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疯了一般,冲了过去,但是他一只手受伤,根本不是沈彻的对手。

沈彻一脚就将他踹在地上,踩在沈源清受伤的手臂上,皮鞋重重碾压着。

“啊——”

沈源清隐忍的痛呼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跳,豆大的汗珠滚落。

沈彻看着他痛苦的模样,脸上勾起满意的笑。

“如果你长得像阿悦,我也就忍了,偏偏你身上能看到席琛的影子。我恨不得将你毁容,将你换血!我一想到你是阿悦和他的孩子,日日夜夜备受折磨。但如果,你能劝阿悦做我的妻子,那我倒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你做梦!你做梦!”

他怒吼了两声,目呲欲裂。

“你们是亲兄妹,怎么可能在一起!况且我妈不爱你,你这个变态,你休想得到我妈?”

“不识抬举的东西!”

沈彻被激怒,一脚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沈源清奄奄一息,倒在了血泊中。

最后,他没了响动。

“就凭你这个废物,也妄想反抗我?你连席铭都斗不过,你如何斗的了我。”

说完,他转身想要把沈悦带走。

既然沈源清能找到这儿,席铭也可以。

他不知道礼堂那边是什么进展,他不能掉以轻心。

他还没走两步,感觉到脚下传来一股力道。

他垂眸一看,没想到沈源清紧紧地抱住他的大腿。

他虚弱狼狈的低沉怒吼:“我不是废物……我不是废物!我斗的过,我斗的过!你别碰我妈,除非我死了!”

“你真是不知死活!”

沈彻一脚重重的踩在他的脸上,将他的尊严践踏泥地。

沈源清脸上全是血,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他想要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却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痛苦嚎叫,宛若困兽一般。

沈彻见他痛不欲生的模样,嘲讽道:“还说你不是废物!”

随后,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重重一脚。

这一次,他是真的撑不住了。

他不敢闭眼,可是眼皮像是灌了铅一样。

他眼睁睁的看着沈彻把夫人抱走,他想要阻拦,但是却无能为力。

手……重重的垂在地上,他眼前一片黑暗。

席铭追过来的时候,看到沈源清已经昏迷不醒,而且伤势十分严重。

他赶紧让栾子林把他送到医院。

他抱上车的时候,沈源清竟然醒了。

他十分虚弱,但是却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一字一顿的说道:“一定要把妈救回来,求求你,大哥。”

最后两个字,让席铭身子狠狠一怔。

沈源清从未认可过他,没想到现在……

他心中复杂万千,喉头好似梗塞了千言万语,但是一个字也吐不出。

最终,他用力点头:“我一定会把母亲和林染平安带回来的,相信我。”

“谢……谢谢……”

沈源清听到他这话,终于放心了。

席铭目送车子远去,不敢耽搁,立刻让杨剑封锁整个京都的交通入口。

最后调查到,沈彻走了水路,而且并不是正规的港口出海,而是走私的船队。

是黑纱的船队!

席铭用最快的时间赶过去。

路上,杨剑看到下面人传送过来的报告,十分惊讶。

“沈彻已经把海外沈家的资产全部给了黑纱,黑纱现在的实力不容小觑。这个沈彻到底想干什么,他的目的不是占有席家的财产吗?怎么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举措?”

席铭闻言,眉头紧锁。

沈彻根本不在乎钱,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一个人!

他自小就知道沈家一直对席氏集团虎视眈眈,但是沈彻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以为对方是在蛰伏,寻找更好的机会。

他幼年被绑架过,他虽然被蒙上了眼睛,下了迷药,但是他自持力过人,不到半个小时就清醒过来。

他听到绑架头目在给夫人打电话,他认得那人的声音就是沈彻。

也是从那时,他明白沈彻喜欢的一直都是沈悦。

求而不得的心情让他发狂。

他以为有席铭在手,就能劝她放弃席氏集团。

但是他低估沈悦深爱丈夫的心,即便丈夫死了,她也会守护席家。

最后沈彻将所有的火气都撒在他的身上,将他打得半死,丢在了冰天雪地里。

要不是他命大,他怕是熬不过那一个冬夜了。

“速度快点,不能让他回国!”

席铭心急如焚的说道,沈彻最后还把林染带走了,显然是想用林染牵制自己。

他不能让他得逞!

此刻,游轮上——

林染已经清醒过来,叶国成就跪在她的面前哭的老泪纵横。

“对不起,染染,我也是在没办法了,我如果不把你带走,那沈先生就会杀了然然。我只有叶然这一个孩子,我不能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染染,你行行好,你去问沈先生,你妹妹到底在哪儿,好不好?”

“你为什么不去问?”

林染平静的问道,声音清清冷冷,像是蒙上一层寒霜。

叶国成听到这话,身子狠狠一颤,眼神上下闪烁。

“我……我……”

他憋了半天,憋不出个所以然出来。

最后林染帮他做了回答。

“你怕死。”

“你心疼叶然的命,但是你更在乎自己的命。你女儿在他手上,你可以帮他害人,但是你都没有勇气去问!姨父,我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对于叶家来说,我始终是个外人。但是你为了叶然,一次次的将我推向火坑,你就不痛吗?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可有梦见我爸妈?”

“染染……对不起,是姨父混账……”

叶国成哽咽着,自己抽打耳光。

林染眼里含着泪,没有叫停。

但是她也心硬不起来。

她看不下去,直接出了房间。

她要去找沈彻,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床上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有些警惕,却没有阻拦她的出行。

她发现后面还跟着好几轮黑色的大船,后面的那艘船的甲板上赫然站着一个人。

那是熟悉的面孔!

是时枫!

他正在甲板上闲适的擦枪杆,看到她出现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微笑,竟然抬起了长枪,瞄准了自己。

她吓了一跳,不敢轻举妄动。

而就在下一秒,身后传来砰地一声枪响。

这一枪,就贴着她的耳边过去,打在了她身后的船身。

木屑翻飞,刺伤了她的小腿,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打湿了婚纱。

洁白的婚纱染了血,就像是冬日的雪地上绽放了一朵朵红梅。

好看的有些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