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太子认真了,小丫头当然不是父亲的对手,可她有她的优势,什么优势呢?
悔棋子,耍赖!
站门外的丫头婆子们,觉得太子妃厢房跟以前任何时候都不一样,不在威严、寂静无声,显得热闹、随意。
大郡主大呼小叫的声音不时从房间内传出来,“父王,等一下,这步棋我不这样走……”
“父王,慢着,我要把棋放那……”
……
开始时,还听不到太子和太子妃的声音,可是没过一会儿之后,太子和太子妃的声音轮流流了出来。
房间内
宁太子捂着棋局说道:“丫头,父王都让你三招了,你还耍赖,说不过去吧?”
“我年纪小!”夏宝怡伸手试图穿过父王手捂着的棋局。
“刚才谁说棋局上无大小?”
“我有说过这话吗?母妃,你听过吗?”夏宝怡转头龇牙问道。
一会看看太子,这是自己男人;一会儿又看看女儿,这是自己的骨肉,倒底帮谁呢?太子妃准备遁走。
父女俩人同时拽住太子妃。
“不说不准走!”父女俩同时说道。
“呃……我去看看夜宵有没有来?”太子妃笑兮兮回道。
夏宝怡摸了一下肚子,“好像真饿了!”
“是啊,我去看看夜宵!”太子妃成功逃走。
宁太子失笑,“等见到你三叔,我要问问你的棋品难道一直是这样?”
“父王,你别问,三婶比我还能耍……”夏宝怡捂嘴,“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
宁太子摇摇头,放下手中棋子,“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是,父王,我来收棋子。”夏宝怡一边说一边动作迅速的收好棋子,等太子妃拿来夜宵时,她已收好棋盘了。
动作这么熟练、麻利,这说明什么,说明她经常做这事,宁太子再次轻笑一声,心想,也罢,高兴就好,从座位上站起来,“下下棋,居然下出一身汗。”
夏宝怡回道:“这本来就是一项竟技比赛,父王当然要出汗啊!”
宁太子不敢苟同,对他来说,下棋是用来修身养性的,可不是拿来做什么比赛。
夏宝怡也不管她父王怎么想了,“母妃,我只吃一小碗。”
太子妃问道:“你不是饿了吗?”
“我要像三婶一样保持好看的身形。”
太子妃觉得眼前有一群鸟儿飞过,这三弟媳妇对女儿的影响可真大,无奈的给女儿盛了一小碗。
吃完后,夏宝怡满足的叹了口气,“母妃,我把父王还给你啦!”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太子妃不妨女儿说出这样的话,红了脸。
夏宝怡见母妃神色不自然,连忙凑到太子妃跟前说道:“三婶经常对我和小白说,让我们把三叔还给她,难道母妃不需要我把父王还给你?”
“……”
太子和太子妃齐齐失笑,这……让他们说什么好呢,他们确实需要……可是……这种事能摆到明面上说?两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夏宝怡嘻嘻一笑,“好啦,不逗你们了,我累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不逗……
太子夫妇再次感到面前有一群鸟儿飞过……
等夏宝怡走后,热闹的房间突然沉寂下来。太子和太子妃相对一时之间竟无语。
太子妃被太子看得不自在,低头,伸手捋了一下耳边落下的发丝,还没等她捋到耳后,宁太子伸手把落捋到了耳后。
“殿下——”
“若华,你的气色真好!”耳畔传来宁太子的声音,有点低哑,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真的?”太子妃仰起脸庞,高兴的问道。
宁太子点点头,“嗯。”
“子韬媳妇的方法真管用。”
“什么方法?”
“喝羊奶,慢跑!”
宁太子轻轻笑道,“今天一个晚上,宝怡的嘴里除了她三婶,还是她三婶。”
“是啊,在老三家都不肯回来。”
太子妃都没有发现,她不再板板正正,话语中竟带了女人的妩媚、娇嗔,这些落在太子眼中,让他心猿意马,蠢蠢欲动。
“搞得我也想去瞧瞧老三媳妇究竟是何方神圣,竟能让我刁蛮的女儿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早就想见见了,可惜你不在家,我不方便去。”
“要不,趁着小白生辰的机会,我们去瞧瞧?”
“好!”
一种无声的默契,无形的柔情,在房间内悄悄流淌。
宁太子微微仰头,轻轻说道,“不过,今夜月色正浓,正是良辰美景醉人时。”
“子诚……”太子妃的脸红了。
宁太子低一笑,突然一个公主抱,抱起了太子妃。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太子妃本能的双手勾住了太子脖子。
宁太子享受女人如小鹿般的惊吓,低醇说道:“今夜,夜美,人也美。”
“太子哥哥!”
几句对话,太子妃三变其称呼,亲昵、浓情时刻,女人的柔美,犹如催化剂,更激发了雄性阳刚、力度之美。
以下省略N字!亲们自行YY。哈哈……
第二天,小白生辰前,夏家兄弟终于约了时间,碰了一下头。
太子书房
宁太子和夏宗泽二人见礼依次坐下后,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不过这沉默不是尴尬,也不是情淡,而是各自在非凡人生经历之后风轻云淡的人生态度,让他们在一笑之间,都能懂得彼此。
“还好吗?”宁太子作为哥哥,先出了声。
夏宗泽露出一口白牙,笑容灿烂真诚,“一切都非常好。”
“哈哈……”宁太子被弟弟的回答逗笑了,“你还是这样实诚。”
夏宗泽说道,“本来就是!”
宁太子笑意不减,轻声问道:“因为有妻有子,人生圆满了?”
“对,哥哥,是这样!”
宁太子的笑意淡下去,“父王让你把小白过继给我,你是怎么想的?”
夏宗泽抿了抿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然儿说,你们肯定会有自己的儿子,大哥,你还年轻,不需要这么急,真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
夏宗泽急切的说道:“大哥,真的,等你老到掉牙的那一天,如果还没儿子,我们把孙子过继给你。”
宁太子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先是一愣,后是仰天大笑:“哈哈……”
夏宗泽沮丧的坐在太子对面,微微凝神,仿佛在发呆,根本没有听到大笑的宁太子。
宁太子一直笑到眼泪都出来才停下来,掏出自己的手绢擦了擦溢出的眼泪。
“大哥——”
宁太子深叹了口气:“当别家兄弟为王位,为权力争破脑袋的时候,我们兄弟却在谦让。”
“大哥,我真不适合做帝皇。”
“这就是你一直不沾事,把事情推给我的原因?”宁太子看向弟弟的目光带着犀利。
“大哥,我真……真不适合。”夏宗泽本能躲避了宁太子的目光。
宁太子从座位上站起来,轻轻踱到一张山水挂画跟前,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夏宗泽说:“其实,你一直都很聪明,就算是在治国御人、平衡官场方面,你绝对不逊色于我,可是你从小到大,一直藏拙……”
“大哥,我没有……”夏宗泽没想以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
宁太子伸手制止,“这是一种你没想过,但确实已经这样做的行为。”
“大哥……”夏宗泽非常不解的看向宁太子。
如果林怡然在这里,一定会为宁太子的话做个总结,并用更精准的专业术语来描述,那就是——下意识行为。
夏宗泽的下意识行为中,抛开能摆上台面的说辞,其实还有人性自私、自我保护的一面,怕惹在权力巅峰的宁太子猜忌,他下意识推去了很多事。
这种现象,在权力角逐时犹为明显,就像此刻的宁太子和夏宗泽,他们虽是亲密无间的亲兄弟,但是彼此都是聪明到极至的人物,他们守着各自的底线,努力经营着兄弟之情,让兄弟之情达到了最和谐状态,这就是宁国能夺天下的原因。
而对于普通人来说,下意识行为,其实也无所不在,有时候,在同一件事上,不同的人会出现不同的结果,这其实就是不同的人处理事情时下意识做出的判断,决断,让事情呈现了不同的结果。
而左右、决定下意识行为的就是个体的综合素质,综合素质包括人品、学识、社会阅历等等一切个体涉猎过的方方面面。
所以别去羡慕同一件事,为何别人做的比我好,那肯定是别人有过人之处,哈哈……
楼歪了,言归正传。
夏宗泽苦涩的站在宁太子身边,此刻对他来说,什么帝王将相,什么权柄天下,都不及儿子小白的一根手指头,小白,我的儿子,为父不能没有你。
宁太子轻轻歪头,看了眼弟弟,“怎么不说话?”
“大哥,真的,我说得是认真的,你君临天下,直到老去的那天,我一定把孙子过继给你。”
“哈哈……”宁太子再次大笑。
“大哥……”
宁太子收住笑声,再次深吸一口气,再次仰头看画,看着看着,突然转头,“有个神奇的妻子,感觉怎么样?”
“啊……”夏宗泽吓得退了一步,“大……大哥你……”
宁太子见弟弟反应这么大,觉得自己吓到他了,连忙笑道:“宝怡口中,整天都是三婶,都是她那些希奇古怪的生活方式,难道平民都是这样生活?”
“那个……然儿比其他人能闹腾一些。”真是吓死宝宝了,夏宗泽暗暗呼了口气,他还以为太子哥哥知道了什么,原来是宝怡多说了几次,幸好,幸好!
“敢闹腾,那也是你宠出来的吧!”宁太子意味深长的笑笑。
“这个……也没多宠。”夏宗泽不好意思的回道。
“哈哈……”看着窘迫的弟弟,宁太子再次放声大笑,他觉得自己今天的笑声加起来,能赶上一年的了。
夏宗泽没精打彩的叹了口气。
宁太子转身,伸手拍弟弟的肩膀,“托你妻子的福,你嫂子的气色不错,而我……”
夏宗泽倏一下看向宁太子,期盼的眼神直直看过去,“大哥,你身体好了?”
宁太子吐了口气,“有时还行。”
虽然宁太子说得不是那么肯定,可夏宗泽仍然看到了希望,激动的说道:“太好了……然儿她是福星,真的,云持大师、山真道人都这样说,这福气肯定也会传给你的,大哥!”
宁太子点点头,“我感觉到了,她那些稀奇古怪的方式,虽然不成体统,但确实行之有效,替我谢谢她。”
“好,好……”想到儿子有可能不要过继,夏宗泽咧开的嘴就没有合过。
事情仿佛说开了,夏家兄弟好像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落坐时,气氛很快不一样了。
夏宗泽直接开口问道:“大哥,云持大师说九月九日的日子适合登基?”
宁太子点头,“是这样。”
夏宗泽顿了一下,“也好,三个月时间,足够父王准备的了。”
宁太子回道:“我已经让许大人为父王登基做准备了,并且准备再调一些人手,一起着手准备登基之事,这是大事、要事,来不得半点马虎。”
“嗯。”
宁太子眯眼想了一下,说道:“子韬,在父王登基之前,我可能要大动京都官场了。”
“大哥,是要动一动了,整个京都官场,一片乌烟章气,萎靡不堪。”
“可是子韬,动了以后,人呢,这才是我最忧思的地方。”
夏宗泽回道:“大哥,这两年,先攻下的属地,几位得力干将都在陪养人才,我想到时能顶上一批。”
“太好了!”宁太子高兴的说道。
“我会让范先生把几个府城培养的人才整理一份资料给你。”
“好”宁太子问道:“主要是陵国的江城、应城、吴国的通城、苏城是不是?”
“对,这几个城池是我最先打下的,发展比其他地方要早一些,民众生活安稳,有财力和物力培养人才。”
宁太子点点头,“这样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想了想,夏宗泽问道:“舅舅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宁太子抚额,“如果让你处理,你会怎么处理?”
夏宗泽摇了摇头“可能不是那么好动的。”
“这个我知道,自从母妃去逝后,父王就一撅不振,不过问朝政,舅舅在朝堂经营数十载,不能说根深蒂固,但也绝对不简单。”
夏宗泽说道:“还有,天下刚太平就处置自己的亲舅舅,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这真是我顾虑的地方,所以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既能让他体面的下了台,又能顾全……”
宁太子的言下之意,夏宗泽懂,“要不找两位先生商量商量!”
“行!”宁太子回道。
太子妃卧室门口
都快巳时正了(大概上午十点钟),太子妃还没有起床,双荷急得在卧室门口转了几圈,再次低声询问值守的小丫头,“你确定太子妃没有叫人?”
小丫头摇头,“没有,我警醒着呢。”
双荷叹口气,“好吧,那就再等等!”
卧室门内
太子妃刚刚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还有些昏沉的头,轻移双腿,准备下床,“咝……”感觉双腿之间一阵刺痛,太子妃咬牙屏住出声的小嘴。
昨天晚上真是太疯狂了,竟然跟殿下纠缠了一整夜,想想都感到面红耳赤,都是一个孩子的娘了,这样做是不是太……
抬头看了看沙漏,发现时辰都快到正午,居然睡到这时辰了,真是……真是……太失体统了。
作为太子府的当家主母,除了生病,平时,都要在卯时正(相当于现代早上6点)准时起床,吃早餐,然后当家理事。
太子妃既感到幸福又有些负罪感,连忙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坐到铜镜前理云鬓时,发现自己脸色红润,气色竟是出奇的好,好像回到了二八芳华之时。一切都真好!总算否极泰来,太子妃面露笑意!
开公国府
文国公夫人非常担心二女儿云妍,想让长子带人去追回女儿,可是却看不到人,到了儿子的院子,“世子爷呢?”
守门小厮回道:“回夫人,小的职低位卑,世子去哪,还真不知道。”
文国公夫人阴了眼贫嘴的小厮,小厮吓得连忙缩头蜷下身子。
文国公夫人又找了几个打听,结果都不知道世子爷去哪了,气得叫道,“来人……”
世子管事回道:“夫人……”
“把人给我找回来。”
“是,夫人!”
儿子靠不住,文国公夫人只好让仆人去文襄候府打听,老嬷嬷回来启禀道:“回夫人,文襄候府的人说,护卫队送回消息说世子妃一切都挺好,快要到平国原城了。”
“平平安安就好!”文国公夫人双手合起,听说女儿平安,一颗心总算安了一些。
“行,你下去吧。”
“是,夫人!”
不一会儿,别一个回事嬷嬷到了文国公夫人跟前。
文国公夫人连忙问道:“雷家什么态度?”
回事嬷嬷吞吞吐吐回不出话。
文国公夫人怒骂一句,“哑巴了?”
“回……回夫人,雷家人不同意。”
“为何不同意?”
“他们……他们说高攀不起小郡主。”
“高……”文国公夫人气得肝疼,捶了锤心口,“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文国公夫人疲惫的捋了一把脸,想给小女儿找个像样的婆家,结果,能看上眼的,人家竟嫌弃自已,难道文国公府已经到这步田地了,竟让这些清贵之家看不上眼了?
遥远的北方,燕国
卫国小王爷带着金银珠宝、锦缎珍玩到燕国隐世大族——方家提亲。
方家家主亲自面见了卫小王爷。
“晚辈给方伯伯见礼了。”
“卫小王爷快请起。”
“谢谢方伯伯。”
方家家主方简箴笑眯眯的捋着不长的美髯,仔细看了看玉树临风的未来女婿,真是越看越喜欢,不错,不错,诗儿的目光还真是不错。
哈哈,方老爷,不是你女儿眼光不错,而是人家卫小王爷眼光不错,盯上你家女儿了,你是不是搞反了?
方简箴笑道:“坐吧,小王爷!”
“多谢伯父。”
招呼客人坐下了,方简箴也坐下,笑着开口道:“听说小王爷前些年一直在外面游学?”
褚凤章心虚回道:“是,方伯伯。”
“好啊,我最欣赏这样的年轻人,我家咏言也被我赶出去了,听说现在混得不错。”儿子有出息,方简箴感到自豪。
褚凤章感觉自己后背开始冒汗,面上堆满了笑。
方简箴问道:“我听诗儿说,夏三王爷愿做你们的媒人?”
“回方伯伯,是的。”
方简箴再次捋起美髯,“如果我没猜错,我们燕王的称臣书已经要到宁国阳城了。”
褚凤章拱手回道:“我这次出来,有两件事,其一,是向令媛提亲,其二,提完亲后,带着父王的称臣书前往宁国阳城。”
方简箴点头,“一个月前,宁太子扫平平国原城时,这天下趋势已经明朗了,是到称臣的时候了。”
“是,我父王也是这样说的。”
方简箴说道:“不知道,宁国正式登基的日子有没有定下来?”
“我听人说,已经定下来了,宁太子正在拟召书,通告天下。”
“好,好,这天下终于要太平了!”方简箴叹道,也是他们方家出世之时了。
宁国阳城
六月二十五日这一天,阳城三王爷府,已经进入最繁忙状态,寅时初(凌晨三点钟)王府内的大小管事已经全部起床,各就各位。
王府里里外外,角角落落,都是护卫值班,王府后门口、角门,在凌晨时分,达到了最忙状态,所有喜宴要用的食材都要今天早上之前,全部到位。
整个胡同排满了前来送食材的大小商家。林怡然穿着王妃家居服,站在门口朝外面看了一眼,问道,“都验过了吗?”
“回王妃都验过了,没有问题。”
林怡然微颔首,“南先生,辛苦你了!”
这是夏宗泽身边幕僚当中的一个,经过商,走过关口,做过大掌柜,在这方面有经验,让他管喜宴食材之事,再好不过了。
“为王爷做事应当的。”
“那你忙,我到厨房内部看看。”
“是,王妃!”
王府厨房有三、四个,有大、小,正、私之分,此时,所有厨房内外都挂满了大红灯笼,人来人往,忙碌成一片。
厨房大管事正在和宫里来的御厨说什么,见王妃来了,连忙带着宫里来的御厨过来行礼。御厨显得有些傲慢,行礼时手里居然拿着片鱼的刀。
上官淑兰马上皱眉,看了眼林怡然。
林怡然明白了这是不尊重自己,抬眼就对大管事边上的一位中年男人说道:“冯管事,换掉此人!”
太子府来的冯管事微微惊讶了下,不过他马上听从了林怡然的意见,挥了一下手,“换掉茅御厨。”
来时,太子妃和太子就关照过自己,唯三妃命是从。
御厨嚷道:“你们敢,我是王宫御厨……”
林怡然冷冷看过去。
冯管事挥手对身边人说道:“还不动手!”
“是!”站在大管事身边的护卫,马上上前夺了此人手中的片鱼刀,夺完后,拖着他出了厨房重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众人视线里。
林怡然威严的抬起眼,看向众人,“认真做事,守好本分,该你们的一分都不会少,但倘若有人想在这里出幺蛾子,我劝你们还是好知为之。”
“是……”众人齐齐跪下,行了大礼。
“免礼。”
“谢王妃!”
“好好做事!”
“是,王妃。”
林怡然带着上官淑兰转身闻开了正厨,去了大厨房。
太子府冯管事暗暗咋舌,这是平民王妃?
是不是搞错了,通过这段时间接触,他发现三王妃做事不仅比一般当家主母来得更谙熟,甚至显得比一般贵妇更干练、决断。
就算是比太子妃也毫不逊色,甚至隐隐比太子妃还有章程、条理,好像是经过多年培养一样,真是奇也,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