间里只剩下陆羽和她之后，苏静初开始忐忑起来。

她拉好被子，手下意识地护着腹部，好像知道在手术过程中陆羽曾经选择了整容而不是她的孩子一样。

“你和齐湛关系不一般？”

陆羽点上一根烟，捏在指尖，也不抽，只是任由烟味在病房里弥漫。

“咳咳……”苏静初捂住了鼻子，医院里本就禁烟，何况她还怀有身孕，但是她又怎么能指望陆羽会注意这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呵呵。”凉薄的唇角扬起，陆羽笑道，“他为了帮你留住孩子扔下一场重要的科研报告，赶来医院找我这个好友打架，还绑了我擅自决定停了整容手术，甚至不惜动用贺兰家继承人的身份，向莫妮卡医生的研究室注资一个亿，你跟我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苏静初呆住，她本来以为齐湛是陆羽找来帮忙做手术的，虽然他之前帮过自己，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没想到齐湛竟然会为了她做这么多。

她和他总共也就见过两面。

“怎么，无言以对了？”

陆羽想到齐湛和苏静初关系不寻常心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抖掉长长的烟灰，拿着泛红的烟蒂走到病床边，扯开她的病号服，摁着上满还没好全的烟蒂烫伤道：“苏静初，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上次在你奶奶跟前的疼你都不记得了是吧？”

提到奶奶，苏静初呆愣的眼睛里有一瞬间的闪动，那天的侮辱太痛苦，她极力地让自己不要想，可是陆羽却偏偏不如她的意。

“既然不记得了，那我帮你想起！”发红的烟头再次烫在了之前的伤口处，热辣的疼比脸上和腹部的伤口还难以忍受，但是苏静初咬破了舌头也不让自己痛呼。

没有人在意的痛呼就像是认输的祈求，除了让对方痛快，没有其他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