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梦呓

“王爷您今日不回府么?”洗漱完毕,顾绵心看着墨溟渊,表情很是无奈。

特么的,一个王爷,自己舒适的府邸不住,偏偏在她这小院子里挤着,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墨溟渊似乎看不懂顾绵心的意图,“今日天色已晚,本王明日回去便是。”

想撵他走?

没门儿!

他怎么能放心让顾绵心和祁玉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也不知道避讳!

他不在这盯着,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那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所以他还是在这盯着的好。

如果顾绵心知道墨溟渊心中所想,肯定会嫌弃死他。

脸皮厚到这种程度,也是没谁了。

“既然如此,就委屈王爷和祁公子挤在墨初的屋子吧。”顾绵心也知道墨溟渊不容易赶,既然这样,干脆点大家都省事儿。

和祁玉一屋?

墨溟渊的脸色登时就黑了。

“本王觉得绵心的床榻甚好,连日来也住惯了,本王不换地方。”墨溟渊说的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行为羞耻,隐隐有点引以为荣的感觉。

“那墨初去哪里睡?”顾绵心瞪眼,真想给墨溟渊套个麻袋,然后狠揍他一通。

墨初闻言,立马笑道,“我没关系的,我和黎若挤一间去,你们不用顾及我……”

她才不要夹在他们几个当中呢!

更不想成为那被殃及的池鱼,所以她还是自觉点的好。

唔……

师兄一个人住她的房间,想想,就觉得好羞涩。

“墨初……”顾绵心想说什么,墨初却冲着她摆摆手,“我这就去和黎若睡。”

说完,人就跑了。

“既然墨初的问题解决了,祁公子就住墨初房间,本王累了,先去休息了。”墨溟渊悠哉悠哉的道,一副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

顾绵心气结,恨不得揍墨溟渊一顿。

明明她才是主人好么!

墨溟渊这个鸠占鹊巢的混蛋!

“暗主,要不你去墨初房间吧。”祁玉有点不放心,建议道。

“别唤我暗主,直接唤绵心。”顾绵心声音淡淡,“而且我一向把你当兄长,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

以往他们在身份上是不可逆转的关系,可现在已经不同了。

祁玉勾唇,“好,以后在别人面前我便唤你绵心。”

“你去休息吧。”

“溟王他……”

“没事儿……”

“那好。”

祁玉出去,早已经在门口等着的墨初就把他拉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她就蹦跳着去找黎若蹭床睡了。

顾绵心睡在外间,还能清楚的听到墨溟渊来回翻身的声音。

“王爷,睡不着?”在夜幕中,顾绵心的声音清脆沉静,带着一股子安定人心的力量。

墨溟渊神色暗了暗,“有点儿。”

“哦。”顾绵心应了一声,声音变弱,“既然你睡不着,那……”

墨溟渊眉头一挑,眼底浮上一丝欢喜,她要陪他聊天么?

“那你就数绵羊吧,数着数着就能睡着了。”

墨溟渊:“……”

这女人,怎么就不按常理出牌?

不陪他聊天也就罢了,竟然还让尊贵无比的他去做数绵羊这么丢人的事情!

他才不干。

“数什么绵羊,数绵心还差不多!”墨溟渊傲娇不已,挑衅道。

顾绵心眨眨眼,笑道:“如果能让王爷睡着的话,王爷数便是了。”

“本王就知道你心思不纯!”墨溟渊恨恨的道,“你以为本王数着你的名字睡觉,本王就会心仪你了?本王告诉你,不可能!”

顾绵心:“……”

抱歉,她还真没想这么多。

“王爷,你很吵哎……”顾绵心已经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了,可那男人还在耳边说,实在让人烦躁,“你要是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屋顶,或者闭着眼睛数绵羊,别说话了成不?”

“你敢嫌弃本王?”

“唔……随你怎么说吧……”顾绵心的声音又低了下去,“我要睡了……好困……”

“顾绵心!”

“……”

顾绵心说睡就睡,那速度,谁都比不上。

墨溟渊一边气恼,一边又有点羡慕。

能睡着,还真幸福。

溟王殿下酸溜溜的想着。

今日的事情让他心情有点沉重,也不知道该欢喜还是该难过,总归挺复杂的。

一时间,睡不着也是正常。

顾绵心睡的倒是挺熟,她陷入了深度睡眠中,一时间,脑子里全是血腥画面。

许久没有想起了,今日和祁玉相见,之前的一幕幕又在脑子里转了一遍,顾绵心按住自己的胸口,想要睁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自己,被人拿着匕首,一刀刀的割下她的皮肉,滚烫的烙铁一下下的印上她的皮肤……

好痛……

好恨……

“不要……不要……”忍不住的呢喃出声,顾绵心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墨溟渊本就睡不着,又听到顾绵心梦呓的声音,蹙起眉头,穿上外袍出来。

“脸色怎么难看成这样?”墨溟渊见顾绵心面色惨白,不免有些担忧,“莫非生病了?”

想着,墨溟渊就伸手想把顾绵心喊醒。

刚碰到顾绵心的手臂,就听到顾绵心的一声怒吼。

“墨离殇,你去死!”

墨溟渊的手一顿,目光倏的深沉起来。

顾绵心怎么会和墨离殇有所交集?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不会……”

顾绵心又恶狠狠的吼了一声,猛地睁眼坐了起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一睁眼,看到的就是墨溟渊的俊脸,顾绵心呆了一下,模样有几分不安。

墨溟渊拿着帕子,若无其事的擦了擦顾绵心额头上的汗珠,“本王听你叫了一声,以为你发生什么事情了。”

顾绵心脸色尴尬不已,想着梦中的情景,还心有余悸。

“做噩梦了?”

“嗯。”顾绵心也没隐瞒,但是心底却有些不安,“我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什么是该说的?什么又是不该说的?”墨溟渊面无表情,把帕子放到一旁的桌子上,“那你觉得什么是不该说的?”

顾绵心一噎,别过脑袋,“梦话而已,又做不得真,有什么好说的。”