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走……怪物来了……”

七岁的陆腾刚进教室，所有的同学都跑开了，有些女生跑得慢，结果因为害怕哇哇地大哭起来。

“妈妈啊……我害怕……救命，怪物要吃人……”

小陆腾是打架最厉害的小孩，所有的孩子都怕他，更别说他经历了火灾，半边脸都烧毁了。

同学害怕的眼光，歧视排斥的情绪，像是最厉害的耳光，明明脸上都结痂不疼了，但面对那些人，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永远不要见到人。

……

“妈妈，这套新衣服是我的……”早上起床，看到母亲在给弟弟穿衣打扮，陆腾弱弱地说。

母亲不悦一皱眉：“你现在的样子，新衣服穿上 也不好看，等你大一点，做了植皮手术，好看了新衣服也穿不上了，还不如给弟弟穿。”

母亲的话有道理，陆腾心里不舒服，还是听话地点点头。

其实，在母亲的心里，还是嫌弃他的。

……

“诶？小哥哥，你为什么不上学？”公园里，小女孩啃着娃娃头雪糕，眨巴着大眼睛看他。

小陆腾坐在藤椅上已经半天了，所有的小孩都躲着他，就连大人见了他，都拉着自己的小孩逃开了。

眼前的小女孩扎着黑色的小辫子，粉红的公主裙，睫毛一眨一眨，真像洋娃娃。

“你不怕我吗？”

小女孩凑上来，和他并排着坐在一起：“我为什么要怕你？”

“因为……”小陆腾沉默了，把头埋得更低。

他脸上那些粉红色的肉瘤，还不吓人吗？

自卑像是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因为你的脸吗？”小女孩天真地问。

“你走开！别靠近我！”原来是和其他小孩一样，陆腾怒了。

小女孩没有走开，而是笑嘻嘻地凑过来：“小哥哥，你听说过丑小鸭的故事吗？”

“丑小鸭？”

“对啊，丑小鸭就是高贵的天鹅，你那么好看，有一天也会变得更好看。所以天鹅王子，你愿意和我吃一块儿雪糕吗？”

小陆腾：“……”眨了眨眼中的水汽，鼻子有些酸酸的。

小女孩笑了：“我知道你嫌弃我的口水，哼，我这是第一次给别人分享我的雪糕哦，不领情算了。”

说着小女孩要缩回手，小陆腾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探头过去就是狠狠地一口，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有洁癖的他，觉得小女孩咬过的雪糕特别的甜。

“以后你不许和别人分享吃的！”小 陆腾霸气宣布。

“当然不会，只有天鹅王子才能迟到我的零食哦，我家小哥哥我都没给过。”

小女孩要走了：“幼儿园放学了，我得回家了，不然我妈妈会生气的。”

“你逃学？”小陆腾诧异。

“是呀……我家的小哥哥昨天接收了王小雅的小红花，我在和他生气。”

“你的小哥哥？”小陆腾有些酸，像是吃醋。

“是的，非常漂亮的小哥哥哦，不过……”小女孩眨眨眼，俏皮说：“我觉得他长大了，肯定没有你漂亮。”

小女孩的话像是甜美的蜂蜜，一滴滴地化在小陆腾的心上，小拳头紧握：“我一定会最好看！”

小女孩跑了很远，小陆腾追过去：“喂！你叫什么名字？”

“叶灵犀！很难记吧？你就记住，叶子插在犀牛角上，就是我——叶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